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我?”王勃錯愕,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王勃,小心!”還是簡一槌是老江湖,馬上感覺到不對,呼喊出聲的同時準備出手。
可是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讓簡一槌放棄了出手,而是側身轉向路旁的那顆槐樹之下,那裡站着一個頭戴氈帽的黑衣年輕人,當接觸到那一對沒有什麼情緒的森冷眸子時,簡一槌感覺自己彷彿被毒蛇盯着,一旦有異動,就會被瞬間奪去生命。
而這邊,王勃心裡頭採花的想法早已飛到爪瓜國去了,因爲兩個嬌媚無邊的少女,此刻卻是臉帶鄙夷和寒霜地看着他,而兩柄冰涼鋒利的奇怪兵刃正抵在他的喉口和後腰。
“師父救我!”王勃的心,就如同刃鋒一樣冰涼。
簡一槌卻是沒有輕舉妄動,沉聲看着陸不棄:“年輕人,你可知道你在幹什麼?這是王家六少爺王勃,你竟然在陽澤郡劫持他?”
“我當然知道!”陸不棄輕笑:“我和六少爺可是老朋友了!”
陸不棄的話,讓王勃的好奇心稍微壓了下恐懼,然後他驚呼出聲,三不刃在喉口劃開一道小血痕也沒有覺察:“不……不棄!?”
“六少爺,好久不見了!”陸不棄摘下了氈帽,朝王勃點了點頭。在他身後的槐樹樹幹上,陸不棄十五歲的畫像還貼在那裡,有些發白,那一抹微翹的曲線彷彿在譏諷這個世界。
“你……你怎麼在這?”王勃的恐懼重新反彈,內心更慌了:“師父,快殺了他,殺了他!”
然後王勃感覺到頸項有些疼,腰椎也有些疼,生疼。他才驚得冷汗直流,才記得身邊還有兩個美得冒泡的……女殺手。
簡一槌卻是暗暗叫苦,他用玄氣感應了下陸不棄,卻是感覺到一股強渾的氣牆,這是實力不弱於他的一種表現,雖然他還是對於陸不棄的年輕感到疑惑,但是他並沒有貿然出手,反正他也有藉口,王勃被挾持了。
“我怎麼會在這?你可以好好想想,你這些日子做了什麼會讓人生氣的事?”面對這簡一槌這個玄修者,陸不棄根本就沒有直視他,而是緩緩地走到王寶身邊:“或者,你可以回憶一下,王多才和王進寶爲什麼會死。”
“你……你來殺我?”王勃瞳孔在收縮,然後他很沒體格地扯着嗓子大吼了起來:“救命啊,有人要殺我啊!”
事實上,不用王勃呼喊,王家內堡外的兵士早就看見了他,已經聚結了近百人朝這邊涌來。
“他們救得了你麼?”陸不棄伸手,捏住了王勃的脊樑骨。
一股痠麻感穿透全身,王勃徹底如同給毫無反抗之力的兔子一樣,被陸不棄擰在了手中。而這種感覺無疑讓王勃更覺得他離死亡很近,然後他歇斯底里地吼道:“師父救我,你可是玄修者!”
如果王勃就這樣在他身邊被帶走,他也無法跟王維武交代,看出陸不棄似乎並不想讓王勃死,簡一槌還是決定出手。
他翻手亮出一個金光閃閃的小錘子,抿嘴揮手,朝陸不棄後背轟去,玄氣激發,錘影驟然變大,朝陸不棄當頭落下。
這是簡一槌最拿手的攻擊方式,藉助法器金光錘施展出的玄級玄法之術“轟日錘”,他就憑藉這一招,在跟王維武的切磋中,總是能隱隱壓王維武一頭。出手就是最強攻擊,也看出簡一槌是很慎重。
別看文字累贅,可玄法之術的攻擊之快,要遠比拿把大錘子直接敲人要快得多。實力不濟的話,絕對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就直接會被錘型刃氣擊成肉餅。
可陸不棄只是微微側身,一掌印在了那錘型刃氣上,他的玄氣後發卻瞬間噴涌,將簡一槌的“轟日錘”給倒捲了出去,將面色大變的簡一槌給震得翻退了出去,而那兩匹駿馬躲閃不及,被強大的勁氣直接撕裂成了肉渣。
看着臉色煞白的簡一槌,陸不棄冷冷撇嘴:“你最好不要再出手,否則我不管你是何門何派,來自何方,我都不會再留手。”
聽着那殺氣暗涌的話語,簡一槌剛踏出的一步腳,驟然停了下來,他稍微回想一下剛纔的交手,也能明白,眼前這個年輕得有些過分的傢伙,比他的實力還要強大許多。再出手,真有可能是找死。
事實上,即便是在故事裡,龍套也不會只懂得找死的,他們也不是蠢蛋。
簡一槌其實要感謝陸不棄的經歷,如果不是經歷過麻衣門的事件,讓陸不棄行事更爲慎重,讓他不想平白無故再惹上一個未知的強敵而殃及親友,他出手恐怕也不會留手。
說了那句話的陸不棄,沒有再說什麼,倒提着大腦因爲驚恐而變得一片空白的王勃,轉身離去。而跟在他身後的,卻是兩個顛倒衆生的美女。
看着一地的肉碎,在看到那個家主都恭敬有加的強者簡一槌都被一招逼退,那些原本喝斥連連的陽澤城衛兵一個個噤若寒蟬,哪還敢擋陸不棄三人的步伐。
可是主家少爺被人抓在手中,他們又豈能坐觀,又不敢出手,也就只能尾隨着,卻又離開着一個看上去還算安全的距離。
然後陽澤郡城的居民就看到這麼一出有趣的情況,那個平常無法無天,鬧得民怨載道的王勃少爺被人如小雞一樣抓着,而那些城衛兵卻是在一旁護送一般。
而當王勃從陸不棄那強大的實力的震驚中走出一點點來後,哭喊着讓簡一槌來救他,可是簡一槌卻是灰着臉沒有任何作爲時,他似乎也明白,他今天恐怕真的完蛋了,他爹已經遠行,再也沒人能救得了他。
同時,王勃也突然發現,得罪陸不棄這個瘋子,是一件多麼愚昧的事情。
而當陸不棄三人帶着王勃和尾隨得越來越多的城衛兵來到內城東門時,東門城門緊閉,那裡已經有上千名弓手嚴陣以待地等着她們。
站在城樓之上,是陽澤郡衛戎軍統領王剛,他的臉色鐵青凝重,沉聲朝陸不棄喝道:“放了我家少爺,饒你不死,否則我萬箭齊發,定當……”
“哈哈……”不等王剛把狠話撂完,陸不棄大笑道:“哥們,你也太傻了點吧?有你家少爺當我盾牌,你敢下令放箭麼?”
王剛驟然語塞,可是他確實不敢下令放箭,如果王維武知道是他下令放箭,卻導致他兒子被射死,他有十條命也不夠抵的。
陸不棄臉上浮起一絲冷笑:“既然不敢放箭,就不要在這做樣子了,我要帶王勃離開,擋我者死!”
話音未落,陸不棄人已經衝了出去,跟着他的,自然還有護翼他兩側的龍不離和龍不悔。
擋在陸不棄身前的那些弓箭手,沒有上頭的命令,退開又不是,拉開的弓又不敢射出去,一時間就只能起到一堵人牆的作用。
可陸不棄以玄氣化作一道鏟型的氣勁,藉助前世推土機的原理,將擋在身前的數十名弓手猶如殘渣廢土一樣推開。
一時間,那些弓手被震得彈飛了出去,手中一鬆,箭矢亂飛,將自己人射傷的比比皆是。
可就在陸不棄三人馬上要衝進城門通道時,一道犀利如梭槍的玄氣刃從空中電射而至,直襲陸不棄後背,同時空中傳來一聲歷喝:“什麼人,在此撒野?”
陸不棄腳下玄氣噴吐,身子旋退間,出現在了龍不離和龍不悔身後,同時反手揮劈出一道刀型玄氣刃。
兩道玄氣刃在空中發出撕裂空間般的刺耳之聲,竟然消弭於無形,拼了個伯仲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