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古塔苦修

老院長殞落了。宛如一顆流星,從宋彥羽生命的星空上一劃而過,剎那間的永恆。

宋彥羽用了好幾天時間,纔在戰場上收集起一些他遺落的殘骸。他精心包起,鄭而重之地將之埋在古塔之邊,按照震氣大陸的風俗立了墓碑,並刻上弟子宋彥羽立。

青木子遭到老院長自爆星核的重創,當即便銷聲匿跡,眼下生死不明。不過,短時間內他是不可能來報復的。所以弟子們陸續回到學院,收拾殘局,進行戰後重建。何大海正帶領他們忙碌着,他的臉一直陰沉着。

“大海,你放心,老院長的仇我永遠不會忘記。”宋彥羽沉聲道。

“你走開,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何大海忽然衝他怒吼,虎目噙滿淚花。

宋彥羽苦笑了一下,默默走開。

他能體會到何大海此時此刻的心情,在何大海心中,老院長是神一般的存在,他根本接受不了老院長殞落的事實。而這件事與他宋彥羽不無關係,因爲他的出現,已經讓詔獄城發生了太多的事。

幾乎在所有人眼中,他宋彥羽就是一個災星,是災難的代名詞。

但願時間會慢慢改變這一切,宋彥羽暗暗嘆了口氣,緩緩向古塔走去。

宋彥羽決定,接下來的時間到古塔中修煉。提升實力,是他目前最緊要的任務,其它的一切都暫時拋到腦後。他希望在再次見到青木子的時候,能有一戰之力。差距,只有通過苦修才能縮短。

“等等我。”沙逐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宋彥羽停步轉身,靜靜地看着他。

“你是打算進古塔吧,我和你一起進去。”沙逐的眼神無比熱切。

宋彥羽點了點頭。

“我現在迫切需要提升實力,不然以後沒法混了。哎,那場大戰,簡直就是驚心動魄令人嘆爲止。好在我溜得快,不然你就見不到我了……喂,你等等我啊!”沙逐心有餘悸地說了半天,才發現宋彥羽已經早跑遠了。

宋彥羽在老院長的墓前佇立良久,最後拜了幾拜,毅然走進古塔。

沙逐眼睜睜地看着他如浪花入水般消失在古塔入口處,再想叫他已經來不及。“好歹也說些要領嘛,你以爲人人都象你一樣變態啊,真是的!做兄弟做到這個份上,真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你了,切!”沙逐對着入口抱怨,活象個怨婦一樣。

抱怨歸抱怨,以他的閱歷,還是能看出宋彥羽進入古塔的方法。空間能力,他沙逐也是多少有一點的。試了幾次,碰了好幾鼻子灰,他終於也成功走了進去。

古塔五層,九曲天幻境。

一片青濛濛的世界,無盡的威壓,從九天之上鋪壓而下。除此之外,別無一物。

先放出神識仔細感知了一下這個幻境,判斷出大致的過關要點後,宋彥羽並沒有急着動手,而是先盤膝坐下。他現在,需要讓自己靜一靜。

聖道九天,從一層小青天到三層太清天是初級階段,雖然提升很難,但一般人只要努力基本上都可以達到。從太清天到凌霄天是一個坎,這個坎的難度非常之大,大多數人終其一生也難以越過。

當時藍衫人褚元朗在比試中突破成功,引起全場極大的震動,算得上是一個奇蹟。只可惜他還沒有過足癮就喪了命,說起來相當遺憾。

從四層凌霄天到六層星宿天是中級階段,每一層次的提升相當困難,不過,只要能進入凌霄天境界,其資質已算中上乘,付出足夠的努力和時間,大多是可以達到星宿天的。

從七層造物天開始是聖道九天的高級階段,每一層之間的差距都巨大無比,甚至可以說是十萬八千里。當然,從星宿天突破到造物天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坎,這個坎,只有極少數天賦極高的人才能夠越過。

也就是說,大多數進入聖道九天境的人將止步於太清天,只有部分皎皎者才能突破到四層凌霄天。而當這些皎皎者經過無盡的苦修和磨難達到星宿天之後,只有極個別人才能更進一步,進入造物天。

準確地說,達到造物天境界,纔算得上是真正的聖道九天境強者。

擺在宋彥羽面前的,就是一道巨大的鴻溝,甚至是天塹。想越過這個天塹,單靠刻苦努力是遠遠不夠的,還要有極高的悟性,以及非常重要的運氣。造物天境界,不可能象之前那麼容易達成,這一點他心裡有數。

青木子所處的浮屠天,和造物天之間的差距,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層次。至於其上的九層太上天,那個無限接近於神的領域,即使在虎泉大陸也是鳳毛麟角。再往上,突破太上天之後,就是進入真正的神域了,那完全是個傳說。

當時,危急關頭,老院長將他從古塔上扔出去的時候,在他身上打入一道記憶,這也是他自認是老院長徒弟的緣由。想來在當時,老院長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所以纔會這麼做。想到這裡,宋彥羽心中一陣唏噓。

這段記憶所儲存的信息量相當驚人,其中還包含了不少虎泉星域的秘密。但是在有關修煉之途的理解上,老院長卻刻意刪減了很多,應該是不想過多影響他。對此宋彥羽懷着深深的敬意,老院長確實是個良師,值得他永遠尊敬。

在思索的過程中,宋彥羽體內的混沌力一直在運轉。他已經意識到了,這是由他的意識本源在控制。隨着吸收的大道天意越來越多,他對意識本源的感悟也越來越深。這是完全屬於他的,所以他並不擔心。

此刻的元神,似乎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長時間的擱置,元神之心彷彿已經接受了這樣的安排,再也不象以前那樣蠢蠢欲動。宋彥羽徹底封印了真神力之後,對它的關注也越來越少,現在偶爾觀察起它,才發現到一絲異常。

構成元神之心的兩道混沌光,隨着意識本源越來越強大,隱隱出現向意識本源靠攏的跡象。也就是在混沌力運轉的過程中,意識本源有時會無意識地向元神之心的兩道混沌光發出召喚,而每次混沌光都會作出微弱的迴應。

目前只能算是徵兆,但宋彥羽有理由相信,隨着時間推移,肯定會有重大改變。

他沒有星核,主要還是要靠元神來儲存體內巨大的能量。所以,對於元神,他還是非常看重的。如果能夠控制元神之心,他的實力將得到大幅度的提升。這一點很重要,他必須要正視起來。

在幻境之中,他頭頂的大道氣息明顯比外面濃郁的多,產生的大道之意也更多。這讓他對古塔本身產生了興趣。老院長的記憶中沒提到古塔,這說明他也所知不多,這就更有探查的必要了。

宋彥羽決定這次破了五層幻境後,好好研究一下古塔本體。

“碎星擊,破空!”隨着宋彥羽一聲斷喝,一道灰色能量波從他體內沖天而起。

這是在他進入星宿天境界後對碎星擊的改良,此刻正好可以測試一下威力。

“嗡!”極速所產生的震顫音,劃破幻境的天空。

十四億七千萬次的振幅,能和光相媲美的速度,所產生的威勢連宋彥羽自己都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雖然和青木子的魔吞天地尚無法相提並論,但對宋彥羽而言,這已是他目前所能達到的極限。

當然,附帶上神意或者大道之意的話,威力會更大一些,只是現在沒有必要。

灰色能量波在空下留下長長的殘影,那是所經之處空間被扭曲被撕裂、加上部分空間崩塌所留的痕跡。

最終,灰色能量波衝上雲霄,狠狠撞擊在天幕上。

九曲天幻境中的天幕,相當於外界的天體空間屏障,一共九道。這是第一道。

“轟!”天幕發出震耳欲聾的震顫,以撞擊之處爲中心,一圈巨大的衝擊波迅速向四周擴散,與此同時,天幕發生碎裂、崩潰,直到完全消失。

九曲天幻境的九道天幕,第一道就這樣被宋彥羽一招擊潰。剩下的八道,按照他對天體空間屏障的理解,強度沒有太大區別,區別只在於距離,一道比一道更高,擊潰它們的難度也隨之更大。

不是可以飛上去麼,這樣距離就不成問題了。如果這麼簡單就好了,宋彥羽一進入幻境就意識到了有種無形的壓力束縛着他,根本就飛不起來。也因此,他才確定過關方式是逐個擊破九道天幕。

前四道都沒有問題,都是一招擊潰。到了第五道,灰色能量波力量衰減得厲害,天幕只是晃了幾晃。

宋彥羽苦思冥想之後,想出了一個辦法。他想到的是射日箭技能,那是一種一箭連着一箭射出,後箭射在前支箭的箭尾,將能量逐個迭加的技能。他覺得箭能這麼用,那麼能量攻擊應該也可以。

但是,這需要對能量的精確把握。

前後試了幾百上千次,宋彥羽才慢慢摸索到其中的訣竅。

“雙疊碎星擊,破空!”一道灰色能量波沖天而起,速度只有之前的三分之一,在它上升到一定高度後,又一道灰色能量波而上。這道幾乎達到了光速,呼嘯着沒入前一道能量波的尾部。

在宋彥羽精準的控制下,兩道能量波沒有發生撞擊爆炸,而是成功疊加,合體變成一道新的能量波。挾着無盡的威勢,狠狠衝向第五道天幕。很明顯,新生的這道灰色能量波威力大得出奇,遠非一加一那麼簡單。

“轟!”第五道天幕竟然被直接洞穿,灰色能量波升勢不減,繼續上衝。“轟!”最終狠狠撞在第六道天幕之上。就在第五道天幕發生碎裂崩潰的時候,第六道天幕也爆出一圈強勁無匹的衝擊波,開始碎裂崩潰。

“啊?!”宋彥羽望着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驚訝得一時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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