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上古遺蹟

“怎麼看那五指峰有如人手,似乎還有能量的殘息呢?”宋彥羽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五道威勢不凡的山峰。

“嗯,傳說他是秦王大神的一隻手所化。”胡元芳點了點頭,“我當傭兵的時候,曾跟隨一支隊伍來此探險,聽說在這周圍有個上古遺蹟,無數的修者組隊前來,可惜沒有一個人能發現它的存在。”

“哦,那是看機緣的。”宋彥羽想起鎮天古塔,在詔獄城聳立數千年之久,那麼多修者在裡面閉關苦修,最終還是落到了他手裡,這隻能用機緣來解釋了。

說着,他取出秦王塔,笑道:“若非機緣巧合,我又怎麼能夠得到這秦王塔。老胡,你猜下它原本是什麼。”

胡元芳驚奇地接到手中,仔細端詳一番,搖了搖頭:“老夫實在看不出,不過,倒是能感覺到它極不尋常,這肯定是神器,並且是相當厲害的神器。”

想了想道:“難道它就是鎮天古塔下所藏的至寶?”

“嗯,你的眼光不差。若非它現在神威內斂,不要說你了,我也沒法接近它。”宋彥羽無比神往地嘆了口氣,“它可是正兒八經的極品神器啊!”

“極品神器?!”胡元芳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手一顫,險些失手把秦王塔滑掉下來。

他再次仔細看了看,臉上漸漸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嘆道:“彥羽,說來我老胡活了大半輩子了,這還是頭一回看到神器,而且是極品神器,可算是開眼了,就算此刻死,此生也算是了無遺憾了。”

宋彥羽苦笑道:“只可惜,不到半神之境,根本沒法催動它。即使半神之境,恐怕也難以承受它的神威。有它沒它,眼下對我也沒什麼用處。”

“不是!”胡元芳眼神一凜,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彥羽,雖然我實力有限,但我畢竟比你多活了百十年。”

“是!”見他有話要說,宋彥羽也認真起來。

“故老相傳,神器都是認主的,如果它不認你,你見都不可能見到它。也就是,你能得到它是因爲你們有緣。相信我,即使你現在沒有能力催動它,也要好好善待它,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胡元芳滿眼期待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滿對他的殷殷之意。

“嗯,我明白。”宋彥羽點了點頭,稍頃,誠摯地道,“老胡,以後有事但請直言。”

“呵呵,人老了就糊塗,說話也不中聽,你別見怪就好。”胡元芳聞言心情大爽,整個人隨之容光煥發起來。

雖然宋彥羽一直對他不錯,可是他心裡很清楚,如果自己一無是處,他們的這種關係無疑是長不了的。隨着宋彥羽越來越強,他所承受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他必須,儘快讓自己能適應宋彥羽的腳步。

一路行來,碰到好幾個修者隊伍,每隊都有二十人上下,實力大多不俗,應該是過來歷練冒險的。

宋彥羽不想碰上那些修者,在五指山深處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停下。見林依兒一時半會出不來,宋、胡兩人便不再等她了,離開乾坤空間信步踏上一處山坡。

乾坤空間雖然便捷,但到底隔了一層,遠遠沒有身臨其境來得舒爽。

他們所處的地方很是荒僻,不象其它地方樹木蔥鬱,而是光禿禿的寸草不生,甚至岩石都有些焦黑的殘跡。乍一看沒有什麼奇特之處,也根本不吸引人。

這地方基本保持着其原本的樣子,幾乎看不到修者們留下的痕跡。看起來,即使有修者隊伍從此地經過,也不會逗留。

但是,宋彥羽卻莫名地感覺到異樣,尤其上掛在胸口的那塊秦王鏡,彷彿受到什麼刺激忽然從沉睡中醒來,開始發出一陣興奮的能量波動。

“嗚!”器靈小鏡隨即也醒來,所化印記從宋彥羽胸口飛出,恢復成黑霧人的模樣。

“主人!小鏡感應到了秦王大神的殘息。”黑霧人向四周探測了很大一會兒,然後激動不已地對宋彥羽道。

“呃,它是秦王鏡器靈,叫小鏡。”宋彥羽向胡元芳解釋了一下,然後對小鏡道:“你能感應到它所在的方位麼?”

“能,主人,你們跟我來。”小鏡的黑霧身體扭動了一下,緩緩朝前方飄去。

宋彥羽和胡元芳喜出望外地對視一眼,然後迅速跟在小鏡後面。

不久,小鏡在一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巨頭邊停下,探着霧頭嗅了又嗅,然後伸出霧狀的手向他們招了招。“就是這裡,從這兒下去。”

說完,它的黑霧身體一晃,便鑽進了那塊巨石裡面,倏然消失不見。

宋彥羽和胡元芳快步走到巨石前,看到小鏡消失的地方有一道不起眼的石縫,也就一指寬而已,不留心的話根本看不出。

“機緣來了,還等什麼?”胡元芳呵呵一笑。那麼多修者前來探險尋找,有些人甚至花費上百年的時間和精力,哪裡想到他們得來全不費工夫。上古遺蹟,恐怕就藏在這極不起眼的石縫裡了。

“一起下去吧。”宋彥羽說完,身形一晃,高大的身軀便消失在石縫之中。

“老骨頭了,陪你玩一把。”胡元芳說完體內涌起一股能量波紋,身周空間一陣扭曲,隨即也消失在石縫裡面。

宋彥羽緊跟着小鏡的氣息,沿着漆黑的石縫一路往下。萬萬沒有想到,這石縫居然深得令人心生敬畏,至少花了半個多時辰,他們纔看到一絲朦朧的光亮,身下的空間也變得寬敞起來。

小鏡恢復顧黑霧人之態,並減緩降速,顯然是快要接近目標了。宋彥羽如法炮製,也恢復成本來面目,足踏虛空緩緩飄落。胡元芳也很快出現在他身後,他身體圓胖,姿勢遠沒有他們飄逸。

在朦朧的光亮中又往下飛落了幾百丈深,一道無形的禁制力量阻擋住他們。

沒有絲毫威壓傳出,但宋彥羽立刻便意識到這道禁制力量的不凡,它應該是和秦王塔那般神威內斂。

果然,小鏡很快開口道:“主人,秦王大神的殘息便出自其中,只是,小鏡也不清楚這裡面究竟有什麼。此外,這道禁制太古怪了,小鏡進不去。”

“你以前是秦王大神的護心鏡?”沒等宋彥羽開口,胡元芳搶先道。

“嗯,可惜鏡心已遺失,小鏡只是廢物一個。”小鏡嘆了口氣,它心裡暗道,要是它是完整的,又怎麼可能委曲求全認宋彥羽爲主?就算一百個一千個宋彥羽,全加起來也不可能是它完整體的對手。

極品神器,豈是這些凡夫俗子所能想像的。

“那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里面是什麼?”胡元芳冷笑一聲。他也不知爲什麼,總覺得這黑霧器靈暗藏鬼胎,根本沒安好心。

“呃,已經過去幾萬年,我也沉寂了幾萬年,兩千多年前才生出靈識,好多記憶已經喪失了。況且主人也知道,小鏡只有一半,現在的實力很弱。再者說了,小鏡已經向主人獻祭了靈魄認主,怎麼可能還說謊呢?”小鏡絮絮叨叨地辯解道。

“嘿嘿,我說你說謊了麼?”胡元芳一下子抓住它話中的漏洞。

“我、我只是想說明我沒有說謊而已。”小鏡的黑霧身體似乎心虛地縮了一縮。

宋彥羽聽到這裡,淡淡地瞟了小鏡一眼,然後默不作聲地放出一絲神念。他是想探測一下禁制內的情況,沒想到他的神念居然穿透不過去。那道詭異的禁制,其力量竟然強到能隔絕他的神念。

“小鏡,我問你,”宋彥羽的聲音低沉下來,“你真的不知道里面是什麼?”

“主人明察,小鏡確實、確實不敢確定。”小鏡嚇得縮成一團,結結巴巴地道

“哼!你剛纔明明說不知道,現在又說不敢確定,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胡元芳說着就想衝上去揪住它。

“主人,小鏡真的不知道,不確定,主人饒命!”小鏡忽然跪到宋彥羽面前,貌似聲淚俱下地苦苦哀求。

“到底是什麼?”胡元芳重重一腳,險些將小鏡的黑霧身體踢散。

宋彥羽不知道胡元芳爲什麼對小鏡如此厭惡,心中驚奇,知道其中大有蹊蹺,當下也沒有阻止他,而是冷眼旁觀。他沒有追問,他知道胡元芳稍後肯定會解釋的。

“主人饒命!”小鏡伸出黑霧狀的手臂抱着宋彥羽的大腿。

“不說實話老夫踢死你!”胡元芳又是一腳,小鏡根本不敢用本體進行防禦,一下子被他踢得身體劇烈震盪,一條霧臂散成數縷。

“不要打了,我說,我說。”小鏡被他打怕了,再打下去它恐怕就要靈體崩潰了。

它頓了頓,哭喪着臉道:“其實,我並沒有說謊——別打,我說我說——此處是當年滅神大戰戰場,當然,早已經不是當年的樣子了,大概也就這裡原封不動保存了下來。”

“繼續往下說。”胡元芳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森然可怖。

“是是,”小鏡趕忙點頭哈腰,“我是確實不敢確定,但我猜測在禁制裡面的,很可能是當年蠻荒神主的一滴神血。”

“神血?”胡元芳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彷彿至此才恍然大悟,沉聲道,“那先前你爲何騙我們說是秦王大神的殘息?不老實交待的話,讓你形神俱滅!”

小鏡聞言頓時大駭,幾乎癱軟在宋彥羽的腳邊,稍頃,磕頭如搗蔥:“主人,是小鏡心生妄念,企圖讓主人帶小鏡進入其中。小鏡、小鏡不該對那滴神血心生貪念,它、它也可能是秦王大神的神血,其神威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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