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決心之後,羅鬆當即盤膝坐在地,這讓一旁的太鳴神色微怔,以爲羅鬆自知破不開最後一層封印靈訣,選擇放棄的時候,他又暗自搖了搖頭。
他儘管對羅鬆不是很熟悉,但通過上次與羅鬆交手,以及此前的種種可看出,羅鬆絕不是一個輕言放棄之人,否則也不可能有如今這煉體修爲。
羅鬆的實力雖說大漲,但至少爲了破開第三層封印靈訣,就算是羅鬆十成得實力,恐怕也差不多了,再加上最後一層封印靈訣,比第三層封印要強上數倍都不止,除非羅鬆的實力再次暴增,否則絕不可能……
等等,暴增!?
突然間,太鳴像是想到什麼,猛然擡頭看向羅鬆,原本淡然的臉上,流露出震驚之色。
此時,盤膝而坐的羅鬆,周身瀰漫一股淡淡地血氣,宛如神魔般坐在那裡。
這種血氣並不是血道之力,而是純粹的氣血,是煉體修士體內自然而然散發出的氣息,也正是因爲這濃厚的氣血,才使得煉體修士有傲視同階修士的實力與資本。
而隨着羅鬆周身氣血的增加,其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愈發強烈,比之前破開第三層封印靈紋時,所散發出的氣息要強上很多。
果然如此!
太鳴心中暗暗道。
誠如他之前所想,羅鬆要想破開第四層封印靈紋,力量必定要暴增數倍,這樣纔有機會破開,否則根本沒有希望。
短時間暴增力量,除非是修爲恰好突破,又或是有罕見的寶物相助,否則只能吞服暴增力量的丹藥,又或是施展秘術才能辦法。
此時,羅鬆正在施展暴增力量的秘術,此秘術太鳴儘管不知道是什麼,效果如何,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那就是此秘術一旦施展出,羅鬆的力量必然暴增,至於達到各種地步,那就是秘術與羅松本身去決定的。
秘術雖強大無窮,但卻是要付出代價,否則羅鬆早就施展出,哪裡會等到現在。
與太鳴所想無差,羅鬆的確是在施展暴增力量的秘術,並且還是從之前的煉體傳承中得到的,也就是說再在此之前,他並沒有施展過,力量能暴增到各種程度,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爲今之計,唯有施展秘術,短時間內使自己的實力暴增,纔有機會打破最後一層封印靈訣,取得太上聖皇珠。
眼看半空中的太上聖皇珠,以及最後一層封印靈訣即將消失,羅鬆猛地一下站起身,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的體內爆發出,帶動一陣無根之風,吹刮之間,令太鳴都爲之色變。
僅僅起身所產生的力量,就讓太鳴感到一股深深地威脅感,這是太鳴怎麼也不能想到的事情,或許此時羅鬆對他動手,如果他不是第一時間施展出殺手鐗,很有可能被羅鬆重傷,甚至滅殺掉都有可能。
此時,羅鬆所有的心神,全都落在太上聖皇珠上,根本沒有時間以及心思,去思考太鳴以及其他的事。
羅鬆擡頭看了一眼半空中,那即將消失得太上聖皇珠,卻見他緩緩地擡起右手,並指成劍,一股股強大的氣血之力,宛如決堤的洪流,從他渾身每一個地方,涌向那併攏的雙指。
成敗在此一舉,拼了!
羅鬆眼中閃過一道厲芒,手腕轉動之間,一道極盡閃耀的血色指芒,自羅鬆的指尖迸射而出。
噗嗤!
指芒如同毀滅之光,自羅鬆指尖射出的瞬間,就看到半空中那即將消失的封印靈訣,竟在這一刻變得凝實起來。
一旁的二皇子太鳴,整個人都看呆了,神色間除了深深地震撼之外,還有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地神色,甚至他都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問題了。
那封印靈訣除了凝實,還有一道血色之光,儘管只是之前指芒消失後,留下的血光殘影,但封印靈訣卻是實實在在地被貫穿。
被貫穿的封印靈訣,並沒有立即崩潰,但從半空中瀰漫的紊亂氣息來看,封印靈訣已走向末路崩潰只是遲早的事,只是因爲封印靈訣被洞穿的時間太快,這才導致其沒有瞬間崩潰罷了。
這.....這怎麼可能?
此時,太鳴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因爲太上聖皇珠的封印靈訣最後一層,非噬丹境強者根本無法擊碎。
並且,並不是達到噬丹境層次的力量就行,而是要持續性,就好比一位真正噬丹境強者出擊,這樣才能將封印破碎,否則太上聖皇珠早就被人摘去,哪裡還會留到現在。
封印靈訣徹底崩潰後,羅鬆沒有絲毫拖沓,整個人躍上半空中,伸手之間,一把就將半空中的太上聖皇珠給摘下。
在觸及到太上聖皇珠的瞬間,羅鬆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似順着他的手掌沒入進他的體內,這讓他心中狂震,急忙拿出一個玉匣,將太上聖皇珠放置在其中,並貼上幾張封印靈符,以免出現什麼以往。
落地的時候,羅鬆早已將盛有太上聖皇珠的玉匣收起,也不管太鳴是何反應,當即就盤膝坐下,服下即可丹藥,開始恢復體內消耗的氣血,以及應對馬上到來的反噬之力。
畢竟,他如此施展暴增力量的秘術,氣血的消耗不僅巨大,他更是要承受事後力量衰弱的風險。
不過,對於力量衰弱這一點,羅鬆早就考慮到了,否則他不可能如此魯莽,在一旁還有太鳴虎視眈眈的情況下,如此貿然施展如此秘術,那簡直就是將自己推向火坑。
更何況他取得太上聖皇珠,一旦他的實力衰弱,有沒有什麼應對之法,別說是太鳴這個皇室之人,就算是換做任何人,都會對他出手,嘗試半路摘桃子,從他手中奪下太上聖皇珠。
誠如羅鬆所想,太鳴儘管震驚於其碎滅封印靈訣,但他也知道這樣做,會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不惜施展秘術,這樣對羅鬆多少會有些影響。
而從之前的聲勢來看,羅鬆施展的秘術非同小可,至於是否要對羅鬆動手,太鳴心中有所異動,但並沒有真正的動手。
且不說羅鬆是否還有後手,但說之後他嘗試奪取最終之石,就需要羅鬆助他一臂之力,否則他不惜召喚太上聖皇珠,讓羅鬆得到太上聖皇珠所付出的代價,如此白白便宜羅鬆,任何人都不會答應,更不早說是他了。
見羅鬆一直盤膝坐在地,恢復體內消耗的氣血,以及對抗施展秘術之後,所要遭受到的反噬之力。
一連過去了兩個時辰,日光逐漸變得灰黃,羅鬆這才從恢復中醒了,而太鳴也第一時間站了起來,死死地盯着羅鬆,如同一頭狩獵的猛獸,要將獵物死死地盯住。
見此,羅鬆頓時輕笑起來,開口道:“二皇子不用擔心,那太上聖皇珠羅某留着也沒用,對於在下來說,反而是一場災難,更何況那太上聖皇珠,我與八王爺有過交易約定,到時候這太上聖皇珠,仍是麓陽國皇室之物,並不會流落到其他人手中。”
聽着羅鬆的這番話,太鳴雖有心說些什麼,但羅鬆說的卻句句在理,讓他半天都說不出來什麼,最後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羅鬆後便轉過身去。
“羅道友你恢復得如何,若是覺得還不夠,本皇子可以再等。”
“多謝二皇子好意,羅某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二皇子有什麼需要羅某幫忙的只管召喚,這種事趕早不趕晚,畢竟後面那些人可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好來這裡。”羅鬆笑說道。
然而,無論是羅鬆還是太鳴,都明白能帶到這裡,不僅需要最後的實力,更需要有底蘊和運氣,要不然絕不可能來到這裡。
太鳴之所以能來到這裡,那是因爲有皇室歷代進入傳承之地的人,千百年來累積,探尋出的一條路。
如果沒有那份玉簡地圖,太鳴也承認自己要到達這裡,希望幾乎是零,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說根本不可能。
至於羅鬆爲什麼會來這裡,可以說是運氣和實力各佔一部分,如果再讓他來一次,儘管不可能像這般順利,但他達到這裡的可能性也不小。
畢竟,他不僅掌握上古文字,識海中更是沉睡着金龍魂,註定他能看到兩扇石門上的上古陰陽祭祀文,也註定他在念出上古陰陽祭祀文,引得神像異變,卻又被金龍魂給破滅掉。
所以,兩人不認爲其他九人,能夠來到這裡,即便是誤打誤撞,又或是運氣好到逆天來到這,恐怕也都是很久之後的事情,那時候的他們早就做完自己的事,根本不會受到影響。
當然,事無絕對,未免夜長夢多,太鳴自然想盡快取得最終之石,如此一來,他不僅能完成皇室那些老傢伙們交給他的任務,也能得到最終之石,對於日後他突破化神境是一大神助力。
太鳴看了一眼羅鬆,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好,既然羅道友同意,那我們這就開始吧!”
羅鬆當即站起身來,隨着太鳴一起準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