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就要走？”
海底之城。
人魚皇看着秦飛揚和人魚公主，眉頭緊擰。
人魚公主的神色間也滿是不捨。
秦飛揚笑道：“又不是生離死別，來日方長嘛！”
“也是。”
人魚皇釋然一笑，道：“前不久，我收到你父親的傳訊，說讓我去參加一個婚禮，好像和盧家有關。”
“也邀請了你？”
人魚公主詫異。
“恩。”
人魚皇點頭。
人魚公主喜悅道：“那我們可以同行啊！”
“同行？”
人魚皇愣了愣，恍然道：“原來你們也是去參加婚禮，不過我這一把年紀，就不當燈泡了。”
“父親，你說什麼呢？”
人魚公主嗔道。
“行了行了。”
“你們先去吧，我還要去準備一些禮物，畢竟是三對新人要成親。”
“況且，這也是我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在帝都現面，禮物肯定要像樣一點，免得給我們人魚一族丟臉。”
人魚皇笑道。
“什麼？”
“三對新人？”
秦飛揚和人魚公主面面相覷。
“你們還不知道？”
人魚皇反而有些錯愕。
秦飛揚搖頭。
人魚皇想了想，笑道：“看來他們是故意瞞着你，想到時給你一個驚喜。”
人魚公主好奇道：“父親，那你告訴我們嘛，除了盧正和陸虹，剩下的兩對新人是誰？”
“既然他們不想說，那我肯定也不能破壞他們的興致，對吧！”
人魚皇笑道。
人魚公主頗爲無奈。
秦飛揚道：“伯父，我們回來的途中，聽到有些海獸在議論，你已經是我們靈州的府主？”
“對啊！”
“不過現在你父親，還沒有正式下達任命書，所以我也不好待在州城。”
人魚皇道。
“這樣啊！”
秦飛揚恍然的點了點頭。
人魚皇揮手道：“別囉嗦，快去吧！”
“那我們就先走了。”
秦飛揚笑了笑，拉着人魚公主，迅速掠出海面，朝死亡沙漠飛去。
“這方向不對吧！”
人魚公主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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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飛揚道：“老趙他們應該還在鐵牛鎮等我，先去和他們匯合。”
……
當掠到湖泊上空，秦飛揚神色一怔。
這裡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人魚公主笑道：“看來他們已經去了帝都。”
“這些傢伙，走也不說一聲。”
秦飛揚無奈道。
人魚公主道：“好不容易纔閒下來，他們肯定是不想打擾你。”
秦飛揚掃視着下方，眼中滿是懷念。
這一走，恐怕就再也不會回來。
而對於這個地方，他有着極爲深厚的感情，甚至給他的歸屬感，連帝宮都比不上。
實在有些捨不得啊！
人魚公主道：“人要往上走，目光要向前看，過去的就讓它們過去吧！”
秦飛揚點頭，笑道：“走吧！”
然而就在他要轉身之際，突然又看向下方一處山澗。
山澗，有一條河流。
而此刻。
一個白衣女子，獨自站在河岸，看着緩緩流淌的河流，一動不動。
“在看什麼？”
人魚公主順着秦飛揚的目光看去，臉上當即爬起一絲喜色。
她連忙飛下去，呼道：“依依。”
沒錯！
站在河邊的女子，正是林依依。
林依依聽到人魚公主的聲音，收回目光，轉頭看向人魚公主，神色微微一愣，狐疑道：“你怎麼還在這？”
“我們正要去帝都……”
人魚公主笑着說道，然後抓着林依依的手。
林依依有些抗拒的縮了回去。
人魚公主愣了愣，焦急道：“依依，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嗎？當初我們在聖殿如姐妹一般。”
“除了在輪迴之海的記憶，其他的都不記得。”
林依依搖頭。
“你是在鐵牛鎮出生的。”
“你可以去問問鐵牛鎮的村民，他們都知道你小時候的事。”
“得到這些事，可能對你有所幫助。”
秦飛揚落在人魚公主旁邊，看着林依依笑道。
“我已經問過他們。”
“以前的事，還有我們之間的事，他們都告訴了我。”
“可是，我就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我已經很努力，但這些記憶，就好像根本不存在。”
林依依喃喃。
說到最後，都忍不住蹲在地上，痛苦的抱着腦袋，那無助的樣子讓人心疼。
秦飛揚走上前，蹲在一旁，輕輕地拍着林依依的肩膀，安慰的笑道：“慢慢來，彆着急。”
林依依當下撲到秦飛揚懷裡，淚如泉涌，自責道：“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你對我這麼好，我居然會傷害你，傷害大家……”
秦飛揚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人魚公主。
“看我幹嘛？”
人魚公主白了眼他。
其實。
林依依的心思，她最清楚不過。
因爲當年在聖殿，她們確實親如姐妹，無話不說。
不過她也知道，秦飛揚一直當林依依是妹妹。
所以沒什麼好吃錯的。
秦飛揚訕訕一笑，拍在林依依的後背，笑道：“傻丫頭，這又不是你的錯，你自責什麼？”
“我差點害死了你們……”
“你不怪我嗎？”
林依依擡頭，淚眼朦朧的望着秦飛揚。
“我從來沒怪過你。”
“以前，你是我的妹妹，以後同樣也是，這一點永遠也不會改變。”
秦飛揚伸出手，擦掉林依依臉上的淚痕，笑道。
林依依癡癡的望着秦飛揚，良久之後，低着頭，道：“謝謝你的原諒，但這依然無法抹去我是一個罪人的事實。”
她輕輕推開秦飛揚，起身看向人魚公主，笑道：“好好珍惜這份難得的幸福。”
說罷。
林依依便轉過身，那單薄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悽美。
人魚公主急忙道：“你要去哪？跟我們一起走吧，我們幫你恢復記憶。”
“我要去恕罪。”
“也謝謝你們，一直沒有拋棄我。”
“等到某一天，我能原諒我自己，我會去找你們。”
“最後，祝你們幸福。”
林依依說罷，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人魚公主焦急道：“飛揚，你怎麼不攔着她？”
“攔着她有用嗎？”
“別看她現在有些弱不禁風的模樣，但其實她很堅強，不會這麼容易被打垮。”
秦飛揚笑道。
人魚公主沉默下去。
等到林依依消失在山澗，秦飛揚收回目光，摟着人魚公主的細腰，笑道：“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那個……”
人魚公主猶豫了會，看着秦飛揚道：“其實，你要是接受林依依，我也不會反對。”
“呃！”
秦飛揚錯愕。
“真的。”
“我是喜歡你不錯，但並不意味着，我就要獨自霸佔着你。”
人魚公主說得很認真。
秦飛揚道：“這麼說，你是允許我納三妻四妾？”
“不允許！”
“只能是依依。”
“等等。”
“我有這麼說嗎？”
“還是說，你早就有這個念頭？”
人魚公主不善的看着他。
“沒有沒有。”
秦飛揚連忙擺手。
人魚公主冷哼道：“最好沒有，否則……”
“否則幹嘛？”
秦飛揚嘿嘿笑道。
“否則，否則……”
“我就給你閹了！”
說完，人魚公主臉色就一片通紅。
“哈哈……”
秦飛揚大笑一聲，在人魚公主的鼻子上勾了下，搖頭道：“我不是一個貪心的男人，有你在我身邊，我就已經很滿足。”
“至於依依……”
“還是之前那句話，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都永遠是我的妹妹。”
“所以你想閹了我，肯定是沒有機會的。”
“況且，你要真閹了我，不是也要守活寡？”
秦飛揚賊笑。
“守活寡？”
“可能嗎？”
“天下間的男人，一抓一大把。”
人魚公主哼道。
“啥意思？”
秦飛揚一愣，皺眉道：“你還惦記着別的男人？你告訴我，是誰，看我不把他大卸八塊！”
人魚公主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說正經的。”
“有個女人，我還真覺得，挺對不起她的。”
秦飛揚道。
“誰？”
人魚公主狐疑的看着秦飛揚。
“王悠兒。”
“我不想欺騙你，當初在神蹟的時候，我就已經準備，試着去接納她。”
“但世事難料，後面又發生一些事，讓我們的關係，又變得複雜起來。”
秦飛揚嘆道。
“這些事，你就自己看着辦吧！”
“要是你真的喜歡，我也不會反對的。”
“但有個條件，在你心裡，我必須是最重要的。”
人魚公主沉默良久，道。
“傻女人。”
秦飛揚搖頭。
什麼都依着他，就不怕把他慣壞了？
……
靈州。
蝴蝶谷！
秦飛揚進入密室，便看着祭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人魚公主問道：“是不是在想，先去遺忘大陸，還是先去帝都？”
秦飛揚點頭。
坦白說，他現在真的有些怕面對王悠兒。
“盧正他們不是明天才成親？就先去遺忘大陸吧！”
人魚公主道。
“也好。”
“不過你得幫我想想，我該送他們什麼禮物？”
“畢竟陸虹，跟我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她出嫁，總不能空手而去吧！”
秦飛揚笑道，說話的同時復甦祭壇。
“這種事，你還是自個拿主意吧，因爲我對陸虹並不瞭解，根本不知道她需要什麼？”
人魚公主沉吟了下，道。
“你啊！”
“別總是讓我自個看着辦，這樣真的會慣壞我的。”
秦飛揚滿臉寵溺的在人魚公主的額頭上，輕輕的敲了下，隨後便拉着心愛女人的小手，踏上了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