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招一過,光禿禿的樹枝,又已經抵在了李恪喉頭。
李恪驚得呆了,他竭盡全力,竟然只接的下李玄五招。
若兩人此時是生死相搏,那他豈不是早死翹翹了?
“我這門迅影劍法,有身法的配合,威力即便是在所有的黃階上品武技中,都能算得上是上乘,我又將其練到了大成境界,二哥以尚未臻至小成的中品武技應對,嘿嘿,那又豈有不糟糕的道理?”李玄笑道:“二哥若不嫌棄,我這便爲二哥解說迅影身法的要義!”
其實李玄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否則第三招上,就能將李恪制住。
他力量只比李恪少了幾千斤,不算懸殊,但是他淬鍊神經之後,反應度已經遠在其上,又是仗着大成境界的上品武技,李恪若是不敗,那才叫是豈有此理。
小丫鬟可看不出其中的道理,她只見少爺大神威,便早已心花怒放,大聲叫好,美不可言。
李恪舒了一口氣,忽的正容道:“玄弟,還是不要了!你這門武技,實已是黃階上品,我學了倒是不要緊,家族再怎麼如何,也不能將武技從我腦子裡拿走,頂多一番小懲大誡,但玄弟你泄露上品武技,李仲友那老東西,又對你極爲敵視,怕是會抓住不放,狠狠追究!”
“無妨的,我不是早說了嗎?這門武技是由我所創,我不獻給家族,那便是我的東西,想傳給誰就傳給誰,怎麼能說得上是泄露家族上品武技?”李玄冷笑道:“李仲友那老東西,偏袒自家孫兒,還如此理直氣壯,遲早有一天,我要那老東西好看!”
李恪一想也是,雖然家族有規矩,黃階上品武技,不能隨意泄露,但李玄自己創出的武技,又非家族所有,還不是想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
“更何況,我只是創出了一門身法,這門身法,單獨來看,也只是下品武技而已,”李玄接着又道:“身法與劍法合起來,才能夠出黃階上品武技的威力,我傳授一門下品功法給你,那算的什麼事?”
李恪頓時放下心來,旋即更是覺得驚奇不已。
李玄能夠創出一門身法,天縱奇才,已是不待多言。
但他明明創出一門下品身法,卻能與另一門下品劍法配合,搖身一變,成爲上品武技,這纔是咄咄怪事。
李玄向紅袖招招手,示意她走近身前,便接過長劍,一邊比劃,一邊爲兩人講解起來。
李恪已經練過迅影劍法,雖然只上手練了一陣,便即放下,但與這門劍法的招式、要義,都瞭然於胸。
本來聽着李玄講解,李恪還不怎麼在意。
可是聽了一陣,李恪只覺李玄每一句話,都似是人深省,振聾聵,不由大爲驚喜,知道這位平日不顯山露水的弟弟,在劍術上的造詣之高,只怕李家堡那些長老們,也沒幾個人能比得上。
這麼一來,李恪再也不敢分心,竟然像是個小學生一般,老老實實聽講。
李玄爲了照顧紅袖,所講的道理,都是極爲粗淺,即便是沒有基礎的小丫鬟,也盡能聽得懂。
李恪本來對這些基礎知識,早都多少年不曾碰過了,這時候忽然聽到,卻竟然每每都能有所得,只聽了一陣,便已覺得自己對於大日劍法的理解,好像又深刻了一重。
他心喜之下,亦復駭然。
他根本不需加以習練,也能斷定,只需三五日時間,讓他將今日所聞,融會貫通,大日劍法進入小成境界,絕對是板上釘釘。
甚至就算練至大成,也只剩下些水磨工夫罷了,指日可待。
每多聽一分鐘,李恪心中驚駭,便深一分,對這個便宜弟弟,真是驚佩到了極點,暗道:“玄弟能夠與林破天爭鋒,不落下風,看來絕對沒有半分僥倖,他是真有這麼厲害!我就算學不到迅影身法,能夠聽到如此精妙的武道至理,那也已經是邀天之喜啦!”
原來李玄講了半天,都是迅影劍法,對於迅影身法隻字不提,李恪還以爲他改變主意,不想將其傳授了呢。
好在李玄見紅袖對迅影劍法,已經有了幾分瞭解,終於開始演示迅影身法的精義。
這一番講解,花了足足一個下午。
直至將近日落時分,李玄忽然將手中長劍,交給紅袖,道:“你聽了這麼久,也不知道記住了幾成,來實際上手演練一下吧!”
紅袖從來沒有學過武技,也從來沒與人動過手,接劍在手,一時之間,卻是不知所措。
“一個人演練,那有什麼意思?我來給你做陪練吧!”李恪折了一根樹枝,躍躍欲試道。
李家堡除了李玄之外,幾乎每個少爺,都有武童。
武童除了是少爺們最忠誠的班底,最大的任務,便是給各位少爺做陪練。
李恪此時竟然提出,要親自給紅袖這丫鬟做陪練,固然是因爲他自己心癢難耐,迫不及待試演一下迅影身法,但也是給了李玄天大的面子了。
紅袖沒有與人過招的經驗,雖然聽的多,迅影劍法招式,記得七七八八,此時真正動真格的,卻是一片茫然,竟然想不到要用哪一招。
李恪見紅袖遲遲不出招,早等得不耐煩,身影一閃,樹枝刺了過去,叫道:“小心啦!”
紅袖見到樹枝刺到,下意識的向左踏出一步,挺劍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