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羅鬆不解的看着阮竹。
阮竹將木匣子放下,打開之後,一面八角青銅鏡放置在裡面,看上去很古舊,羅鬆更是看到青銅鏡上的綠色銅鏽。
將青銅鏡拿出來後,阮竹將之遞給羅鬆,說道:“先祖曾有遺訓,若是寒家之人伺月化月獸,塗炭生靈的話,就激發此青銅鏡將月獸滅殺,以肅寒家之禍!”
“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奴婢這一脈不僅沒有靈根之人,更是漸漸凋零,如今整個寒家內,這一脈就只有奴婢一人,還請大人激發此青銅鏡,滅殺月獸。”
www ●тTk дn ●¢〇
接過青銅鏡,羅鬆嘗試將靈力灌入進鏡中,卻沒有一點反應,這讓他開始懷疑這面鏡子是不是阮竹先祖開的玩笑。
阮竹也看出了羅鬆的懷疑,剛準備解釋什麼,一道驚天動地的怒吼聲響起,震得人耳膜發痛,那些逃離的普通人,被震得雙耳流血。
好在羅鬆出手快,令靈力護住阮竹的雙耳,不然阮竹也會被震破耳膜。
擡眼看去之際,原本盤膝坐在羣山間的月獸,竟一下子站了起來,雙手抱頭狂嘯,像是在承受某種痛苦。
山巔之上,寒家一衆長老臉色驟變,畢竟發生這樣的意外,是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紛紛焦急起來。
“家主,這是怎麼回事,老祖他不是要進階噬丹境嗎,怎麼會這樣?”
“是啊家主,是不是老祖修煉《月神》出了什麼岔子,可有什麼辦法鎮壓住?”
寒顧背對着所有人,任身後的長老們七嘴八舌的追問,他臉色淡漠如沉,一雙黑眸熾熱的盯着月獸,眉心處更是浮現出一道血月印記,綻放出刺眼的靈光,令寒顧整個人都變得妖異至極。
“家主,你怎麼……”
唰!
寒顧突然轉過身,將一衆長老全部嚇到,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的眉心處,也就是血月印記之上。
寒顧雙手掐訣,一道道靈光從四周飛起,相互間凝聚成一點,形成一個靈光囚籠,將他身後的一衆長老困在其中。
“寒顧,你這是幹什麼?”有長老怒吼道。
他們本來就對寒顧有所懷疑,當初寒空山選擇修煉伺月之術,化身成月獸,吸收龐大的月神之力以求突破到噬丹境,除了寒顧一人極力支持外,其餘寒家高層全都持反對意見。
奈何《月神》功法的修煉之人,除了老祖寒空山之外,就只有寒顧這個家主一人,對《月神》功法更有發言權,極力主張寒空山伺月化月獸。
可如今看來,這一切都似乎是一場陰謀。
“哈哈,你們這些老東西懷疑得沒錯,這一切都是我寒顧布的局!”寒顧開始大笑起來。
衆長老驚怒萬分,可他們被困在陣法之中,沒有幾個時辰的破解,絕無可能從陣法中走出,在此期間,寒顧對化身成月獸的寒空山會做什麼,他們儘管無從得知,但絕不是什麼好事。
“寒空山這老東西,一直隱藏自己的修爲,其實早就達到氣虛境後期巔峰,百年的時間,修爲突破如此之大,絕對掌握有某種秘密。”
說到這裡,寒顧臉上浮現出猙獰之色,惡狠狠道:“我曾求過那老東西,是否有辦法讓我突破到氣虛境,他卻以我修爲只是聚氣四層爲由推脫,就是不想將秘密暴露給我。”
“從那以後我就知道,就算我的修爲達到聚氣五層,甚至是巔峰之境,那老東西都不會告訴我,甚至會爲了他寒家老祖的地位,強行干擾我的進階,這一切我都忍了,甚至不惜一直將修爲壓制在聚氣四層,就是爲了麻痹那老東西。”
說着,寒顧單指一點眉心,那血月印記血光一閃,原本抱頭痛苦的月獸,就好像受到某種力量的禁錮,頓時一動不動的現在羣山之間。
衆寒家長老瞪直了眼,就連那些逃走的人,以及迎客峰上的羅鬆和阮竹,也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前一刻還狂暴,如同毀天滅地的兇獸,怎麼突然一下子停了下來。
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月獸,寒顧再次轉過身來,陰森道:“那老東西修煉《月神》雖然比我高深,但卻不知道還有一門秘術,就就是以自己的性命爲代價,在月獸身上種下伺月奴印,這纔是《月神》功法的真諦。”
什麼!?
寒家長老們心頭劇震,儘管他們很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從如今的發展趨勢來看,事情的確如寒顧說的那樣,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化身成爲月獸的寒家老祖寒空山。
“老祖爲了突破噬丹境,庇護寒家,使寒家脫離化龍門的掌控,不惜化身成月獸以求突破之法,你是卻暗中施加陰手,你是我寒家的千古罪人!”有長老指着寒顧痛罵道。
“呵呵,千古罪人……”
“這世界不外乎成王敗寇罷了,再說我寒顧何錯之有?”寒顧冷笑道。
“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非要將整個寒家葬送掉才甘心嗎!”
“葬送?何來的葬送之言?”
“只要我寒顧突破到噬丹境,一樣能帶領寒家擺脫化龍門,希望能令寒家走向輝煌,成爲秦沛之地,不,應該是西南之地大勢力,就算是滅掉化龍門和血煞宗也並非不可能。”寒顧張狂的大笑道。
“成爲噬丹境,就請你寒顧,真是癡人……”
一衆長老嘲諷地看着寒顧,可他們漸漸意識到不對勁,因爲他們大笑寒顧一直都很淡定,甚至能操控寒空山化作的月獸,這一切都透露着詭異,莫非《月神》之法還有不爲人知的功效。
“懶得跟你們多說,等我吸收完那老東西的全部修爲之後,再來找你們算賬,哼!”
話落,寒顧轉身召出一件飛行法器,化作一道靈光朝羣山之間的月獸飛去,這讓寒家衆想看的頓時焦急起來,全力破解困陣。
伺月山莊某處,許峰等人站在某座不起眼的山峰上。
“許師兄,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看還是儘早離開寒家,回到宗門後,將此事稟報給宗門以及長老們,想來也不會懲罰我等。”胖子心中驚懼的說道。
實在是月獸的力量太強大,就算是氣虛境長老在此,恐怕也很難制住月獸,除非是噬丹境的太上長老,否則宗門內又有個人能招架得住。
“許師兄,那怪物完全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存在,就在這裡也沒用,我們還是儘早離開這裡纔是。”戚霞也跟着催促道。
“那羅師弟呢?”邱處一淡淡地開口道。
提到羅鬆這個名字,戚霞頓時面露不屑,嗤聲道:“他一個聚氣二層的外門弟子,就算是死在剛剛的混亂中也不奇怪,門主和長老們應該不會追究我們。”
“門主可能不會怪罪我們,但易瀾長老和司徒元和長老,絕對會弄死我們。”許峰轉眼冷冷地看向戚霞。
頓時,場中安靜了下去,除了許峰和邱處一外,胖子、短髮男子以及戚霞,全都震驚地看着許峰,因爲許峰的話信息量實在太大,他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迎客峰上,羅鬆看着手中的青銅鏡,任他怎麼運轉靈力催動,青銅鏡也紋絲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阮竹像是想到什麼,急忙說道:“我想起來了,祖訓中提及,一般人根本無法激發青銅鏡,唯有寒家之人才能催動。”
“唯有寒家之人才能催動?”
羅鬆有些無語的看着手裡的青銅鏡,本來還指望着它對付月獸,可現在倒好,他不是寒家之人,阮竹雖是寒家子弟,可卻又沒有靈力,這件扭轉局面的秘密法寶,現在完全變成了擺設。
就在他心裡不斷問候寒家先祖時,阮竹止指着月獸大叫一聲,羅鬆立馬擡頭看了過去。
只見一道靈光飛向定住身的月獸,仔細看的話有些眼熟,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讓他頓時皺起了眉頭。
寒顧!?
隱約間,羅鬆似乎看到了那人的樣子,心裡別提有多麼震驚,寒顧居然不要命的飛向月獸,就算再怎麼爲寒家,也不用這樣螳臂當車吧?
然而,羅鬆的猜想與事實相反。
寒顧飛到頭顱上,站身之地赫然就是月獸的額頭處。
此時,月獸一雙猩紅血眼死死地盯着寒顧,恨不得將寒顧給撕成碎片。
對此,寒顧臉上浮現出一抹冷色,冷哼道:“老傢伙,沒想到你也會有這一天吧,當年如果你助我突破氣虛境,也不會有今日這個局面,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寒顧翻手就是一掌,打在月獸的額頭之上。
頓時,月獸胸口與寒顧眉心爆發出刺眼的月光,血月印記交相輝映,將月獸的頭顱和寒顧淹沒在月光之中。
吼~
一道極盡痛苦的獸吼聲,在整個伺月山莊間傳響陣陣,令所有人都震動不已,紛紛看向月獸那裡。
“老祖!!”
陣法中的寒家衆長老齊聲大叫,可一切都無濟於事,寒顧的計劃即將達成,今夜註定有驚天大事在伺月山莊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