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火焰洶涌燃燒,彌散着狂熱、暴烈的氣息。
火荒身體飄浮,長髮飄揚,眼瞳都是被紫色火焰映照成了深紫色,冷漠望着秦炎羽,嘴角揚起一抹冰冷、猙獰的笑容。
他冷冷說道:“歡迎來到紫火煉獄,準備體驗最絕望、痛苦的滋味吧。”
呼。
面對洶涌、暴烈火焰,秦炎羽竟是微吐了口氣,語氣平靜而又淡然,“你說得對,這場遊戲,也該結束了。”
“恩?”
望着秦炎羽平淡的神色,火荒心中略微一沉。
“虛張聲勢,準備領死吧!”
森冷喝聲中,火荒手中雪亮鐵劍猛然揮指。頓時間,火球之中,四面火焰猶如怒潮般翻涌,大股大股火浪,猶如掀起了海嘯,從四面八方,對着秦炎羽瘋狂奔涌了過來!
不僅如此,這一股股火焰浪潮,更是幻化成各種強悍兇獸,狹裹着咆哮怒吼聲,懾人魂魄。
秦炎羽佇立在火海上,黑髮迎風獵獵飄舞,火焰、雷霆靈賦釋放,雷火交織。
與此同時,他身上氣息隨之暴漲。
全身無數微粒,都仿若在這一刻,燃燒了起來。
燃燒潛能!
天神碑秘術激發。
鏗!焚魔刀鏗然而鳴,秦炎羽雙手交握,高舉而起,整個身體也已是高高躍起,對着火荒劈斬了出去。
“嘩啦!”大火球被劈開了一條巨大裂口。
赤炎火魂猶若驕陽升騰、綻放,焚滅四周紫火。
轟!轟!轟!轟!
四面暴涌而來的紫火盡皆爆碎,化作殘碎火焰,旋即湮滅。
“不!這不可能!”
眼看秦炎羽強勢破開火海,焚魔刀劈斬而來,火荒神情大變,不再是身爲中州大教驕子的倨傲、優越,眸中浮現出了一抹驚懼、恐慌……
廣場外。
這場戰鬥,太過激烈,觀戰的人羣已經都已是退在數百米外。
雖然境界修爲沒法與秦炎羽或火荒相比,但所有人也都看得出來,這場激戰,已是到了火熱化,最關鍵的時刻。
火荒祭起紫火大球,籠罩整座廣場,狂烈氣勢令人心驚。
即便是離着數百米遠,也是能讓人感覺到其炙烈溫度,仿若靈魂都將被焚燒。
這還只是在外圍,若是在這火球中,其炙烈,又不知該達到了何等恐怖、驚人的溫度。
能夠施展出如此強大、恐怖的武技,火荒無愧於中州大教驕子之名。
然而,下一刻出現的景象,卻是讓人心中更是感到震驚。
只見無數殘碎紫火飛濺,大火球上,竟是被劈出了一條巨大裂口。
旋即,一輪驕陽般的赤色火焰升騰而起,無情撕裂紫火,綻放出耀眼光澤,赫然就是秦炎羽的赤炎火魂。
“轟隆!”
整座廣場崩裂,地面被重重掀起,紫火大球轟然崩潰,化作無數殘火四面飛濺,在地面焚出一條條溝痕,砸在四周殿堂上,也是撞出一個個龜裂大坑,景象慘烈。
而祭出這紫火大球的火荒,在衆人震驚目光中,整
個人猶如斷線風箏般,倒飛了出去。
唰!
火荒身體在空中劃出一條大大拋物線,狠狠砸在數十米外的地面上,砰然大響,揚起一大蓬碎巖、煙塵。
而他手中的雪亮鐵刀,也是被震得崩裂了開來,重又變成九柄雪亮錐刀,飛濺而出。可惜,還在疾馳之中,未曾墜地,刀身上,便是浮現出一條條細密裂痕,最終爆裂成碎末。
火荒砸落的地面,已是出現了一個龜裂大坑。
事實上,整座廣場,都早已在秦炎羽與火荒兩人的激戰中,破敗不堪。
連四周殿堂,都遭到殃及,損毀了大半,滿目瘡痍,顯得悲涼。
“不!我是來自中州的驕子,又豈會敗給小域的武者!”
龜裂大坑中,怒吼聲響起,火荒身體搖晃着站了起來,臉色已是蒼白,長髮披散,渾身衣袍破碎,鮮血淋漓。
“噗!”
還未等站穩身體,火荒口中狂噴出一股鮮血,終究不能支撐,身體劇烈一晃,單膝跪倒在地。
“死吧。”
秦炎羽不會給火荒緩解的機會,炎火羽翼伸展,身體躍起,焚魔刀對着火荒無情劈斬而落。
這等生死激戰,自然不容有任何憐憫、猶豫。
然而,就在焚魔刀將劈落在火荒身體之時,火荒的眉心上,突然光澤綻放,浮現出了一道符文。
“恩!”
望見這道符文浮現,秦炎羽眼眸微凝,也是感覺到了異常。
“嗡。”懾人鳴聲中,符文從火荒眉心處飄浮了出來,隨即,竟是幻化成了一道身影,飄浮佇立在空中,散發出令人心驚的氣息。
這道身影,是名高大老者,身穿火焰大袍,滿頭長髮迎風飄舞,猶若火焰。雖然只是一道符文幻化的投影,整個人卻是展現出一股強大威勢,猶如面對巍然山嶽,讓人心底產生一種臣服的感覺。
顯然,這是一名位高權重,具備着不俗地位的人物。
“老夫乃中州聖火教離火長老,火荒乃我教聖火驕子,妄動者,便是與我教爲敵,莫要一時意氣,誤了自身!”
火袍老者身體飄浮在高空,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秦炎羽,聲音猶若來自雲霄,對秦炎羽發出警告。
原來,這道符文,卻是火荒所在的大教,爲保護他而佈置。一旦火荒遭遇生死危機,便會顯現而出,讓人忌憚。
由此可見,這個自稱“離火長老”的火袍老者,身份絕不簡單,很可能在中州,都是有着不凡的名聲,能夠讓人顧忌,從而保住火荒一命。
火荒嘴角揚起一抹獰笑,盯着秦炎羽,說道:“你若敢殺我,就是與我聖火教爲敵!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必被追殺,將會永無寧日!”
“今天,無論誰來,也救不了你。”
面對釋放出大威勢的火袍老者,秦炎羽神情平靜,冷哼聲中,焚魔刀上,燃起炙熱火焰。
“你敢?”
見此情景,火荒眸中,終於現出恐慌,喊道,聲音都是發顫。
焚魔刀炙烈燃燒,交織雷火,猛烈劈斬了下去!
“你敢!”
威嚴怒喝聲響起,火袍
老者鬚髮飄舞,大袖飄飄,手指點出,大朵火焰環繞浮現,迎着秦炎羽奔涌、轟擊了過來。
轟然大響中,火袍老者祭出的大朵火焰,與炙烈燃燒的焚魔刀,狠狠對撞在了一起。
“轟隆隆!”
頓時間,大股大股氣浪狂涌彌散,像是怒潮般翻卷,整座廣場都快被掀翻了過來。四周殿堂,也是被轟然摧毀,大塊岩石、殘垣飄舞飛濺,景象慘烈無比。
看得衆人都是駭然失色,紛紛避讓。
火袍老者的這一出擊,已達到了旋丹境強者的程度。
任憑狂風吹散黑髮,衣袍獵獵飄舞,秦炎羽並不退步,眸中戰意燃燒,焚魔刀不斷暴涌雷火,猛烈劈落。
赤炎火魂,也是釋放到了極致,綻放出耀眼光澤。
秦炎羽堅持不退,神色決然。
而這個火袍老者,雖然一擊達到旋丹境程度,但畢竟不過是符文所化的投影,所凝聚威勢有限,也是隨着時間推移,逐漸被消耗、侵蝕,變得不再強大。
終於。
在一陣砰然聲中,大朵火焰崩潰,爆裂成無數殘碎的火焰,四面飛濺了出去。
火袍老者的身影像是水波般晃動,火紅鬚髮飄舞,神色中浮現憤恨、驚怒,最終重又化作符文,砰然碎裂,隨之散滅,繼而蕩然無存。
再也沒有人,能救得了火荒。
“噗哧!”
火燙鮮血沖天飈起,一顆頭顱也是隨之飛了起來,被血衝得達十多米高,纔是滾落在地。
這顆頭顱,自然正是火荒。
這名號稱來自中州大教的驕子,此刻披頭散髮,滿臉血污,猶自瞪着一雙充滿了不甘的眼眸。其中,又是帶着絕望與震驚,仿若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葬身、殞命在了東域。
他的倨傲、優越,也是一同埋葬,變得可笑。
隨着火荒頭顱滾落,四周頓時一陣靜寂,震驚、疑懼、駭然……各種情緒交織,所有視線,聚集在秦炎羽身上。沒有人敢在這時候說話,就連呼吸聲,都不重一分。
“秦主!”
一名武者率先跪地,高喊道。
“秦主!”
“秦主!”
頓時間,四周人羣像是潮水般,黑壓壓的跪落了下來,尤其是那些先前曾向火荒大肆祝賀的人,更是內心惶恐,身體不住的顫抖。
更有甚者,額頭、臉頰都是不斷滲透出冷汗,汗如雨下,將頭埋在地面,根本不敢擡頭去看秦炎羽。
蘇銘、南風烈,及趙拓四人佇立在岩石上,望着“虔誠”跪地的人羣,目光中,浮現一絲冷意。
這些人,在火荒等人得勢時,投誠、變臉的比誰都快,標準的牆頭草。
甚至不乏爲火荒,對付六宗之人者,不值得寬恕,也是必須得到清理。
潮水般,黑壓壓的人羣跪拜,秦炎羽卻視若未見,這一刻,他的視線,只聚集在了一人身上。
掠過重重人羣,滿目瘡痍的殿堂、廣場,秦炎羽的目光,落在了那道佇立在風中的嬌柔身影上。
紅色衣袍迎風飄舞。
納蘭清鈴的眼眸中,已是泛起水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