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烏延莊,張玄道卻是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上次產生這個不好的感覺,是中了朱化的血面魔花,這次呢?
這次難不成又是中了什麼邪門妖術魔咒?
張玄道使用噬靈絲渾身檢查身體,卻發現自己左手手臂出現了一個淡黃色的斑點。
斑點雖然不痛不癢,但是周圍的皮膚卻出現了硬化,如同老繭一般,觸之無感覺。
就在張玄道在猜想這是什麼東西,並使用噬靈絲刺探黃斑之時。黃斑處卻突然傳來了讓人無法忍受的奇癢!
張玄道忍不住用手去抓撓,但是抓撓卻絲毫不能減輕奇癢,反而越抓越癢,張玄道恨不得拿刀去割纔好!
而被張玄道抓撓過之處,只見黃斑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緩慢向四周皮膚蔓延開來。而被黃斑覆蓋的皮膚,紛紛掉落一些如同土石粉狀碎屑,並且再沒有了知覺。
張玄道輕輕摸摸了被感染的皮膚肌肉,只見肌肉已經如同土石一般,一碰即碎,紛紛掉落!
啊!
土化之法!
張玄道雖然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邪術,但是很顯然,自己的身體正在一點點變成土石!
張玄道心中駭然,腦中急轉,卻是絲毫想不出化解之法!
看着黃斑土化的面積越來越大,張玄道的左臂,已經完全失去知覺,化爲一節土棍,張玄道心中深深恐懼起來
不行,要找人幫忙!
張玄道不再猶豫,讓噬靈絲離開身體,寄居在一塊靈石中,自己架起飛劍朝天河蟲叟朱定元的個園急速飛去。
個園,朱定元正在餵食一隻三階靈蟲鬼鳴油葫蘆,突然,被一聲慘叫嚇了一大跳。
“師父!救命!”
朱定元循聲望去,卻見張玄道已經如同一個石俑土人一般,灰頭土臉,跌跌撞撞的跌倒在自己清雅竹舍的門口。
朱定元神識一掃描,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石斑毒癬!”
隨即,急忙將張玄道扶起,進入了竹舍。
一個時辰後,個園,清雅竹舍。
除了眼耳鼻口,其他部分都已經變成黃色石頭的張玄道,站在一口青瓷大缸中。
青瓷大缸內一缸清澈見底的泉水,不時泛起一兩個氣泡,泉水中,數百條半指都不到的細長小蛇,游來游去,不時在張玄道的身上這兒嘬一口,那兒咬一下。
大缸旁虹橋七友面色凝重,圍缸而立。
而一名鶴髮童顏,面如嬰兒的老者,捋着鬍子,皺着眉頭,站在缸旁。問道:“張玄道這樣已經多久了?”
“啓稟師父,徒兒們下午見他還是好好的,一個時辰前四師弟再見到他時,卻成如此樣貌了。”古潭老人越清空聽罷,畢恭畢敬的說道。
老者聽罷略微點頭,緩緩說道:“張玄道所中這石斑毒癬,乃是極其難纏的一種妖異真菌,你們使用真靈泉水和噬菌鰻只能暫時壓制和緩解石斑毒癬的發作,卻治標不治本。”
“哦?難怪石癬總是祛除不盡,反覆滋生,徒兒願聞其詳!”朱定元彷彿恍然大悟,急忙說道。
“真靈泉水和噬菌鰻只能清除石癬的真菌實體,卻無法清除石癬的真菌靈體,要想根治黃斑石癬,還得從滅殺真菌靈體入手,纔是可行之法,但是卻是極其麻煩,花費大量人力財力不說,而且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治好的。”
“徒兒明白,但玄道乃我們七人剛收的弟子,深得我們器重,並且在煉氣期試道會剛爲師門增了光,我們七人商量了,代價再大,我們也要醫治玄道。”
“大師兄說的沒錯,師父,求您救救玄道吧。”
“救救他吧,師父,您也知道找一個好徒弟不容易啊!”
“師父,救救您的徒孫吧!”
。。。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我這就列出醫治張玄道所需用材料清單,你們去收集吧!”
“謝謝師父!”
“別說廢話了,快去吧,早一日醫治,痊癒的希望就多一分!”
虹橋七友拿着清單,各自散去,分頭收集醫治張玄道的材料而去。
雲羅宗外六十里,常來客棧。
一名相貌平凡的煉氣期修士正在客房中走來走去,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突然,吹過一陣怪風,油燈驀然熄滅,客房中空氣發生一絲波動,一個黑影出現了漆黑的陰影中。
平凡修士感覺到異樣,似乎有些驚恐,嘴脣微啓,似乎在靈音入密,交談着什麼。
不一會,黑影發出一聲桀桀怪笑,笑聲截然而止時,黑影已經不見了蹤影,而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顆墨綠色的丹藥。
相貌平凡的修士見到丹藥,急忙迫不及待的吞入口中,同時發出一聲似乎無比受用的呻~吟。
沉靜在神秘丹藥帶來的快感中片刻後,相貌平凡的男子,罩上披風,乘着夜色,朝雲羅宗疾馳而去。
來到宗門牌樓下,平凡男子褪去黑色披風,露出了裡面宗門四代弟子的服飾,同時伸手在臉上一抹,褪下人皮面具,露出了本來面目。
三日後,看着青瓷大缸中,已經恢復正常膚色的張玄道,虹橋七友的師父——楊柳醉翁李玄通,也不禁露出吃驚的神情。
“想不到,這張玄道體質如此特意,恢復能力如此之強,身中這麼難纏的石斑毒癬竟然短短三日就痊癒了,實在不可思議。”楊柳醉翁李玄通在反覆查看了張玄道周身上下後,點頭說道。“爲了穩妥起見,你們將這瓶藥,融入祛靈泉水中讓他再泡上一天一夜。”
“是,師父。”
“師父真是妙手回春!”
“就是,師父在世華佗!”
“老爺子扁鵲在世!一代醫仙!”
“我早就說過師父一出手,玄道定然沒事!”
“你們別馬後炮了,師父已經走了。”
“就是,二師兄,三師兄,都上百歲的人了,就知道拍馬屁!”
“我也這麼覺得!”
“你剛纔不是也說師父扁鵲在世?一代醫仙?”
。。。
在虹橋七友幾個老頑童的鬥嘴聲中,張玄道一聲呻~吟,清醒了過來。
一醒過來,張玄道連忙查看自己的身體,看到自己又是赤身裸~體在一個青瓷大缸中,虹橋七友幾個老頭正圍着自己,頓時明白,是虹橋七友再次救了自己。
張玄道心中感激,連忙站起身,跳出大缸,要給幾位師父磕頭謝恩。
“啊~”
誰知,張玄道剛站起身,跳出大缸,卻聽得門口處傳來幾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