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那些藥效強悍的丹藥來說,這一枚丹藥的功效當真是有些拙劣的。但這也不失爲是一種相當上乘的丹藥,能夠聚集天地靈氣並且還能夠將周圍的天地靈氣吸引過來,這其中所需要的可不僅僅只是那種簡單的天材地寶所形成的藥性,更是能夠看出來煉丹師在這丹藥之中下了多大的功夫,想來那煉丹師也是相當精通天地力量的一個強者。
若是煉製這丹藥的人不精通天地力量的話,又怎麼能夠使得這丹藥能夠吸引天地靈氣呢?
雖然丹藥在修行者世界中一直都是療傷之類的傷藥的代名詞,而這種丹藥的出現無疑是創立出來一種全新的概念,在這種概念之下,想來定然會有更多的諸如此類的丹藥出現。
盤膝坐在地上,雙手也是結了一個有些晦澀的手印。這手印是葉玄在那‘大婆夷手印’之中分出來的一小部分,單獨拿出來自然是不會產生‘大婆夷手印’那般強力的攻擊。
但這手印卻是有着加快自己聚集靈力速度的優點,眼下這個手印在施展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發揮出了作用,環繞在葉玄身體周圍那濃郁的靈氣也是在不死玄功的運轉之下凝聚成一道道靈力,而這些靈力也是經過‘三昧真火’的灼燒之後貫注到命輪之中。
現在的葉玄真可謂是一心兩用,一部分心神力量是在聚集着天地靈氣,而另外一部分心神力量則是在運轉自己體內的靈力。心神力量與‘三昧真火’的雙重作用之下,在葉玄體內的靈力也是不斷分出來壓縮成爲一條條金色的細線。
在葉玄看來,要想凝結出來第五十道命紋所需要的金色細線可不是那麼簡單的,最起碼還得有上百根金色的細線才能夠將那第五十道命紋凝結出來。
想到這葉玄也是有些頭疼,這第五十道命紋的凝結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這邊坐着葉玄,而葉玄的身側則是趴着小白。頭頂上聚集起來的天地靈氣是可以用巨量來形容的。稍遠一些那裡寧書生坐在那裡,頭頂也是聚集着巨量的靈氣,只是相比之下寧書生的修煉速度要慢上幾分。
這是功法的差異所形成的修煉速度的快慢,倒也是不能夠體現出來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一晃便是七天過去,兩人誰也沒有挪動一下位置,看上去似乎就連動一動都沒有。兩人仍是處於修煉狀態,那種專注的模樣足以看出來兩人在修煉上的用心程度。
小白已經是繞着這大山跑了無數個來回了,他可沒有葉玄與寧書生兩人這般耐得住寂寞的性子,自然是要將這大山佔爲自己的地盤這才作罷。
不過是七天,七天過後又是七天。唯一不變的便是兩人那修煉的姿勢以及各自身體周圍聚集起來的天地靈氣。
“剛剛痊癒又要下山?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受傷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白畫有些尷尬的站住了身形,此時白畫的衣服都還沒有穿完整,懷裡還抱着那兩柄短刀,此時正躡手躡腳的拉開房門。這還沒來得及邁開一步便是被身後那女子一聲怒喝給喝住了。
脖子有些僵硬的緩緩轉了過來,白畫臉上堆滿了笑容,看起來一點
也不像是之前那個看似冷血無比的修行者。
“怎麼了,我這不是痊癒了嗎?靈兒你也知道我是個閒不住的人!”
一句話還沒說完,這邊那被喚作靈兒的女子已經是拽着白畫的耳朵拖進了屋子,嘭的一聲將那房門摔得震天響。一頭如同黑色瀑布一般的長髮,再加上那容貌,實在是不能夠讓人將這女子與凶神惡煞這四個字聯想起來。
不過此時這女子的面容真是可以用凶神惡煞來形容的,最起碼在白畫的心中是這麼認爲的。
白畫倒也確實是個有骨氣的修行者,不管那靈兒是用了什麼手法。不管是捏還是掐,白畫愣是連一句冷哼都是沒有,這不得不讓人很是佩服。
稍遠處山崖處的一塊青石上,厲絕天也是捋着自己那雪白的鬍鬚,臉上也是浮現出來一絲笑容。當然,那白畫到底是會被折磨成什麼樣子可是與自己沒什麼太大的關係。
厲絕天可不會忘記自己的鬍鬚是因爲什麼而少了那麼一縷,被幾個同輩嘲笑的憋屈的味道到現在還是記憶猶新。
在許久之前,白畫正與厲絕天修煉功法,白靈兒也不知道是從那冒了出來,衝着白畫就是一頓暴揍。這厲絕天可就有些不樂意了,自己現在這是在傳授功法啊,當下訓斥了那白靈兒幾句。
誰知道這姑娘也是一暴脾氣,當下直接是拽着厲絕天的雪白鬍須不放。好不容易這才掙脫出來,但鬍鬚已經是少了那麼一縷了,這件事情直到現在厲絕天都還是有些納悶。
自己的命門這小妮子怎麼就這麼清楚呢?
當下就算是那白畫叫的震天響,厲絕天也是不會去管的。手中那一根柺杖也是插在了身側不遠的地面上,柺杖頂端那一塊閃耀着淡淡熒光的水晶石正兀自散發着光芒,遠遠看來就像是一顆指路的明燈一般。
嘴角浮現出來的那一絲微笑也是在瞬息間消散於無形,厲絕天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到就在前方不遠,正有一股霸道的靈力氣息猛竄上天。在厲絕天的感覺之中,那靈力之中除了霸道之外也就只剩下那種足以碾壓一切靈力的狂暴氣勢了。
當下身影也是接連兩個閃爍,白畫的身影也是出現在了之前厲絕天所坐着的那個地方。
此時白畫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在他看來,厲絕天應該是不會冒着鬍子被揪掉這麼大的危險拯救自己與水火之中才對。
“靜下心,感受一下那邊的力量波動。”
厲絕天並沒有解釋什麼,緩緩的開口說道。
似是感覺到了厲絕天語氣之中浮現出來的那一絲凝重的味道,當下白畫也是不由得提升了一些警惕。當下眼睛微閉之間自身的靈力也是緩緩釋放了出去,還沒有釋放出來多少,白畫就已經是感覺到了那股霸道之中而又夾雜着狂暴的靈力。
當下神色也是陡然變冷了許多,但嘴角那一絲微笑卻是那麼的真心。
這邊白靈兒也是追了出來,但看到兩人那凝重的神色,她也沒有急着發作,反倒是隨着兩人一同感受了一下那力量的波動。
“那不正是白畫體內的那力量的氣息之一麼?”
白靈兒的神色也是有些詫異,當下臉上也是浮現出來一絲不敢相信的神色。之前在白畫的口中,她已經是瞭解到了那葉玄乃是青嵐宗之人,可是現在這地方距離青嵐宗足足有千里之遙,那葉玄又何苦奔波這麼遠的距離來到這裡呢?
“是他。先生,我先去了。靈兒你放心,處理完這件事情之後我哪也不去,就在這陪你。”
白畫很是認真的盯着白靈兒開口說道,神色之中也是浮現出來一股相當凝重的味道。
開口剛想說些什麼,這邊白畫已經是走上前來,將白靈兒那略顯凌亂的頭髮稍稍整理了一番。嘴角帶着的那一絲微笑卻是沒有散去,那微笑之中所蘊含着的感覺當真是有些讓白靈兒癡迷的,一時之間白靈兒竟是看的呆了。
等到白靈兒醒過神來,白畫已經是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有些無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緊接着連跑了幾步。白靈兒也是看到了那個已經是行至山腳處的白畫,當下眼睛也是在那一瞬間朦朧了起來。
她知道,白畫所要去做的事情乃是他已經決定了的,不管是要面對再大的困難他也是要做到的。這也正是白畫的一大特點,但在白靈兒看來這是相當愚蠢的。
但只要是白畫決定的事情白靈兒都是會支持的,而且還會一如既往的支持下去。就像是這一次白畫的下山,雖然傷勢纔剛剛痊癒,而白靈兒也想讓白畫在休養幾日再下山,但白畫還是這麼去了。
“身爲一個男人,自然是要找到他所需要的道路以及那一生難求的知己。”
厲絕天笑呵呵的開口說道,神色之中也是多了一絲慰藉的笑容。
白畫在他的眼裡一直都是一個有些與正常人不一樣的孩子,這一點是無從掩飾的。自從得知了白畫乃是陰風屬性之後,厲絕天就更是明白那種感覺。
身爲一個異靈體,本應該是擁有着太多耀眼的光環,再加上白畫那極好的天賦。試想一下,白畫的人生到底是會多麼的多姿多彩?
但這一切卻是因爲那陰屬性從而變成了泡影,在修行者世界之中。一個男人卻是擁有着陰屬性的靈力,這是被世俗認爲是不詳的代名詞,而白畫不僅僅是在幼年之時就被拋棄,之後的童年生活之中更是連半個朋友都是不曾有過。
誰家的家長也不會讓自己的孩子與一個不詳的孩子一起玩耍,這也註定了白畫的早熟,以及那種過早的看透了世態炎涼的心態。不過這一切的轉機正是因爲白靈兒,將白畫收爲自己弟子的第二年,白靈兒也是拜入厲絕天門下,自此白畫那種悲觀的心態這才稍稍有了些許的轉變。
但一個白靈兒並不能夠做到全部,白畫所需要的可不僅僅是那疼愛之類的所能夠彌補過來的。他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將所有心裡話都說出來的對象,而這個對象,眼下似乎是出現了。
行至山腳的白畫似是感覺到了山頂白靈兒的目光,當下也是擡起頭向上看去。
“要趕快回來,否則我定饒不了你!”
一聲大喊在這山林之中不斷迴響,一時之間不知道驚飛了多少林中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