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是死對頭,此時在這裡遇到自然是鋒芒盡露,絲毫不肯給對方任何的面子。
“客氣,客氣,我們陵宗哪裡能比得上楚家,連一個會說話的人都找不出來。”趙孟反駁道,言語中多出幾分不屑。
那楚秋顯然沒打算在這個問題上與趙孟糾纏,話鋒一轉,說道,“我們是不會說話,因爲我們有實力。”
這話一說出口,就使得陵宗之人一陣色變,當初陵城比武的時候,鄧玉瑤輸給了楚家的楚天闊,雖然是意料之中,不過此時拿來當做話柄,卻是顯得這個人有些小肚雞腸了。
鄧玉瑤面色也是一陣變幻,她雖然心胸開闊,對於那場比賽並沒有放在心上,不過現在被這個楚秋提起來,卻是覺得整個人都是脫離了憤怒,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兩位,息怒息怒。”夏家的兩位長老嬉笑着走了過來,將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化解於無形。
見有人圓場,趙孟與楚秋也是互相瞪了一眼,各自撇開臉,不再說話。
“這萬事以和爲貴,大家此次都是爲這靈寶而來,我們何必在這裡較真,待到進了那墓道中,取了靈寶之後,再計較不遲。”這兩個長老爲人異常奸詐,兩方的人物修爲都不低,如果此時動手導致雙方受了傷,那麼下墓道的強者中就會少掉兩人,取得靈寶的可能性也就大大降低。
趙孟點點頭,微微斜了斜目光,帶着陵宗的人朝着五山邊上走去。
“趙孟,你要小心這兩人,他們操控了夏家,背主之人,不能小瞧。”孫久伏在趙孟耳邊低聲道。
陵城四霸除去錢陽鎮守陵城,其餘的三人全部到此,李讓揹着一把紅色大刀,站在隊末,卻彰顯出不一樣的霸道。
聽到孫久的話,趙孟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夏家遭遇變故,也不知道哥哥怎麼樣了?”鄧玉瑤臉龐上浮現出幾分思念,目光左右搖擺,在尋找着什麼東西。
“有個不會吃虧的死胖子在他的身邊,你認爲他會出事嗎?”鳥姐朝着鄧玉瑤說道,卻讓後者笑出了聲,不知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我記得石凡身邊有一個叫夏珀的夏家人,也不知道如今怎麼樣了。”趙孟對於夏家的感情很深,當初他曾受過夏家的大恩,此時聽到夏家如此,心中也很是擔憂。
說話間,有一名老者從陵宗之人身邊經過,聽得趙孟說到石凡與夏珀的名字,登時便身子一顫,欲要離開,卻被趙孟發覺了異常。
“老人家,不要走這麼着急。”趙孟猛地伸出手掌,龐大的吸力澎湃而出,竟然將那老者吸了過來。
老者狠狠地嚥了口唾液,嚇得身子都在顫抖,正是俞伯。
“關於石凡的消息,您能告訴我嗎?”趙孟已經突破了破靈境界,在陵城外另建了一處宮殿,並沒有在陵城中生活,他的神識很是強大,察覺到了俞伯的精神波動。
當日石凡三人被御靈脩士合力打中,俞伯自知他們再無活路,便到山下爲他們
立了三個墳頭,刻上了姓名,大哭一場,離開九山。
此時俞伯面色浮現一絲悲傷,他本想矇混過關,卻也不知面前之人是善是惡,索性心一橫,怒罵道,“你們這些畜牲,逼死石凡不說,連我這老頭子也不放過嗎!”
話音未落,一股劇烈的殺意便澎湃而出,嚇得俞伯渾身一顫,視線轉去,只見鄧玉瑤臉色鐵青,雙眸中泛過濃郁的殺氣,牙關緊咬,死死地盯着俞伯。
“你說石凡死了?可是親眼所見!”鄧玉瑤一字一頓,這股肅殺之氣令得所有人一陣蹙眉。
“親眼所見,被御靈脩士所殺。”俞伯點點頭,回答道。
“撒謊,該死!”鄧玉瑤忽然面色一變,陰陽氣息瀰漫而去,便要將俞伯殺死在當場。
“玉瑤!”鳥姐大喝出聲,死死按住面前的鄧玉瑤,阻止她身體中靈力的運轉。
這一喝之下,鄧玉瑤的面色方纔好轉幾分,只不過仍然是滿面的難以置信。
“老人家,快些說石凡是怎麼死的?還有那個夏家的公子怎麼樣?”趙孟心中也是一驚,被這個消息所震撼。
俞伯輕輕一嘆,便將那天的事情一一朝着幾人道來,說的極爲詳細,一干人就這樣站在路中間聽俞伯把整件事情說完,鄧玉瑤的臉色越發的難看,當她聽到石凡死的時候,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淚水,趴在鳥姐的懷中哭了起來。
“粉身碎骨。”趙孟喃喃道,心中卻也升起一絲憤怒,這些宗族的手段太過惡劣,竟然以多欺少,讓他不禁生出幾分鄙夷。
“我要殺盡毒宗和史家的所有人!”鄧玉瑤雙目泛紅,輕聲喃喃自語,卻不禁讓俞伯生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想不到面前這個看上去活潑可愛的小女孩竟然能夠說出如此絕情的話。
“老伯,這些錢你拿着,快些離開這是非之地。”趙孟拿出了一些錢,遞到了俞伯手中。
俞伯搖搖頭,並沒有要,只是懇求想要跟在趙孟等人身邊,要看到毒宗與史家的下場。
趙孟點頭同意,帶着一干人前往山下紮營。
鄧玉瑤只是不說話,也不哭,呆呆的趴在鳥姐懷中,一直保持沉默。
轉眼之間天已經變得迷濛起來,太陽落山,月亮爬上山坡,照耀大地,撒上一層潔白的光輝。
五山上人頭攢動,不斷有人蜂擁而至,他們在聚攏人手,要在兩天後進入五山中的墳墓,尋找其中能夠散發陰氣的靈寶。
流言傳千里,甚至於炎火大陸都有人聞訊而來,令這九頭山更加熱鬧起來。
與此同時胖子也開始治療起石凡,凰劫術雖然簡單,卻有幾個步驟甚是複雜,胖子幾經理解方纔明白,血液的輸送更是讓他肉疼之極,要知道凰血可是傳說中的強大血脈。
雙手揮動間,胖子的手掌散發出藍色的光芒,一道道金黃色的靈力從其血液中脫離而出,朝着石凡身體中衝去,巨大的生命力量撲面而來,即使是坐在洞口等待的黑奎兩人也是被嗆得喘不過氣
來。
靈力被胖子打進石凡的身體中,蘊含着生命氣息的凰血充斥着石凡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白色的封貼緊緊貼在石凡胸前,不染一絲血跡,襯托着石凡那緊閉的眼睛,令人心中難受。
一輪太陽忽然出現在洞中,照的四方皆明,無盡的威壓涌入石凡的身體,修復着其體內已經粉碎的器官。
當地平線上的光芒微微升起的時候,胖子這才鬆了一口氣,歷經一個晚上,他終於是將這凰劫術使用了出來,成功爲石凡治好了身體內的所有創傷。
“他的身體怎麼還這麼涼?”夏琪琪手掌碰到石凡的身體,禁不住一陣哆嗦,面色焦急的問道。
“別急,三瞳王說需要他用靈力給石凡疏通經脈才行。”黑奎面色一變,這纔想起來這件事情。
“可是小三不在這裡,他遠在陵城,難道要我們搬着石凡過傳送陣?這不科學!”胖子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大吼大叫道。
夏琪琪也是略顯悲傷的低下頭,難道是蒼天不願讓石凡活過來,竟然要如此戲耍幾人,再想起五山上神秘人的預言,心中便一陣絞痛,不自覺眼圈溼潤起來。
“別哭了,不吉利。”輕輕的斥責聲傳來,卻能夠聽出其中的滿滿溫暖,夏琪琪先是一愣,隨後面色躍上狂喜之情,擡起頭,卻見到那個日思夜想的人正半睜着眼睛看向自己,心中便是一陣激動。
“石凡!”夏琪琪興奮之情無以復加,只喊一聲便再也說不出任何的話,緊緊抱着石凡的身體,只是一個勁的哭泣。
胖子與黑奎也是輕鬆的鬆了一口氣,石凡能夠醒轉完全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沒有用靈力疏通經脈,他怎麼就能復活?”胖子也是很不可思議,這事情出乎他的預料。
不過話音未落,石凡的身體卻開始滾燙起來,他那微微睜開的眼睛中迸現出一絲掙扎的神情。
“好痛。”石凡的聲音很輕,他剛剛活過來,情況並不穩定,此時忽然如同身處火爐,讓石凡整個人都異常的難受。
他身體中的血液在沸騰,胖子那輸送進去的凰血與石凡原本的血液相隔開來,針鋒相對,鳳吟與吼聲從石凡身體中傳出,令所有人神色一變。
“這怎麼可能?石凡身體中原本的血液在抗拒凰血的入侵!”胖子震驚至極,他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凰血身爲太古八大血脈之一,自然是強大無匹,普通的血脈根本不能夠產生絲毫的反抗,只能夠順從這血脈之力的吞噬。
“難道石凡的祖上也是太古八大血脈之一?不可能,如果這樣的話,他們家族怎麼會淪落至此。”胖子喃喃自語,卻又顯得有些凌亂,石凡的狀況出乎了他的預料,讓他不知所措。
就在衆人慌亂之時,一道人影卻忽然帶起一股風,從幾人身邊走過,將手掌按在了石凡胸口上,用自身的靈力壓制着石凡身體中互相對抗的血脈之力。
“小三!”胖子只看一眼,便禁不住大叫出聲,來人正是三瞳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