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也感受到了兄弟之間競爭的殘酷,可畢竟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且誰也不可能大方到主動退出。
竇銳看了看身旁的蔣興,小動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笑道,“要不咱們也出去比劃比劃,我可先說啊,你讓着我點,我可不想把自己累成狗!”
蔣興聽到竇銳這樣說,有意調侃道,“哼,比劃一下,就比劃一下,但是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你我也就半斤八兩,一會兒誰把誰累成狗都說不好呢,你少在這裡給我裝謙虛。”
衆人一聽都哈哈大笑起來,心中的沉重也稍稍淡去了些。
“既然如此,你們也就別在這墨跡了,趕快出去一決雌雄吧,嘎嘎。”孔雀就愛攪和事,這一聽又有一對要打架,立刻又變得興奮起來。
竇銳平時話就多,這時候嘴也不閒着,糾正孔雀道,“這話我可不愛聽,誰是雌的,誰是雄的啊,那叫一決公母,嘿嘿。”
大家本以爲是竇銳聽着哪裡不對了呢,誰想是竇銳這小子和孔雀耍嘴皮子,便都又鬨堂大笑起來。
閆文軒雖然也跟着笑,卻多了一些不自然,走在隊伍的後面,有些自卑。
蕭擎注意到閆文軒的失落,知道他大概因爲自己的身體而沮喪不安,畢竟那件事以後,只有閆文軒一人至今還在療養,而其他人不但有說有笑,而且還能相互切磋,以至於可以贏得蕭擎的幫助,而這些竟然成了閆文軒現在想都不敢想的事。
見此,蕭擎頓了頓腳步,走到了閆文軒的旁邊,將胳膊搭在了閆文軒的肩膀上,一副知心大哥的模樣,“嘿嘿,大家都那麼開心,你也不要沮喪嘛,都是兄弟,不要多想呀。”
閆文軒先是一怔,驚訝於蕭擎還能注意到人羣中的自己,略有感動,卻也失落。他點點頭,仍舊有些放不開地說道,“嗯,我自然也是開心的,只是我不知道我到底什麼時候能好,什麼時候也可以和大家比試比試,只怕到時候我能做這些事了,也趕不上大家了啊。”
在蕭擎的映像中,閆文軒一向是個開朗活潑的人,現在卻因身體的原因有所自我看低,可見他的精神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其實,蕭擎是非常心上閆文軒的。他沒有想到閆文軒那些竟然會拼了命地和別人對抗到底,沒有放棄,而是以一對二一直堅持到了最後,這種精神令天地會的任何以爲都趕到欽佩,蕭擎也希望閆文軒可以藉此而學到更多,他也相信閆文軒已經學到了很多。
但一個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人,多少心裡上都會有變化的,可能會沒有了原來的自信,可能會沒有了原來的開朗,甚至變得膽小懦弱,畏懼每一刻的呼吸和生活。
所以蕭擎從閆文軒現在的語氣判斷,認爲閆文軒這小子就存在這樣的心坎,而且還是最讓人忌諱的自卑。
蕭擎順勢拍了拍閆文軒的後背,想要鼓勵的話卻掛在嘴邊,他不知道自己的鼓勵對閆文軒是否有幫助,畢竟心病還得自己醫,別人說再多也是徒勞,到最後也不過是增加他的心理負擔。
“閆文軒,你也說了大家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們絕對不會拋下你的,就算你真的拉了一大截,我們大傢伙一人一條胳膊也得拉上你,你放心。”
話還是從蕭擎的口中說出,至少說出來比不說讓他覺得輕鬆。
閆文軒重重地點了點頭,並沒有露出真正的釋然,但仍舊還以蕭擎一個微笑。
蕭擎雖然也用同樣的笑容迴應了閆文軒,但他明白閆文軒並沒有真正的放下,而自己也沒有真正的如釋重負,不可避免地讓這成爲了一個漫長的問題,只待時間讓閆文軒的顧慮漸漸褪去。
衆人隨竇銳蔣興等人又回到庭院,又是一番熱鬧。
“竇銳,你行不行啊,平日光見你嬉皮笑臉了。”鬱江雨沒少諷刺竇銳,這次臨戰前也不放棄諷刺的機會。
竇銳大大地白了鬱江雨一眼,沒有理他,而是徑直地走向庭院的另一邊,小聲嘀咕着,“一會兒,你就知道我行還是不行了。”
竇銳低下頭的那一刻,略有些沉着冷靜,可是他一擡起臉就又是那幅傻樂傻樂的模樣。本來他也不喜歡別人看見他太認真,太無表情,怕自己的嚴肅嚇住了大家,但其實也不過是他自己給自己的大大咧咧找一個藉口而已。
蔣興倒是勢在必得,一臉自信和自負,大幅度地活動了一下脛骨,好似要把竇銳開膛破肚了一般,惹得竇銳一直在對面做嘔吐狀。
“行了,蔣興,不是說話,適當的比劃一下就行了嗎,幹嘛呢這是,示威啊!”竇銳的話還沒有說完,蔣興就突然向竇銳撲了過來,想要給竇銳一個措手不及。
可是這個竇銳嘴上說着簡單比劃,實際上早有準備,蔣興的這一個猛攻並沒有達到目的而是落了個空。
蔣興的突然襲擊,讓警覺的竇銳躲到了另一邊,吃了空巢虧的蔣興轉身嘲諷道,“哎喲,是誰這只是簡單比試一下的呢,某人看上去可比我還小心啊!”說着就又向竇銳撲去。
其實誰都知道,任何人在這種節骨眼上都不會馬虎,說隨便或者簡單對付一下的,每一個人,甚至就連竇銳都極其重視這樣的比試,因爲這不僅僅是能夠得到蕭擎指導的機會,而是同伴之間一次自我展示,而這種展示對他們無聊的自尊生活很有意義。
竇銳是個反應神經很靈活的人,而蔣興在這一點上也毫不遜色,且蔣興的觀察和攻擊能力較竇銳來說更強一些。
簡單地熱身以及試探以後,兩人開始了實打實的比試,並都拿出了自己平時最順手的武器。
竇銳和蔣興用的都是劍,使用的劍法分別是【南門劍法】和【垂天劍法】,都是凡級上品的劍法,且兩人都將其修煉到了大成。所以說他們兩個實力相當,一點也不過分。
剛剛看過了【幻影掌】和【北斗拳】的較量,這次又變成了兩種劍法的較量,讓觀看者連聲稱讚,心中生嘆。
蕭擎確實也想看看竇銳和蔣興的表現,因爲這兩個人平時蕭擎觀察得不多,雖有過一些無數不多的指導,但兩人的悟性不差,也都是下功夫的人。
而且兩人性格都有些外向,一向大大咧咧,修煉的時候雖有馬虎,但還是肯用心的,也都算是良才,不然也就不會被選進流雲宗。
“哼,那我就不客氣了啊!”竇銳將蔣興也同自己一樣使用了劍術,也來了興趣,更加的興奮起來。
蔣興倒沒功夫和竇銳繼續調侃,而是直接衝上前,迎接竇銳的正面攻擊。
嗦嗦嗦——
此時庭院中瀰漫了劍與劍交錯和穿行的聲音,且二人絲毫不敢鬆懈,剛一分離,兩股力量卻又交織在一起,難捨難分。
若說誰的劍法更勝一籌,大家都會說這兩種劍法各有各的優點和長處。【南門劍法】有力道有速度,招招逼人讓人無路可退,而【垂天劍法】有氣魄,很華麗,精彩連連讓人眼花繚亂。
並且竇銳和蔣興的交手間,各有各的張弛,各有各的保守和豪放,很難分出個誰輸誰贏。但是在蕭擎的眼中,他還是能明顯看出來蔣興的功底更紮實穩重一些,竇銳卻稍顯浮躁,雖利用其靈敏的反應給補償了,但蕭擎明白他不可能一直這麼補償下去,總會崩潰的。
看來又是個時間戰啊!蕭擎心想着,卻已經知道最終會是誰會取勝了。
可就在兩人難捨難分的時候,蔣興卻突然停了下來,像是出了什麼意外狀況。
“哎呀!好癢”蔣興突然間停了下來,到處抓撓了起來。
正當衆人奇怪蔣興怎麼停下來的時候,竇銳走上前,到處打量着蔣興,以爲他在惺惺作態,譁衆取寵,直到蔣興將衣服掀開的時候,衆人才看到蔣興身上大片大片的紅斑。
“不會是被什麼東西給咬了吧,應該是皮膚病。”有人提醒道。
竇銳卻有點不相信,以爲蔣興是在逗自己,平時都好好的,怎麼一到跟自己比試的時候突然就起疹子了呢,所以很是生氣。
“蔣興,你是故意的,肯定是,不想和我比,瞧不起我是嗎?還拿這種把戲捉弄我是吧?”竇銳氣沖沖地等着蔣興,沒有了以前的痞笑。
蔣興去一直顧不上說話,一直不停的鬧呀鬧,一刻也不見消停。蕭擎衝了上前,強調蔣興可能真是被什麼蟲子給咬了,感染了才這樣的,讓竇銳不要想偏。
竇銳雖有些不服氣,但看蔣興的樣子也不是裝的,便撅了撅嘴,拉住蔣興說要對他負責到底,便帶他看病去了。
這樣的突然狀況讓大家哭笑不得,蔣興竟然因突發的皮膚病而暫停了比賽,並讓比較氣憤和不服氣的竇銳送去看病,也只是夠無厘頭的,讓衆人覺得這兩個人興許就是歡喜冤家,到處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