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當烏靈飛舟遁入進一片山脈,穿過一座座煙霧繚繞的山峰之後,甲板上的五人頓時就看到在羣山之間,有許多宮殿樓閣建立在各個地方。
其中,最終的一座大山上站着許多人,在看到烏靈飛舟之後,那些人精神一振。
領頭的是一個錦袍中年男子,頭髮黑白參半,正帶領着一衆修爲不一的修士對着烏靈飛舟抱拳鞠躬。
“恭迎使者大人!”
烏靈飛舟飛行一轉,接着緩緩地降落在半山腰處,也就是所有人站着的位置。
六人紛紛跳下飛舟,許峰雙手快速掐動靈訣,只見烏靈飛舟一陣轟鳴聲大作,化作一道流光,沒入進他的手掌之中,跟着又將之收了起來。
六人之中,以許峰修爲最高,並且還是黃袍內門弟子,在從化龍門離開的時候,黑冥長老也確認過,讓許峰做小隊的領頭人。
“在下寒家現任家主寒顧,帶領寒家所有聚氣三層以及四層修同抱,恭迎使者大人們光臨伺月山莊!”錦袍男子再次拜見道。
“寒家主言重了,我等六人也只是奉黑冥長老之命,負責留守伺月山莊的安全,在接下來的三個月裡,我等六人還要向韓家的諸位道友多多請教。”許峰很會說話,要不然也不會被任命爲帶領之人。
“哪裡哪裡,使者大人言重了。”
“對了,還請六位使者大人進殿商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說着,寒顧帶着一羣人走進大殿,相互坐了下去,就有侍女端上靈果食珍,一一放置在每個人的座位邊上。
“寒家主,我等奉命前來相助並調查寒家困處,有些事情我覺得還是與家主你說一下比較好。”許峰開口說道。
“使者但說無妨,只要能找到老祖的下落,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寒家一定竭力相助!”寒顧滿臉正色道。
至於大殿內的其他寒家長老,沒有人說話,目光全都集中在許峰身上。
“我等在離開宗門之前,黑冥長老交代過,不論最後結果如何,我們六人只能在伺月山莊待三個月。”
“沒問題,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了。”寒顧點頭道。
“另外,我們六人不會參與貴族之事,還請家主放心,同時也勞煩家主告誡所有貴族之人,除了任務以外的事,我等不會答應貴族任何與任務無關之事。”
“這個是自然,我寒家又怎能打擾各位使者大人,各位只管放心,在今後的三個月裡,包括我寒顧在內的所有寒家之人,都得遵守這條規定,否則任憑使者大人處置!”
“寒家主眼中,我等只是爲了任務而來,並不想與寒家結怨,還望家主明白這一點。”邱處一突然開口道。
頓時,大殿內的目光全都移向邱處一,只是在說出這話之後,邱處一一副老神常在的樣子,手裡的紙扇指了指一旁的許峰,示意所有人他只是插一下嘴,有什麼事還得去找許峰。
見狀,許峰心中一陣無語,儘管心中有些不滿邱處一的表現,在如今這個情形,他也不好當衆發作,只能賠笑的看向寒家衆人。
半個時辰之後,一羣侍女帶着六人離開大殿,朝伺月山莊迎客峰而去。
大殿內,寒顧與一衆寒家高層端坐,靜默不許,每個人的臉上都陰沉如水。
“家主,莫非我們就要任那羣小子不成?”一個聚氣四層的老者率先打破寧靜。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寒顧,儘管他們沒有說什麼,但他們眼中的疑問卻顯露無疑。
之前許峰說的那些話,自己邱處一補充的一些,完全是在吩咐命令寒家,如果對方是氣虛境修士還好說,但僅僅是一羣聚氣境的毛頭小子,寒家就算再怎麼沒落,也不可能被這樣對待。
“諸位長老難道忘了老祖閉關之前說的話嗎?”寒顧淡淡道。
聞言,在場寒家高層面色一緊,再也沒有任何人敢說話,畢竟寒家老祖的脾性,他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並且他們也知道,寒家老祖並沒有失蹤,而是……
“在沒有得到老祖的通知之前,任由化龍門的弟子去,擅自行動的後果不用我說,相比各位應該清楚老祖的手段。”寒顧聲音冷冷道。
“是!”
再說說羅鬆一行人。
在一羣侍女的引路下,六人來到迎客峰,分配的休息的地方也各有不同。
“各位師兄弟,我等既然爲了任務而來,就要遵守伺月山莊的規矩,否則就算我們是化龍門弟子,恐怕也會被處置,想來這些事你們都清楚,許某隻不過是想再提醒一下各位。”
說完,許峰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只是那些侍女並沒有注意到,在許峰轉身的那一刻,他的嘴脣動了動,其他五人眉頭微動,相顧無言的朝自己的房間而去。
分開之前,羅鬆注意到邱處一輕笑的看着自己,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異常情況,這讓羅鬆心裡忌憚不已。
邱處一看上去只是聚氣三層的修爲,但直覺告訴他,邱處一擁有非常可怕的力量,如果真的爆發出來,後果將不堪設想,因此能避開邱處一,他會盡一切可能避開,不與對方有任何牽扯和瓜葛。
給羅鬆引路的是一個黃裳侍女,面容清秀端莊,頗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如果是世俗界的話,絕對是一方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奈何其生在寒家又不能修煉,只能淪爲伺候他人的侍女,這讓後面跟着的羅鬆心中爲其感到可惜。
“大人,我們到了。”
突然,一聲輕若黃鸝的清脆聲傳入羅鬆耳中,令羅鬆一下子回過神來,在看黃裳侍女面色微紅的低着頭,羅鬆知道自己剛剛似乎有些豬哥的樣子,難怪對方會這樣。
“抱、抱歉,剛剛我走神了,唐突盯着姑娘,還望姑娘不要見怪。”羅鬆連忙道歉。
“大人贖罪,還望大人饒恕奴婢!”
見羅鬆這麼說,黃裳侍女急忙跪在地上,匍匐在地上,聲音驚惶,嬌小的身軀不斷顫抖。
“你這是……”
“奴婢自知有罪,卻不知道哪裡惹惱大人您,還望大人您海量,饒恕奴婢大罪!”
看着跪在地上驚慌失措的黃裳侍女,羅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儘管他知道修煉界等級森嚴,但卻從沒碰見這樣的事,這讓他心中感慨萬分。
“起來吧,我並沒有怪罪你的地方,你沒有必要這樣。”羅鬆蹲下身準備扶起黃裳少女。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黃裳跪着的雙腿急忙向後退去,整個人幾乎都要趴在地上,隱約能聽到啜泣的聲音。
“起來,我現在命令你起來,否則立馬治你的罪!”羅鬆沉聲低喝。
此話一出,黃裳侍女一下子就從地上站起身,儘管低着頭,但羅鬆還是注意到其臉上的淚痕,以及驚慌中凌亂的頭髮,越看羅鬆越覺得有些好笑。
他發誓真的沒怪罪此女,之前也是抱着欣賞的目光大量此女,道歉後居然嚇得她跪地求饒,這讓他一個大老爺們感到很羞愧。
同時,他心裡感慨萬千,這比地球上的女孩子要好太多太多了。
剛剛的事情如果發生在地球,恐怕還沒等他道歉,那些女孩子直接就吼他了,脾氣火爆,甚至都有可能對他動手,哪裡像眼前這個黃裳侍女這麼‘懂事’。
“你叫什麼名字?”羅鬆開口問道。
“奴婢名叫阮……阮竹。”阮竹怯怯地說道。
她不知道羅鬆要幹什麼,畢竟那些修士都是高高在上,又怎麼可能問她叫什麼,而眼前這個男子,跟她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個修士都不一樣。
“好了,這裡也沒有你的事了,如果我需要什麼,自會喚你,你先下去吧。”
“是,多謝大人!”
阮竹欠了欠身,擡頭就看到羅鬆轉身走進房間中,並沒有什麼不滿,這讓阮竹頓時鬆了口氣。
她可是聽一些姐妹講過,以前伺月山莊的貴客,像她們這樣的侍女都需要侍寢,就算不願意也沒有辦法,生在伺月山莊,除非是徹底死去,否則就得乖乖遵守伺月山莊的規矩。
看了一會兒緊閉的大門,阮竹最後轉身離開。
當夜幕降臨後,羅鬆悄悄地從房間走出,藉着夜色,避開伺月山莊內的凡人巡邏隊伍,沒一會兒的工夫就進入許峰所在的房間。
當羅鬆回過頭來時,一眼就看到五雙眼睛盯着他。
“羅師弟來得真的很早啊?”美貌女子開口幽幽道,可以聽得出她話語中的不滿。
不僅是她,就連短髮男子和那聚氣三層胖子,看向羅鬆的雙眼中都流露出不屑之色。
畢竟在他們看來,羅鬆只是一個聚氣二層的外門弟子,在宗門內默默無聞,他們自然不會對羅鬆客氣。
“好了,羅師弟修爲稍低,可能因爲什麼事耽擱了,我們還是商討一下接下來的事。”許峰打着圓場說道。
見許峰都開口說話,其他人自然也不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