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火爐旺盛的燒着,但在這一刻,李元通的身上卻感應到了一股極其寒冷的氣場。此時在李元通的房中,不知何時,潛入了一個陌生人。
此人兩鬢髮白,但是他的雙眼卻隱現神光,紫褐色的臉龐上,五官有些不正常,整個人身上充滿了一種陰冷邪門的氣息。看樣子,此人一定練了一門很是厲害、很是邪門的戰技。
此人此時正瞪着李元通,似乎在他的眼中,李元通這位戰王級別的大高手,就和剛剛入門的修煉者,沒有絲毫分別,這傢伙的氣勢,真讓人有些受不了。
但正是他這種目中無人的氣勢,讓李元通的心中充滿了震驚,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李元通是戰王級別的高手,他也算是一個見多識廣的人,而且能夠在李密手下混成統領三千人的大將,說明他的實力和智慧,都是出類拔萃的。
而且,爲了振興瓦崗賊,他結交了許多五湖四海的豪傑,比如範家的家主範平,就是他的八拜之交。
但是,他結交了這麼多豪傑,卻從沒有遇到如此的高深莫測的高手,此人潛入他的房間時,李元通根本就沒有絲毫察覺。這實在太可怕了。
剛纔一拉一扯,李元通已經將李玄霸擋在了身後,然後他暗中戒備,冷靜的問道:“閣下是何人,來此有何貴幹?”
李玄霸站在李元通身後,觀察眼前的神秘高手,他心中的驚訝,並不比李元通少,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讓李元通如此緊張。
他向來都以爲,李元通勇猛剛強,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是戰王級別的大高手。沒想到,李元通也有緊張害怕的時候。所以,當李元通在神秘高手面前噤若寒蟬的時候,李玄霸的心中,更加驚懼莫名。
以前在襄陽縣,李玄霸都是橫着走的,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
頭髮有些花白,身上氣場有些邪門的神秘高手,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將李元通兩人,放在眼裡,轉身走幾步,在一張椅子上坐下。
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更是讓李元通、李玄霸兩人,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你是範平的八拜之交?李元通?”神秘高手終於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不大,卻有一種穿透人心、令人心畏的力量。
李元通一愣,這位神秘高手,認識範平。他奧迪和範平,是敵是友?李元通小心翼翼的,慢慢開口道:“閣下說的不錯,範平的確是我的好友,請問閣下又是何人?”
“你既然是範平的結拜兄弟,爲什麼範平死了,你卻臨陣脫逃?”神秘高手冷聲追問道。
李元通倒抽了一口倆氣,聽口氣,這位神秘高手,應該跟範平有些交情。他的眼睛突然一眯,道:“您,您老是範平兄弟的朋友?我李元通也爲範平兄弟的慘死,悲痛欲絕。我想爲範平報仇,望閣下能助我一臂之力。”
神秘高手冷然道:“我是範平的師父,飛天大俠,範平沒有跟你說起過我麼?”
李元通心中大驚,雙腳閉攏伸直,恭敬的說道:“原來是飛天前輩,範平賢弟倒是和我屢次說起前輩。飛天大俠實力超羣,爲人俠義,我李元通一直對您非常敬仰啊。”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李元通這番話,雖然是有些肉麻,但卻是令飛天非常受用。
其實李元通以前從未聽說過飛天大俠這號人物,李元通曾經多次與範平切磋技藝,但範平自覺實力等級低微,從未提及師門。
若是飛天的實力等級沒他高,那麼李元通未必對飛天如此恭敬。但飛天是戰皇,而李元通是戰王,高下立判,尊卑有別。
戰皇,那可是跟多天賦較高的修煉者,所能夠達到的修煉極限了,大陸上的修煉強者雖多,但是誰都不能夠打包票,能進階到戰皇的實力等級。至於戰宗、戰聖、戰神,那就更加鳳毛麟角了。
沒想到範平的師父,居然是一位戰皇級別的大高手,這下子,李元通等人有了強援,幹掉葉家四人衆的機會,就更大了。
李玄霸臉上的肌肉,也抽搐了一下,連忙笑道:“原來飛天大俠居然是戰皇級別的高手,晚輩失禮了。”
飛天大袖一擺,對李元通冷哼道:“李元通,你既然與我那個不成材的徒弟有過命的交情,我也不爲難你了。”說罷,他的目光轉移到了的李玄霸的臉上,突地道:“你怎麼雙腳發抖,可是怕我殺了你們?”
李元通心中一緊,這些實力等級在戰皇以上的強者,喜怒無常,若是李玄霸一個應對不周,那可就惹了大麻煩了。
李玄霸先開始也是緊張的要死,但是突然間卻又變的清醒了,他上前一步,從李元通的身後走了過來,給飛天跪下,重重的磕頭,道:“飛天前輩,晚輩剛纔確實害怕,你會殺了我們,但是現在我卻不怕了。”
飛天饒有興趣的看着李玄霸,並沒有讓他馬上站起來,順口問了一句:“這話怎麼說?”
“如果飛天大俠想要殺了我們,早就動手了,何必問我們這麼多問題。”李玄霸先前手腳還有幾分顫抖,但是後來就不抖了,說話也變得流利了起來,說話也很有條理,可見他還是有幾分急智和膽量。
飛天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欣賞,笑道:“不錯,你還算聰明伶俐,膽量也不小。二十多歲,就已經進階到初級戰將的實力等級,你這種資質,已經是千里挑一了。若是你在三十五歲之前,能進階到戰帥的界別,你在修煉上的前途,必將無可限量。”
李玄霸心中一動,福至心靈,又磕了幾個頭,聲音很響。當他擡起頭,腦門上已經磕出血了。
飛天微微一笑,道:“你爲何又給我磕頭?”
李玄霸肅然道:“飛天前輩,晚輩仰慕您老神功蓋世,不求有福能做您的弟子,只求前輩能夠指點一二,晚輩就受益終生了。”
李元通在他身後,臉上的表情又驚又喜,他知道,李玄霸若是能夠入了眼前這位戰皇級高手的眼緣,那麼對於李玄霸的前途來說,大
有裨益。李玄霸的實力精進了,對於整個李家堡來說,都也是一件機緣難得的大喜事。
飛天不動聲色,小聲道:“我爲什麼要指點你?這戰天大陸上,可有誰會去做那種賠本的買賣?”
李玄霸擡頭,朗聲道:“飛天前輩,晚輩和所有李家堡子弟,與葉家莊是世仇,而葉家莊四人衆,剛剛屠滅了範家滿門,您指點晚輩,晚輩自然會去對付葉家莊,這麼做,對您來說,可是有賺無賠的買賣。”
飛天大俠哈哈一笑,道:“在這二十多年,老夫一直在尋找老夫的衣鉢傳人,可就是沒有一個合適的。你小子的資質倒是夠了。小子,你想做我的關門弟子嗎?”
說完,飛天老怪再次放聲大笑,笑聲中,有一股說不出的霸氣跟好爽。
李元通和李玄霸的心頭,都是一鬆,剛纔飛天大俠給他們造成的那股莫名的壓力,立馬被狂喜的情緒所替代。“徒兒拜見師父。”李玄霸趕緊參拜。
飛天大俠收起了笑容,笑道:“起來吧,你這小子,入了我的眼緣,就留在我身邊伺候着吧,總不會讓你吃虧的。”
李玄霸大喜過望,連忙站到飛天大俠的身邊,然而他剛來到飛天的身旁,就見飛天大俠伸出手,扣住了李玄霸的命門。李玄霸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飛天大俠掃了他一眼,道:“知道我爲何,要收你爲徒嗎?”
“徒兒不知道。”李玄霸小心翼翼的說道,生怕不小心觸怒了飛天老怪。
飛天大俠悠然道:“別緊張,我是在查探你的體質……其實我早就潛伏在此處,你們剛纔的談話,我都聽到了。你們對範平還算不錯,還知道爲他報仇,而且,我看這小子也挺順眼,否則……”
他輕哼一聲,後面的話雖然沒說出來,但卻讓李元通和李玄霸,又嚇出了一身冷汗。
在這一刻,李元通和李玄霸都是無比慶幸,幸虧兩人沒說錯話,而且李元通早就看出飛天大俠高深莫測,所以他一直都放低姿態,刻意巴結。若非如此,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飛天大俠慢慢地站了起來,道:“你們給我安排一個房間,我要下去休息。至於葉家莊四人衆,你們不必擔心,我的人已經盯上他們了。只不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的手下竟然沒有把消息傳回來。”
李玄霸臉色微變,道:“葉東實力不弱,莫不是師兄們也遭了葉家四人衆的毒手。”他閉嘴看了一下飛天大俠的臉色,又道:“不是我看輕了師兄們的實力,據我所知,葉問可是高級戰王,而他的兒子葉東,一身戰技,很是邪門。”
飛天大俠高深莫測的微微點頭,沉默不語,轉身離去。隨後李元通親自爲飛天大俠安排了最好的上房,至於李玄霸,他放下了李家堡少主的架子,親自服侍飛天大俠。
第二天一早,有人發現飛天大俠的僕人,死在了長武縣南郊,在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飛天大俠氣的吹鬍子瞪眼,讓李玄霸準備一匹駿馬,向南郊奔馳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