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帶他們回學院,我過去看看!”三個教官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
先天元體,在靈體匱乏的年代就像當年的先天靈體一般的珍貴,連續數年來,他們所有的聖戰分院都因爲沒有先天元體的出現被其他分院在總院會武之時壓得死死的,如今突然出現一名先天元體,他們哪裡能不興奮。
說完之後三人皆又相視一笑,“算了,還是老規矩吧!”
“好!”
顯然這三位導師平時應該關係不錯,這幾句話幾乎都是極爲默契的同時說了出來。
當即其中一人從隨身的儲物袋中拿出三根小指粗細的竹籤出來,將一端緊緊的握手裡,露出長度一致的另一端來。
其他兩人隨意掃了一眼,當即各自抽走一支,接着三人將手心攤開,最短的那支居然是拿出竹籤之人。
“浩然兄,今天就辛苦你了!”兩人拍了拍竹籤最短那人的肩膀,嬉笑一聲便快速的奔了出去。
留下的這位考官名叫鄭浩然,看着自己手裡竹籤只得願賭服輸的搖了搖頭,隨即又對兩人大聲喝道:“用元相鏡給我錄下來!”
“行……把你私藏的元清酒拿一罈出來再弄幾個小菜,我們回來邊喝邊看!”兩人的嬉笑聲漸遠,鄭浩然轉過身來對李逸晨他們說道:“跟我來吧。”
李逸晨等人點了點頭,跟在鄭浩然的身後,走出大殿直接走出招生院,又轉過數條街道出現在一片樹林前邊。
“這片樹林乃是一道靈陣,乃是聖城大能爲我們學院所佈下的,既能提升學院的元氣凝實度,又能防止其他人隨意闖入,你們要跟緊我,否則走錯一步,後果自負!”鄭浩然對身後之人交待一句,剛要進入之時,卻見數道人影從密林中急行而出。
“浩然,先天元體之事是否屬實?”那人看着鄭浩然當即開口問道。
“回龍院主,剛纔我們的確看到一道先天元體之光閃過!”來者乃是聖戰學院副院主龍精誠,鄭浩然在沒有親眼所見之下,自然不敢把話說滿。
不過他的話音剛一落下,龍精誠甚至連回他一句的時間都沒有,便身影一縱,化作一道流光急馳而去。
“我們進去吧!”鄭浩然倒沒覺得龍精誠此舉有多無禮,畢竟先天元體對於學院來說意義非凡,而且自己只不過是一名普通導師而已,難道還有給副院主計較的資格?
隨即鄭浩然便一馬當先的在前方步入樹林,不過鄭浩然的速度極慢,不時的回過頭來指點着李逸晨他們的落腳方式。
不知如今的元力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李逸晨也不敢貿然的將精神力釋放出來,不過就憑着眼睛所看來的陣法,以及鄭浩然所講的步法,李逸晨還是大致推斷出此間的陣法比起自己在逍遙宗修建的護宗大陣還要高出幾個級別。
哪怕是換作自己上一世在聖域混到巔峰之時,面對這般陣法只怕都還要費上一些腦筋,但是在參悟過劍靈給他的術道天的奧義之後,哪怕只是領會到其中一些皮毛,李逸晨如今在術道上的眼界卻比之從前高出不知幾何。
當穿過樹林密陣之後,李逸晨此時已經有十足的把握,自己可以隨意在這個陣法中行走而不會碰觸到任何禁制。
穿過樹林,聖戰學院四個血紅的大字懸掛在大門的頂端,院牆上雕刻着一副副戰鬥的畫面,李逸晨看着這一幕幕竟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彷彿這些畫面都出現在自己當初的夢境過一般。
“這就是當年血門聖戰時的戰鬥境界,先賢們爲了我們今日的安寧付出了鮮血和生命,而爲了避免歷史再度重演,我們每一個人都必需要刻苦修煉,不斷強大起來,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而不被他人所左右。”鄭浩然看着院牆的畫面一臉認真地說道。
“導師,我們只是雜役而已!”一聽到修煉,王漢山立刻又感覺一陣頭大,這不是軟化自己的紈絝思想嗎?
“不錯,你們是雜役,但若是用心刻苦修煉,你們同樣可以成爲一名強者。”鄭浩然自然知道雜役就算真的努力了也只不過是一個強一點的雜役而已,但入院訓話這是院規,無論是哪個學員,哪怕是擁有先天元體的那位入院之時也不能例外,“況且就算你們真的不能成爲強者,那也可以做好自己的本份,讓其他學員有更多的時間去修煉,這樣若是再有外敵入侵的時候,纔會有真正的強者出來保護我們的家園。”
“這個自然,我們的工作就是給他們建造良好的修煉環境,這點我們一定不會辜負學院對我們的希望的!”聽到不用修煉王漢山立刻放下心來,至於那些雜活,只要手裡有錢,他自然不需要親自動手去做。
鄭浩然點了點頭,“走吧,入院吧!”
一行人跟着鄭浩然進入學院,並沒有向着前方的高樓大廈走去,而是從一個小道直接繞到學院最左側的一處小院中。
“王管事,今年的人給你帶來了!”走到小院,鄭浩然立刻抱拳行禮道。
“小鄭啊,怎麼就你一個人來?”那王管事看上去五十出頭,國字臉上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哦……陳風和錢豪他們兩人另外有點事就沒過來!”鄭浩然當即幫兩個同伴圓起謊來。
“哦……這樣啊,那你先下去吧!”王管事揮了揮手,已經完成任務的鄭浩然再次行禮之後便退了出去。
“爲什麼選擇做雜役?”鄭浩然離去之後,王管事如劍的目光從衆人身上依次掃過,頓了一下開口問道。
“爲了填飽肚子!”相比起其他那些平民在王管事的目光下唯唯諾諾的模樣,一心想要做好一個紈絝的王漢山倒是沒有太多的懼意,而想到之前李逸晨在面對考官的這個問題時,如此的回答王漢山也覺得頗爲拉風,立刻就借用過來。
王管事不由嘴角輕輕一挑,“這話若是他們說出來倒還可信,就憑你這身衣服,你是吃不飽的人嗎?”
專業啊!專業啊!
此時王漢山心裡不由對李逸晨佩服的五體投地,人家晨哥說這番話的時候,可是連服裝都換好了的,自己穿着這一身華衣,的確太不專業了。
“其實我是知道自己的天賦想要通過正式考覈根本不可能,但又想要走上強者之路,只得以雜役的身份進入學院,希望有機會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得到一些提高。”學晨哥是學不像了,此時王管事又盯着自己,王漢山只得把老爹教他的那套說辭拿了出來。
但他並不知道就這麼隨口一句話,卻成爲他後悔了數年卻又慶幸了一生的轉變命運之言。
“不錯,不錯!”王管事讚許地點了點頭,“貴族子弟能有你這般向武之心的並不多見,其他人呢?是因爲向武之心還是爲了填飽肚子?”
衆人不由沉默起來,李逸晨是不屑於回答這樣的問題,而其他人則是不敢說自己是爲了填飽肚子。
“好!”王管事雖然眼中隱隱閃過一絲失望,但也沒放在心上,“現在我給你們說一下雜役院的規矩,從現在起,你們兩人爲一組,到時會有老學長帶着你們做事,每日晨時開始分派任務,做完當日任務則可自由活動,但非任務在身,不得進入學員區,每天午時午餐,酉時晚餐,每月工錢三個金幣。”
一聽到三個金幣,不少少年立刻流露出興奮之色,顯然三個金幣對於他們來說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
“你……不用和他們一起做雜役!”接着王管事看着王漢山說道:“武者,天賦固然重要,但向武之心更加的重要,從今天起,我會指導你修煉。”
“啊……”在所有人羨慕不已,以及李逸晨幸災樂禍的目光中,王漢山不由驚呼起來。
“怎麼有問題嗎?”王管事眉頭微微一皺說道。
“不是,我是太激動了!”王漢山看着王管事那不怒自威的神色,剛到嘴的推辭之言又只得咽回肚裡,他現在的確太激動,激動的想抽自己那話多的嘴巴。
自己跟大家一起沉默那該多好?非要去學什麼晨哥,學又沒學好,搞得自己只的搬出老爹的說辭,現在好了,雜役是不用做了,但卻要天天修煉。
如果有選擇,王漢山絕對是寧願真的去做雜活也不想修煉的主。
突然眼珠一動,王漢山立刻一臉大義凜然地說道:“王管事,雖然我很希望時時刻刻都跟着你修煉武道,但是學院有學院的規矩,我不想因爲我個人的原因而讓別人說王管事你違背院規一心獨行!”
“誰敢!”王管事當即厲喝起來,彷彿他這個雜役區的管事比院主還要牛氣一樣。
“不……王管事,我的意思是說我會每天儘快完成屬於我自己的工作,然後再來向你請教武道上的問題,你看如何?”原本想推辭過去的王漢山,聽到王管事的厲喝,只得退而求其次起來。
“不錯,不錯!知進退,識大體,不僅向武之心堅固,而且還能嚴格的要求自己,我敢說,將來你的成就絕對不會比那些正式學員差!”不知王漢山心裡小算盤的王管事聽着王漢山這番話,對他的好感更是直線上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