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真意知道李玄在煉藥術方面,有着非凡的才華,甚至據說已經是煉藥宗師。
但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
在水真意看來,李玄能夠成爲煉藥宗師,必定花費無數時間、精力,他不可能在馴獸術上花多少功夫,其能力如何,實在不值得信任。
“哼!這小子是自己找死,獅頭鷹又豈是那麼容易馴服的?便是東荒城的木大師,也只馴化過幾頭四級猛獸而已,難道李玄能比木大師更高明?”這時候**陽怪氣插嘴的人,除了祝真龍,也不會有別人,“我看這小子明天肯定不會回來,說不定以後都永遠不會再回來了,這種不自量力之輩,摔死都是活該!”
“祝師弟!”水真意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李玄已經是無量宮的弟子,同門師弟遇到危險,你不僅沒有半點同情,竟然還冷嘲熱諷,忘記無量宮的門規了嗎?”
祝真龍臉色也陰鬱下來,但卻沒有反駁,掉頭走到一邊去。
“水師兄,你別生氣!”洛真芸見狀,連忙打圓場,道:“祝師兄一向說話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跟他較真!”
“哼!”水真意冷哼一聲,淡淡道:“不是我要較真,而是祝師弟實在不像話,這不是爲人師兄應該說的話,幸好在場的都是咱們師兄弟,否則要是讓執法堂的師兄們聽到,祝師弟一頓鞭子肯定跑不掉,我這是爲他好!”
洛真芸有些無奈,以往祝真龍說怪話,水真意頂多是呵斥一聲,很少較真,但是自從上次衆人險死還生,情況就變了。
不止水真意對祝真龍、連真山這兩個師弟不怎麼待見,祝真龍也同樣對水真意這個師兄,毫無半點尊敬,充滿敵視。
若不是實力不濟,打不過水真意,估計祝真龍早就扯旗造反,站起來反抗水真意的權威了。
倒是連真山頗爲低調,極少說話,雖然不受水真意待見,但也並不因此而同仇敵愾,與祝真龍親近。祝真龍陰陽怪氣挑釁的時候,他亦從不出聲附和。
以往關係極爲親密的師兄弟幾人,如今眼看着都快成仇人了。
吼!
獅頭鷹出一聲充滿了痛楚的咆哮,斷線風箏一般,陡然向地面栽了下去。
但是在落地之前,獅頭鷹好像又突然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勉強撲扇了一下翅膀,讓墜落的勢頭,猛的一緩,巨大的身體,砰一聲砸落在地。
它鋒利的翅緣掃過,將幾棵大樹攔腰削斷,塵土飛揚,聲勢驚人。
李玄一手死死抓住獅頭鷹長長的獅鬃,一手捏出個奇怪的印訣,輕輕按下。
獅頭鷹陡然又是一聲淒涼無比的厲吼,疼得滿地打滾。
要馴服猛獸,先要摧毀猛獸的意志。
恩威並施,其實應該倒過來,是威恩並施。
示之以恩之前,先要施之以威。
簡單來說,就是先將猛獸暴揍一頓,讓它知道疼。
不過,暴揍也是有講究的,要打的猛獸痛徹入骨,無法忍受,卻又不能對猛獸的身體,造成太大的傷害。
這就不簡單了。
猛獸體質極爲強橫,而且抗揍能力強,痛楚神經異常粗大,對於疼痛的忍耐力,強韌得驚人,就算將它活活打死,也未必能讓它疼到無法忍受的地步。
此時李玄輕輕一個印訣,按在獅頭鷹背上,看起來跟情人的撫摸一樣,不帶半點火氣,但卻讓獅頭鷹痛得滿地打滾,無以承受,關鍵是,對獅頭鷹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
以八階猛獸的體質,這樣微小的傷害,就算捱上幾萬次,也照樣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當然,真要是捱上幾萬記印訣,身上的傷勢倒是沒事,只怕獅頭鷹能活活疼死,不死也要瘋,精神崩潰,變成一頭白癡鷹。
事實上,獅頭鷹連幾十記印訣都沒能抗住,還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停止了掙扎,再也不敢做出任何反抗姿態,溫順得像只小綿羊。
李玄手中捏的印訣,可不簡單只是讓獅頭鷹感到疼,還有一種潛移默化的催眠作用,一邊施加給獅頭鷹無法忍受的痛苦,一邊安撫着獅頭鷹暴躁的心靈。
示之以恩,不一定是要給獅頭鷹實質的好處,心靈的安撫,比物質獎勵更容易讓獅頭鷹爲之屈服。
李玄所使用的印法,也是毒龍聖王的獨門絕招,是當年毒龍聖王搜刮了無數座古墓、古蹟,從無數上古馭獸功法之中,去蕪存菁,自行整理鑽研出來的一套印法,叫做雷霆奴心印。
以雷霆手段,摧毀妖獸的意志,奴役妖獸的心靈。
李玄如果能夠進階到玄意境,以法力來催動雷霆奴心印,只需要一個靈印打出,便能將獅頭鷹的意志摧毀,奴役其心靈,將其變成寵獸。
雷霆奴心印是專門用來對付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