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聞此,大笑了起來,一些看熱鬧的人也就不歡而散,只剩下蕭擎他們幾個。
孔雀仍舊有些看得不過癮,還叫嚷着,“蕭擎,要不你和我比劃比劃,我們從來沒有打過架呢,以前找你的時候,你總推脫,今天我們也來練練手吧,這個要求應該不過分吧!”
蕭擎擺了擺手,仍舊是原來那幅不情願的表情。
老實說,以現在孔雀的修爲和一個通玄境的高手比起,甚至是和通玄境巔峰的高手比起來都不遜色,若要是真和孔雀打起來,蕭擎覺得自己未必是他的對手,況且他也確實沒有必要和孔雀比劃,輸了的話,又是丟自己的臉。
孔雀見蕭擎又一次拒絕了自己,覺得無趣,就一臉疲憊地說回去補回籠覺,還說什麼早上被人吵醒之類的胡話,就迷迷糊糊地回到了房間。
蕭擎對孔雀這人也深表無奈,既然他不禍害人,只是嘴賤些,大話說得漂亮些,所以也是能容忍的。
隨後蕭擎等人又回房間看看燕浩南和聶文浩怎麼樣了,發現二人臉上基本恢復血色,只是身體還太疲累,沒有醒過來。於是蕭擎又給他們餵了些丹藥,以幫助他們能更快地恢復。
閆文軒可能是站的時間有些長了,也不自覺地躺在了牀上,打算休息,蕭擎見此也給他服了些丹藥,並用真氣幫助其吸收,然後看着他睡下了。
其餘的人,覺得沒什麼意思,打算去看一下竇銳、蔣興他們,具體瞭解一下蔣興到底是被什麼東西咬了身子,才養成那樣的,自己也好有所防備。結果庭院中就只剩下了蕭擎一人。
原本蕭擎也想去看看蔣興的,但是怕兩個人又在他面前耍嘴皮子,非要爭個你死我活的,蕭擎也是拿他們沒注意,沒辦法,本來這件事就來得太突然,非要講一個公平的話,誰都有理,誰都值得被通融。
孔雀回房間睡了,兄弟們一半去看蔣興,一半在休息,只剩下蕭擎一個人無聊,不知道做些什麼。
突然,他想到之前遇到的那個老者,還聽他說起來一些關於人皇山的事情,便想到了藍媚兒,想到他回來流雲宗有一段時間了,也一直沒有去看看藍媚兒,是不是不合情理,就算他和藍媚兒已經沒有了那層關係,但好歹他們是同鄉,都來自人皇山。
念藍穆雲是自己的恩人,藍家又對他有養育之恩,蕭擎覺得自己還是去見見藍媚兒也是好的。便稍作準備,去找藍媚兒說事。
蕭擎的主動,卻是藍媚兒想象不到的。她當然知道蕭擎對她沒有意思,也知道他們之間那毫無意義的婚約並不讓蕭擎稀罕,正因如此,藍媚兒才驚訝蕭擎回來找自己。
一些看到蕭擎和藍媚兒的路人,免不得嚼舌根子,都說蕭擎現在厲害了,現在可能要回來討藍媚兒芳心了,不免又要議論起當初藍媚兒和蕭擎解除了婚約,又和長孫天宇在一起的話題,滿滿的全是一籮筐的八卦。
本來當初蕭擎和藍媚兒有婚約一事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而蕭擎和藍媚兒解除了婚約更是又掀起以廣場的流言蜚語,時至今天,還有人在猜測蕭擎、長孫天宇以及蕭擎之間的關係,匪夷所思的有,纏綿悱惻的有,曖昧抒情的也有,各有各的版本,各有各的獨特。
如今當這兩個緋聞連連的男女主角再次現身的時候,人們突然發現原來之前的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今天卻又多了一件令人詫異的事。
蕭擎倒毫不顧忌這些,他自小也不在乎別人說他些什麼,一直大大咧咧,卻對人對事心思細膩。而且他做事情光明磊落,也沒什麼好好遮遮掩掩的,見藍媚兒也就更沒有什麼大驚小怪。
“蕭擎,我聽說你回來了,但是一直不方便見你,畢竟我們都從人皇出來——”藍媚兒不知道蕭擎找他做什麼,倒還是原來的惺惺作態,一臉溫婉嬌柔。
蕭擎卻沒有等藍媚兒說完話,便打斷了她。如果說他之前對藍媚兒恭恭敬敬,是因爲她是藍穆雲的女兒,是自己的未婚妻,可現在他們已經沒有那層關係,他只需要藉着藍媚兒是藍家人這層關係尊重她,卻不用看她那麼假惺惺。
“你我都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何必這麼見外呢。”蕭擎的聲音冷淡沒有情緒,或許這就是他內心深處對待藍媚兒的神情。
藍媚兒倒也不傻,知道再裝下去也確實無趣,便也不在那麼溫婉,恢復到平時的冰冷,一副高風亮節的樣子,“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是沒什麼好和你裝腔作勢了,說吧,找我幹什麼?”
見到這個樣子的藍媚兒,蕭擎倒是一點也不奇怪,反倒覺得慶幸,省得自己那麼累。
他故作矜持,並沒有直接挑明,“藍叔叔怎麼樣了,我只是想問問,畢竟我和你不是那層關係了,和藍叔叔直接講,有些不好意思。”
藍媚兒倒也沒有多心,本就纔想着蕭擎找自己無非就是想知道一些藍家的事,或者諮詢自己一些事情,反正肯定是和她本人無關的,畢竟接觸婚約這件事就已經讓藍媚兒看透蕭擎根本就不在乎她,而這份不在乎也讓藍媚兒的自尊心折傷了許久。
“明白你的意思,不用解釋那麼多,我藍媚兒又不是個擺設。”藍媚兒對之前的事仍舊有些耿耿於懷,所以也沒什麼好臉色給蕭擎,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父親的來信說藍家沒有大事發生,一些很好,你應該可以放心了,當然我父親也有問過你怎麼樣,我沒直接說明我們間的關係,只是說你挺好的,不用擔心。”
蕭擎聞此,知道藍穆雲並沒有把實情告訴藍媚兒,肯定是怕她擔心,可作爲一個和藍家隔着一層關係的外人,蕭擎覺得藍媚兒有權知道實情。
“天地動亂以後,你父親也是這樣說的。”蕭擎繼續問道。
藍媚兒開始糊塗,不知道蕭擎具體想問自己什麼,只是點點頭,肯定道,“嗯,昨天剛收到信件,他說人皇這種小地方纔不會出什麼事,要我不用擔心。”
蕭擎聞此擺了擺手,直接和藍媚兒攤牌道,“我前些天,遇到一個人皇的熟人,他說人皇上也出了狀況,而且情況很糟糕,雖然現在各方勢力都團結在了一起,和你父親共同抵抗染上瘟疫的魔族,但我想情況應該不是很樂觀。”
藍媚兒嚇了跳,也顧不上去想蕭擎怎麼會在人皇有熟人這件事,立刻提心吊膽起來,“此話當真,人皇出了這麼大的事,我父親怎麼——”
藍媚兒剛準備說藍穆雲怎麼沒告訴自己,便一下子明白了過來,也知道蕭擎爲什麼問自己藍叔叔是怎麼給他回書信的事情,原來是蕭擎知道了實情,而自己卻還被父親蒙在鼓勵。
藍媚兒雖然心思不爭,且心高氣傲,但對於家人,對於父親,她作爲一個女子,還是很容易緊張的。
蕭擎看着藍媚兒緊蹙的眉頭,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繼續說道,“畢竟這是人皇的大事,藍叔叔可以瞞你,畢竟他是你父親,想怎麼說是他的事,但我作爲一個和你沒什麼關係的人,還是覺得有義務告訴你的,你自己還是儘早想象該怎麼辦吧,我先走了。”
說着蕭擎就轉身離開了。
藍媚兒也確實知道這件事,父親是不敢和自己開口講的,但是從蕭擎這裡知道人皇的實情,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蕭擎的離開以爲這,這件事他是不會幫忙了,畢竟他們也沒有那層關係,且一起回到人皇的話,又會讓人嚼舌頭,所以蕭擎的無情其實也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既然知道了事情,藍媚兒也絕對沒有不回一趟人皇上的道理。
蕭擎剛一離開,一個鬼魅的身影就從隱蔽的地方走了出來,她身穿一件青色紗裙,臉上依舊是往常的媚笑。
“哎呦,蕭擎親自來找你,這麼好一個機會,你就這麼讓他離開了啊,我的小師妹,你也太不聰明瞭吧。”
藍媚兒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是師姐又來攪和事了,臉上的着急褪去,換上了往日的冰冷。
“我和蕭擎已經沒有關係了,而且我相信,我和蕭擎的對話你也是聽見了的,無非是一些人皇的事,用不着師姐這麼多心吧。”
青衣女子的笑容更加燦爛,她走到藍媚兒身旁,繞到了她的身後,不放棄道,“哦,是嗎,難道你剛纔就沒有一點悸動,沒有一點希望蕭擎是來討好自己的想法,我看你之前停靦腆的,和個少女似的,是不是後悔了。”
藍媚兒沒有在和青衣女子說話,而是徑直地離開了,對於這個問題她要麼不回答,要麼就直接否認,隨便別人怎麼想,畢竟她藍媚兒是絕對不會吃回頭草,絕對不會讓自己在別人面前擡不起頭的,她的尊嚴遠比自己的決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