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沒想到,如今你這麼大方,難道是發了什麼橫財嗎?真是了不起,要不帶上我一個?”老傢伙並不清楚蕭擎的身份,以爲他是一個倒賣丹普和劍譜的小販。
蕭擎大笑,想到畢竟他們也只有一面之緣,確實瞭解的不多,於是解釋道,“錢的事你就不要問那麼多了,但我可以告訴你,這錢都是乾淨的,放心大膽地用。還有就是我不是什麼小商小販的,我只不過是流雲宗的弟子。”
在蕭擎看來,一個流雲宗的子弟在雲州在平凡不過,可對於一個出自人皇山的人來說,這個身份確實赫赫響亮的。
老傢伙的臉上流露出詫異,沒想到這個蕭擎竟然有這樣的能耐,所以如此看來他能出手如此大方也是很有道理的。
“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是流雲宗的子弟,怪我有眼不識泰山啊,你莫見怪啊!”老傢伙的表情突然變得不自然起來,比起之前的傲慢與無賴,現在倒是多了幾分世俗。
蕭擎不以爲意,可能是久居雲州和濠州的原因,已經忘記這身份對與人皇山來說還是能引起不小的轟動的。
蕭擎趕忙裝出一副無須掛心的樣子,放低架子道,“可別這麼講,大家都是從人皇山出來的,何必這麼見外,既然能在異鄉相遇就是緣分,再說您之前那丹普可是讓我賺了第一桶金呢,千萬不要和我客氣!”
老傢伙見蕭擎如此豁達,心裡自是十分感激,覺得蕭擎這人確實是值得人深交的好少年,倍感榮幸。
“老夫我能有生之年認識你這樣豁達有豪氣的少年可真是榮幸之至,來,這杯酒我敬你!”說着老傢伙就舉起一杯酒先乾爲敬。
蕭擎見狀也連忙舉起酒杯,激動道,“哎呦,您是前輩,怎麼能有敬晚輩的道理,這杯酒算是賠我不懂規矩了。”說完也同樣將酒杯中的酒喝得乾淨。
兩人又謙讓和恭維了一番,陸陸續續的都灌了不少的酒進肚。
蕭擎覺得現在這個老傢伙已經對自己放開了許多,沒有了之前拘泥,倒和他們剛認識的樣子差不多。
“對了,既然你離開了人皇山,來到了雲州,一定想知道現在的人皇山是什麼個情況吧。”老傢伙倒是興起,和蕭擎閒聊起來。
蕭擎放下酒杯,神色熠熠的看向老者,期待着老者繼續說下去。
老傢伙倒是會來事,連忙說道,“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離開人皇山的,就和你說說我走之前發生的大事吧。”
“我走之前,是因爲天地動亂,人皇山損失慘重,而且那些魔族就跟着了魔似的,到處肆虐,現在估計大家還在忙活着如何消除這些魔族,讓人皇山恢復平靜吧,我當時也受了不小的驚嚇,本想着離開人皇,來雲州避避難的,誰知道雲州也是這個樣子,但總歸卻比人皇好。”
老傢伙說着又飲了一杯酒,表情也變得滄桑起來。
“若不是人皇現在動盪不安,人人都忙於逃命,我也不至於離開人皇,來到雲州啊,我在那裡可是待了十多年了啊。”老傢伙的眼中多了一份留戀,看得出他也是一個有情義的人。
蕭擎雖然之前就已經想到了人皇山也會受到同樣的威脅,卻不想人皇山竟比雲州還要動盪一些,畢竟那裡的高手和這裡比起來相差太多,讓他們短時間內就恢復到雲州這種程度,還是有些困難的。
蕭擎想到了藍家,想到了對自己一向很好的藍叔叔,不禁問道,“藍家怎麼樣,他們家有沒有什麼意外?”
老傢伙一聽是藍家,連忙點點頭,“哎呀,在人皇山,損失最大的當然要數藍家了,畢竟藍家在人皇山稱霸了那麼久,這次人皇出了以外,自然要衝在最前面減少人皇山的損失。”
蕭擎聽到藍家損失慘重,心裡一驚,緊張起來。
“藍家啊,現在是人皇山抵抗魔族的首要勢力,幾乎每天都在承受着或大或小的損失。還有那個什麼藍什麼雲的,聽說他受了重傷,正在修養,還有死傷了很多長老。不過藍家倒是極其仁義,徵集了人皇山所有的殘餘,決心一起抵抗這一場大災難。”
老傢伙口中的藍什麼雲,自然就是一直關照着蕭擎的藍穆雲,現如今他深受重傷,且很多藍家的主力已經死傷,這讓蕭擎的內心變得更加沉重。
“所以,你覺得在一看來,他們有可能抵擋得住這場浩劫嗎?”蕭擎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內心比任何時候都要難過。
老傢伙想了想,又考慮了一考慮,仔細分析道,“其實,在我看來,依現在藍家的團結和其他勢力的一致支持的話,藍家應該是可以抵抗到最後的,畢竟團結的力量是巨大的嘛,他們總歸不能看着人皇這樣覆滅。”
老傢伙的話還是不能讓蕭擎放心,雖然有了其他勢力的加入,力量變得更大,但是畢竟他們的能力有限,面對放了狂的魔族只能憑數量去對決。
蕭擎突然想到了藍媚兒,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人皇山如今是什麼樣的一個狀況,便追問道,“那藍家如今最厲害的是誰?”
蕭擎沒有直接問他,一是覺得自己說了藍媚兒,這傢伙也不見得知道,二是如果說得太直接,這個老傢伙又要刨根問底起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蕭擎便靈機用間接地方式表達,畢竟藍媚兒確實可以算得上人皇山一等一的高手了。
老者想了想,在腦海中翻閱着自己知道的信息,搖搖頭又點點頭,“沒有吧,非要說的話也是那個藍什麼雲吧,別人還真沒有聽說過啊,難道人皇山有什麼高人。”
蕭擎並不願意暴露自己和藍家的關係,知道如果被這老傢伙追問起來了,很有可能讓他知道自己曾經是藍家的女婿,以及自己是蕭戰天的兒子的事實。
他考慮到,以藍媚兒的實力,如果回到了人皇山畢竟名聲大震,人人皆知,畢竟在小小的人皇,藍媚兒的境界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所以如果藍媚兒回到了人皇山,老傢伙定能說出確實有高人暗中幫助。
既然老傢伙說沒有什麼高手,足以說明藍媚兒還不知道此時,可見藍穆雲有意隱瞞藍媚兒,怕她分心。
老者見蕭擎這樣問自己,奇怪道,“莫非你認識什麼高人?也對,你不是之前把丹普賣給了什麼大師了嗎,要不他也不可能用一份殘普修煉出真正的赤血丹,怎麼那個高人到底是誰?”
蕭擎就知道這老傢伙的好奇心一點也不消停,不刨根問底就心裡不舒服。
蕭擎眼睛一轉,可憐兮兮地說道,“我哪裡認識什麼高人啊,什麼我把丹普賣給了大師,本來我就沒打算和你提的,既然你說了,我也就實話告訴你了吧。”
蕭擎故作可憐相,一臉無奈道,“我不是後面離開了人皇山了嗎,在去往流雲宗的路上,那本殘普被我不小心弄丟了,我當時還不知道是誰撿了我的丹普呢,結果後面就聽聞家裡麪人說關於有人治出來赤血丹的事情,我當時還好奇,讓家人給我買來一顆試試呢,結果寄過一看發現這赤血丹完美無比,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丹普被煉丹大師撿了去。”
蕭擎說得頭頭是道,且字裡行間流露着真情和感傷,此時老傢伙也喝的差不多了,自然也沒有多想這其中的時間差,便信以爲真,不禁感慨道,“原來如此,你也不比傷心,畢竟這東西被一個大師撿到了,完善了一門丹普,自然是件好事啊。”
蕭擎點點頭,順勢說道,“所以我才問你有沒有高人相助的啊,我的殘普被高人撿到了,而高人又在人皇山製出了赤血丹,所以我纔想這個高人會不會出手相助,沒準我還有機會見其真容,畢竟這個大陸上的煉丹大師是非常稀有的啊!”
老傢伙恍然大悟並信以爲真,頻頻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我也確實沒有聽說過藍家還有什麼高手出手相助過,如果要是有,我倒是也想一睹此人的風采。”
蕭擎自知老傢伙所知道的還是有所欠缺的,不然他不會不知道藍家就有這樣一個煉丹大師,畢竟當時藍家和薛家的爭鬥中,藍家就已經拿出了大量的赤血丹,任誰都會以爲藍家有一個煉丹大師,並在外面瘋狂傳播的。
然而這老傢伙並沒有提及此事,且尚未分清流雲宗是什麼時候到人皇山招弟子,以及赤血丹出現的時間,而這些在人皇山都可以稱之爲大事。
於是蕭擎推測,這個老頭也就知道個大概,具體到底怎樣他還是很不清楚的,但也說不好是因爲他喝醉了酒所以才這麼不清醒的,總歸蕭擎覺得自己都有必要去找一下藍媚兒,看她都知道些什麼,甚至必要的話,還是讓她回一趟人皇山比較好。
老者聽的稀裡糊塗,自以爲自己已經知道了蕭擎的身份和背景,也將人皇的大概講給了蕭擎,實則卻模模糊糊,知道和講解了個大概,但至少對蕭擎來說他還是提到了一個重要信息,那就是人皇山現在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