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總塔主放出威嚴,把柳行風禁錮起來,隨即對着虛空說道:“秦飛揚,想要柳行風的命,馬上給我出來!”
“秦飛揚真在這?”
柳行風驚疑。
這小畜生究竟幹了什麼,居然暴露了身份?
然而。
等了半響,也不見秦飛揚出現。
總塔主暴怒,喝道:“你是不是以爲我不敢殺他?”
話落!
他大手一揮,一道戰氣掠出,猶如鋒利的刀刃,當場就斬斷了柳行風的雙腿。
“啊……”
柳行風趴在地上,痛苦的慘叫着,一張老臉都扭曲了。
他擡頭猙獰的看着總塔主,吼道:“沒用的,就算你殺了我,他也不會出現,因爲他根本不會在乎我的死活。”
總塔主當然不會相信柳行風的話。
因爲他已經認定,柳行風和秦飛揚是一夥的。
轟!!!
這時。
三道強大的氣勢,降臨在四人頭頂上空。
那是三個老人。
年過半百,白髮蒼蒼。
但渾身散發着的氣息,皆深不可測!
如果秦飛揚在這,定能一眼認出,這三人正是傳承之地的守護者。
其中一人長相普通,左眼上方有一個疤痕。
他就是當初那個暗中幫秦飛揚的人。
“見過三位老祖!”
看見三人出現,總塔主,王塑,公孫北紛紛躬身行禮。
其中一個老人,掃了眼狼藉的大地,皺眉道:“發生了什麼,居然鬧成這樣?”
總塔主如實道:“神晶被秦飛揚搶走了。”
“什麼?”
“秦飛揚!”
“他怎麼會在總塔?”
“還有神晶,你不是一直隨身保管嗎?怎麼會被他搶走?”
三人大怒。
“這小畜生,居然搶走了神晶!”
同時。
柳行風臉上也是爬滿難以置信。
很明顯。
他也知道神晶的秘密。
而面對那三個老人的怒火,總塔主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低着頭,沉默不語。
“快說啊!”
那左眼上方有疤痕的老人喝道。
“前不久,有一個黑影突然闖進總塔,欲搶奪神晶,最後被我趕走了。”
“我以爲這件事暫時結束了,來到這裡後,我就取出神晶查看,但沒想到,秦飛揚居然一直藏在暗處,趁我不注意搶走了。”
總塔主道。
“混蛋!”
“這擺明就是在引蛇出洞,連這都看不出來,真不知道你腦子裡裝的是什麼?”
那疤痕老人怒喝。
總塔主目光一顫,頗爲忌憚。
“三位老祖,這事也不能怪大人,是秦飛揚隱藏着太好。”
“你們可能還不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他的另一個身份就是慕祖宗。”
“並且據我所知,他還掌握着一種能隱身的戰訣,當時搶奪神晶的時候,他應該就是開啓了這種戰訣。”
公孫北道。
“你說什麼?”
“慕祖宗就是秦飛揚?”
聽聞。
那三個老人滿臉驚疑。
“對。”
公孫北點頭。
“這……”
三人面面相覷。
回過神後,疤痕老人問道:“那個黑影呢?找到了沒?”
“我和公孫北,王塑,剛纔討論過。”
“我們覺得,知道神晶的人,只有我們總塔的高層人物,所以我們一致懷疑,可能我們中間出現了內鬼。”
總塔主道。
疤痕老人喝道:“那就去查啊!”
“剛剛我已經讓公孫北和王老去查過。”
總塔主說完,看向公孫北兩人,問道:“查得怎麼樣?”
公孫北搖頭道:“都查過了,凡是知道神晶的人,當時都在洞府。”
“這不可能啊!”
“除了我們總塔的人,還有誰知道神晶?”
總塔主皺眉道。
突然!
他看向柳行風,沉聲道:“秦飛揚和那個黑影應該也是一夥的吧,告訴我,他究竟是誰?”
“我不知道。”
柳行風搖頭。
“看來你是不進棺材不掉淚!”
總塔主目中寒光暴涌。
柳行風欲哭無淚。
他是真不知道那黑影是誰?
他也很納悶啊!
等等!
那黑影,不會是那個神秘女人派來的吧?
想到這。
他一個激靈。
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因爲只有那個神秘夫人,和秦飛揚的關係最好。
疤痕老人指着柳行風,問道:“他又是怎麼回事?”
公孫北道:“回老祖,此人也是秦飛揚的同夥,當初就是讓引薦秦飛揚進入總塔的。”
“那還留着他幹嘛?”
疤痕老人目中殺機一閃,食指凌空一點,指尖戰氣涌動。
柳行風臉上頓時爬滿驚恐和絕望!
真的要死了嗎?
就這麼死了,也太不值得啊!
公孫北連忙道:“老祖等等,此人還不能殺,我們還要用他,逼秦飛揚就範。”
疤痕老人冷漠道:“秦飛揚到現在還沒出來,你認爲他有價值嗎?”
說罷。
戰氣從指尖噴薄而出,瞬間就沒入了柳行風的眉心,一個血窟窿呈現而出,血噴如柱!
嘭地一聲,他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眼中滿是怨毒。
這是對秦飛揚的怨毒!
如果不是秦飛揚搶走神晶,暴露了這一切,他根本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所以他恨!
殺掉柳行風,疤痕老人又看着總塔主三人,冷哼道:“神晶的重要性,無需我說你們也知道,所以不管怎麼樣,你們都要給我奪回神晶!”
“是。”
三人恭敬的點頭。
隨後三個老人便轉身離開了。
公孫北看向總塔主和王塑,問道:“大人,王老,現在怎麼辦?”
總塔主喝道:“還能怎麼辦?給我守在這,我不相信,他能在裡面躲一輩子!”
“老夫現在考慮的倒不是神晶,是昊兒和悠兒,這事如果讓他們知道,可以想象到,他們會有多難過啊!”
王塑嘆道。
“這就是教訓,看他們以後還敢這麼輕易的相信一個人!”
總塔主陰沉道,說罷便騰空而起,迅速消失在夜空。
王塑看向公孫北,道:“你好好看着,老夫去一趟靜心湖,反正他們早晚都會知道,不如現在就告訴他們。”
“好。”
公孫北點頭。
掃了眼秦飛揚消失的地方,王塑一聲低嘆,也開啓傳送門離開了。
“爲什麼要鬧成這樣?”
公孫北低語,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古堡內的秦飛揚。
唰!
秦飛揚出現了,站在深坑底部,擡頭看着公孫北,道:“我也不想這樣,但有些事,就和你現在跟在總塔主身邊一樣,沒有選擇。”
如果不是爲了閆魏的族人,他又何嘗不想平靜下去?
公孫北低頭看着秦飛揚,沒用威壓禁錮秦飛揚,也沒有對秦飛揚動手,只是靜靜地看着。
片刻過去。
他深深一嘆,轉過頭去,道:“你走吧!”
“恩?”
秦飛揚驚疑。
“總塔主和王塑現在已經被憤怒淹沒,但我沒有。”
“你能給昊公子和王悠兒那些丹藥,便足以說明,你對他們的情義還在。”
“當然,這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你是秦帝的後人。”
“秦帝對我遺忘大陸有恩,今天放你走,也算是償還他的這份恩情。”
公孫北道。
“恩?”
秦飛揚一愣,問道:“什麼恩?”
“很大的恩德,要不然傳承之地,也不會有他的神像。”
“現在沒時間說這些,快走吧!”
“希望你永遠別再回來,因爲下一次相遇,我們就是敵人,我不會手下留情。”
公孫北道。
“謝謝。”
秦飛揚躬身一拜,這是一個恩怨分明,值得敬重的人。
隨即。
他心念一動,閆魏從古堡出來。
秦飛揚在閆魏耳邊嘀咕了句,閆魏便開啓一扇傳送門。
兩人正準備進入傳送門。
公孫北突然道:“等下,一直聽說你的大名,現在能否讓我看下你的真容?”
秦飛揚取出一枚復容丹,放進嘴裡,面孔和身形,頓時發生變化。
很快!
一張俊逸的面孔,出現在公孫北的視線中。
五官菱角分明,猶如刀削。
黝黑的眸子宛若黑寶石般,沒有半點雜質,顯得無比深邃。
七尺之軀,彷如鐵鬆般挺拔,充斥着一股陽剛之氣。
這麼多年過去,他早已褪去少年時的青澀和稚嫩,變得更加成熟,穩重。
雖然沒有多麼俊美,但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獨特的魅力,會讓人情不自禁的去多看幾眼。
公孫北打量着秦飛揚,笑道:“你和秦帝真的很像。”
秦飛揚道:“你見過他?”
公孫北搖頭道:“他縱橫世間時,我還沒有出生,怎麼可能見過他?只是看過他的神像。”
秦飛揚恍然的點點頭,沒再繼續逗留,與閆魏一前一後走進了傳送門。
眨眼不到。
兩人就消失在傳送門內。
傳送門也很快就消散於無形。
“唉……”
公孫北收回視線,望着夜空中的殘月,發出一聲低弱的嘆息,隨後盤膝在地,目不轉睛的注視着深坑。
秦飛揚的離開,他就當沒有發生過。
他要繼續奉命守下去。
同時。
另一邊,有一片小樹林。
一株小樹後面,赫然站在一個黑影!
他渾身氣息全無,猶如一個幽靈般,藏於陰暗之中,遠遠地注視着公孫北。
“本來還想出手,營救秦飛揚,但沒想到居然讓公孫北給放走了……”
“揹着總塔主,放走秦飛揚……”
“公孫北,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片刻後。
黑影喃喃自語幾句,也轉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個地方漸漸陷入一片死寂,公孫北獨自坐在月色之下,給人一種心酸的孤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