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之地,某個黑暗的地方,伸手不見五指,甚至就連光線在這裡,都會被無盡地黑暗吞噬掉,就好像這裡不允許光明出現,處於絕對的黑暗之中。
往往絕對的黑暗中,都會衍生出絕對的詭異。
在這片黑暗的最深處,隱約傳開一陣雷霆聲,轟鳴炸響,可若是仔細去聽的話,會發現那些炸響的雷霆聲,居然是一陣陣呼吸聲,卻讓整片黑暗都爲之震動。
某一刻,一道更爲深邃地黑暗,從黑暗深處照射而出,分明都是黑暗,但這道黑暗卻以另類的‘黑’,將某片區域照亮,九副玄銅雕龍棺材出現在照亮的區域。
九副棺材的樣式一模一樣,不過在它們的棺蓋上,分別銘刻着從一到九的數字,顯然是一套序列棺材。
九副棺材無一例外,全都被黑色火焰所籠罩,宛如九幽鬼火般萬古長存,不知道九副棺材埋葬的究竟是何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從黑暗深處伸出一隻擎天巨手,乃是有無盡的黑魔之氣所構成。
擎天巨手伸出後,五指並張,一道道魔光從中射出,分別沒入進九副棺材之中,跟着擎天巨手像是在掐動靈訣一般,九副棺材也隨着一起浮空而起,圍繞着擎天巨手不斷旋轉。
當擎天巨手掐動靈訣,衍化到極致之時,九副棺材全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九團黑焰,鬼魅般地分佈在空中,構成一副鬼火九宮圖。
煌煌火魅,九團黑焰繼續轉動,九宮圖也跟着變化起來,逐漸幻化成人形結構,與擎天巨手比起來雖渺小如蟻,但散發出的氣息與擎天巨手一模一樣。
“快了,封印很快就要消散了......”
一道幽幽地聲音,從黑暗深處傳了出來,很顯然是這隻擎天巨手的本體,言語中能夠聽出異常的興奮,像是等待了無數萬年一樣。
“不過,本尊不能講所有希望,都放在封印消除以及那些螻蟻身上,單無極那廝卑鄙無恥,應該能夠猜到,區區一個封印,根本不可能將本尊困死,也就是說他定然留有後手,在關鍵時刻給本尊來一下,不得不防啊!”
黑暗深處,翻涌起陣陣魔煞之氣,將整個黑暗空間都籠罩在其中。
“這九個螻蟻能成爲本尊的後手,是他們的莫大榮幸,嘿嘿~~”
旋即,擎天巨手大手一揮,九道黑焰一下子飛舞如蝶,如果有人在此的話,定會發現每一團黑焰之中,都有一張面容猙獰地面孔浮現出,赫然就是之前消失的那九人。
他們離開死城之後,就被詭異的灰霧所籠罩,跟着就被一隻擎天巨手給抓走,直接被封印在九副玄銅雕龍棺之中,直至現在被召喚出,卻強行被黑焰所融合。
做完這些之後,擎天巨手消失不見,九團黑焰也破空離去,不知道要去往何處。
至於黑暗空間,除了萬古不變,猶如雷霆般的呼吸聲從黑暗深處傳出,一切就又恢復了正常,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
傳承峽谷之中,自太鳴離開之後,峽谷之中就又只剩下羅鬆一人,奪取最終之石失敗之後,太鳴並沒有再次去嘗試。
這並不是不能去嘗試召喚的原因,而是就算能再次召喚出最終之石,憑他們的實力,即便拼上性命也都破不開最終之石的空間防禦,與其做這樣的無用功,倒不如去尋找其他的機緣纔是王道。
至於太鳴爲什麼沒有留在傳承峽谷,一來是這裡的傳承,與他得到的《玄九屠天訣》根本沒法比,也就是說這裡的傳承,對太鳴的幫助不是很大,甚至都沒有什麼作用。
至於第二點,則是因爲他受了傷,且靈力損耗過大,相對於羅鬆而言,他這邊嚴重處於劣勢,一旦羅鬆對他動手,他的勝算沒有多大,甚至會直接被羅鬆打敗。
儘管以他對羅鬆的瞭解,羅鬆不會趁人之危對他動手,但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羅鬆真的對他動手,後果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
還有最後一點,那就是太鳴雖提前所有人進入傳承之地,但在此之前,他都是爲了奪取最終之石,不得不放棄查探傳承之地內的各種機緣,就連之前跟蹤羅鬆時,有些好東西連他都心動了,但他硬是忍住了沒有出手。
如今雖然奪取最終之石失敗,但同時對於他來說是一種解脫,不再受最終之石的束縛,在最後七天的時間裡,他可以在傳承之地內自由探尋,去尋找自己真正的機緣。
羅鬆之所以留在傳承峽谷,不僅是因爲傳承峽谷內,有大量傳承存在,希藉還能得到一兩個傳承,更重要的是最終之石雖然奪取失敗,但並不代表他沒有辦法。
太鳴的奪取辦法,乃是硬碰硬的強攻,這種方法別說是最終之石,就算是換上其他任何一個陣法禁制,都會遭到激烈的反攻,這種做法在陣法師看來,是最愚笨最原始野蠻的破取之道,陣法師不到萬不得已,根本不會去想這種辦法。
世上沒有完美的陣法,最完美之石相對而言的,破陣之道便是找到陣法的漏洞或是缺陷,以己之長攻敵之短,這樣才能達到最大的效果。
儘管羅鬆也沒有找到破陣之法,但他心中卻有一個猜測,一個需要實踐去證明的猜測。
強攻不行就只能智取,而他智取的辦法,關鍵就在於上古陰陽祭祀文。
從之前經歷過的種種來看,那篇上古陰陽祭祀文,與傳承之地內的諸多事物都有聯繫,縱使最終之石是麓陽國開國皇帝封印之物,但對方既然選擇將極煞魔君封印在傳承之地,就自然有他的考慮之處,否則也不會花那麼大的氣力。
當然,如果太鳴不離開的話,他也就沒有機會去嘗試,因爲不管有沒有用,他都不會在太鳴面前,暴露自己懂上古文字,以及石門上的上古陰陽祭祀文。
此時的羅鬆,並沒有急着去實踐,而是依舊盤膝療傷,恢復體內損耗的元氣,畢竟先是奪取太上聖皇珠,就已經損耗了他許多精血,後有幫助太鳴破開最終之石封印,一連下來縱使是他也都感到吃力。
以他現如今這個狀態,再去強行唸誦上古陰陽祭祀文,萬一弄出個什麼幺蛾子,那可就是真的是自討苦吃。
所以,再去嘗試之前,他必須先恢復體力,至少也得將損耗的元氣補回來才行,至於那些皮外傷倒還無所謂。
至於另外一點,無外乎羅鬆擔心太鳴只是佯裝離去,實際上暗中觀察,等待他下一步的反應,一旦他嘗試或者真的破開了最終之石的封印,太鳴絕對會第一時間衝出,與他爭奪最終之石的歸屬。
之前助太鳴奪取最終之石,儘管有很多利益因素,但羅鬆是真的想幫太鳴,畢竟他之前可是受到過太雲秋的恩惠,於情於理也都會幫太鳴一把,也算是了卻與皇室的一段因果。
然而這一次卻不同,因爲這是羅鬆自己奪取最終之石,與之前的興致完全不一樣,他又怎麼能容忍太鳴半路摘桃子。
因此,在太鳴放棄最終之石,並且離開傳承峽谷之後,羅鬆心中便開始盤算怎麼奪取最終之石。
他也沒有辦法,唸誦上古陰陽祭祀文也只是他的猜測,至於管不管用他根本不知道。
有可能真的管用,也有可能是他單方面的臆想,但不管怎麼說,這一切都得去實踐,但前提是太鳴或是其他人不再傳承峽谷才行。
否則,羅鬆寧可不去實踐,斷絕奪取最終之石的念頭,也不會暴露自己懂得上古陰陽祭祀文的秘密。
時間一點點過去,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羅鬆才緩緩地睜開雙眼。
他不僅恢復了損耗的元氣,同時也將自身的精氣神調整到巔峰,只有這樣他纔可放下顧慮,在這傳承峽谷中唸誦上古陰陽祭祀文。
羅鬆沉吟片刻,像是在思量着什麼,但旋即又回過神來,跟着便慢慢地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這才擡頭看四周的傳承山岩。
也不知道爲什麼,此刻他心中有一種感覺,一種很奇怪卻又很微妙的感覺,那就是接下來他要念誦的上古陰陽祭祀文,會在這傳承峽谷之中,引發巨大的震動。
這也是爲什麼,他要調息整整一天的時間,就算有什麼大動靜,太鳴也不可能在短時間裡趕回來,與他爭奪最終之石的歸屬。
啪!
羅鬆雙手合十,一股股靈力從體內暈盪開,在神識的作用下,一道道擴音禁制便圍繞在他的身邊。
既然要念誦上古陰陽祭祀文,那就要念誦得響亮些,這樣纔會發揮出祭祀文神秘的最大效果。
“噶拉虯虯扎,乜叄唷奇......”
一個個古怪的上古音節,從羅鬆的口中發出,經由周遭的擴音禁制一層層放大,原本安靜地傳承峽谷,一下子又震動起來,就好像又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