華天涯再問:“那麼,平城有值得你們玉家稱讚的家族嗎?”
“有,平城李家,門風極佳,但好人未必好命,在一個月前,蕭家剛剛吞併了李家三個兵器鋪,以及李家學館,還有李家的大雜貨鋪。並且打傷了李家家主的弟弟……”
“嗯,嗯。”華天涯一邊說着,筷子卻沒停。
每樣菜都只吃了一口,然後都給了小熊。
那隻熊,個頭只有兩尺,可確實是一個飯桶,整桌的菜全部進了它的肚子。
看它那樣,估計在上一席,也能給小熊給吃的乾乾淨淨。
“先生有何吩咐。”
趙七玄知道,接下來華天涯一定會做點什麼,或者是讓自己去做點什麼,故而很是知趣的問了一句。
“你去一趟李家,叫李家的李苑兒過來見我,並告訴他們,謝家的華天崖曾經受過李家的恩惠,華家的人有恩必報。另外,告訴李家一聲,讓李苑兒給我當三個月的丫鬟。”
這一回,趙七玄險些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開玩笑,李苑兒可是李家的大小姐,身份尊貴,哪有給人當丫鬟的道理。
趙七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想了想,最終還是衝華天涯抱一抱拳,轉身走了出去。
李家。
李家在平城的勢力不算小,和蕭家可謂是平起平坐。
但李家背後畢竟沒有個靈草堂,所以比起蕭家來,那是遠遠不如。
李家近日受到了蕭家的打壓,頭疼不已,一羣長老正吵吵嚷嚷着,但一時之間都沒有什麼好辦法。
李家的實力雖然說和蕭家差不多,但是畢竟還是略有不足,李家背後毫無勢力,根本就不敢於跟蕭家全面開戰,不僅忌憚蕭家的實力,更是忌憚着蕭家身後的勢力。
看着一羣長老們互相吵架,誰都不讓誰的樣子,李家家主很爲難,半晌默然嘆出一口氣。
“家主,有客人來了。”
一個侍從急忙稟報。
“誰?誰來了?”李家家主有些奇怪,現在整個平城的家族都知道,蕭家正在和李家決高下,礙於蕭家的勢力,根本就不敢有小家族敢出手幫助李家,更是不敢再這個時候登門,因爲那無
疑意味着站隊。
所以李家家主很是納悶,索性問了一句。
“是玉家的人,玉家趙七玄。”
“喔?原來是他,快快有請!”
趙七玄,李家家主自然是認識的,比起玉家,李家的勢力差了許多,所以對於玉凌天這樣的玉家家主,李家家主根本連見到面的資格都沒有。
但是趙七玄,反而有過一二次來往。
莫不是……玉家要對李家伸出援手了麼?
李家家主很興奮,神色很激動。
於是,趙七玄直接亮明瞭身份,立刻受到了李家的高規格接待。
“不知尊駕到來,有何要事。”
李家家主看着趙七玄笑意盈盈,還以爲是玉家要對李家伸出援助之手,如果是這樣,那簡直是再好不過。
他看的出來,趙七玄修爲乃是戰魂階,而整個平城,最高修爲也不過才戰靈階七段。
只要趙七玄肯出手,何愁蕭家,何愁大事不成。
趙七玄咳嗽兩聲,明知要是將華天涯的話一字不漏的說出來會引起怎樣的衝突,但趙七玄最終還是硬着頭皮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
李家家主面色立刻就冷了下來。
要李家的嫡系長女去做趙七玄口中那人的丫鬟,豈有此理!
“不錯,這是那位的意思。”趙七玄點點頭,說道。
李家家主名叫李長山,他沉吟了一下,冷冷道:“這莫非是玉家的意思?”
如果玉家也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李長山還真沒辦法。
“不,這是那位的意思。”
趙七玄始終沒敢將華天涯的名字說出去,就是怕不必要的麻煩。
“你剛纔說什麼!要李家嫡系長女李苑兒去做人丫鬟,真是豈有此理!”
幾個長老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直接就吼了起來。
李長山能忍他們這些長老不能忍,這樣李家在平城就真的沒有立足之地了。
“李家主,希望你能好好考慮考慮,這只是個建議,而且是善意的建議。”
趙七玄清清嗓子說道,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這件事對李家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因爲趙七玄的話語雖然
不是玉家的意思,但他代表玉家,因爲趙七玄是玉家的人。
李長山思考再三,雖然他不明白趙七玄這麼個堂堂玉家的人爲什麼會聽命於一個不屬於玉家的人,但是,他隱約有些明白,只要他點頭,玉家就欠他們李家一個人情。
“好!只是小女自小嬌貴,怕是做不得什麼服侍人的事情。”
幾個長老還想再辯,被李長山一個眼神給壓了回去,此事他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平城有強敵蕭家,再不能得罪玉家,以及玉家“背後”的那個人。
無風不起浪,青雲嶺最強大的家族之一玉家的人不可能毫無道理的聽命於另一個無關的人,這是李長山的判斷。
趙七玄微微一笑,一團和氣地道:“只是一個態度罷了,多幾個丫鬟也無所謂。”
半個時辰後,一輛馬車自李家緩緩駛出,直接就進入了一家客棧。
李家嫡系長女李苑兒以及四名丫鬟從馬車上緩緩走了下來,神情還帶着些惘然。
她怎麼都不明白父親這個決定,但父親吩咐了,對方是高人,甚至有可能是玉家背後的人。
然後緊接着她就看見了一個穿着極爲普通的鄉野少年坐在椅子上,四平八穩,面帶着微笑看着自己。
在看到華天涯的時候,李苑兒大吃一驚,因爲她認識這張臉,但氣質上卻有着明顯的不同,她認識的華天涯總是笑呵呵的,就是一個半大孩子。
可眼前這位呢,雖然臉上帶着微笑,可有着比自己父親還威嚴的氣質。
“是不是很眼熟?”
華天涯呵呵一笑,滿臉和氣地道:“不過很可惜,你認識的那位已經死了,不過我華家的人有恩必報,臨死之前,他希望可以讓我幫他還你一個人情,雖然我並不知道他究竟欠你什麼。”
直到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李苑兒才終於確定,眼前的少年,並不是自己認識的那位。
“一次我上山採藥,遇見他被毒蛇咬傷了,是我幫他治好的,外加湯藥費七兩銀子,嗯……就是這些了。”
李苑兒低聲說道。
她忍住沒有問那個叫華天崖的少年究竟是怎麼死的,但她知道,此事一定很不簡單。
李苑兒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從來都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