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珠子所幻化的大魔王頭像也在同一時間,被一股潔白的火焰吞沒,直接泯滅成虛無,潔白火焰消散之後,空間一絲血腥的氣息都沒有了。
“哼,小小的懲戒,下次別讓我碰到你了。”阿基米自言自語,語氣有些不甘。神聖之火能灼燒靈魂,但是通過血腥之氣的遠程傳遞,除了能讓對方痛一下外,沒有別的作用,反而阿基米的消耗會非常的大,這完全是泄憤之舉。
但是除了泄憤,他又能怎麼辦呢?就連主神大人都逮不住這個刻意躲藏的大魔王,自己就更不可能,而且時間也不允許,現在本源追溯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無盡虛無的另一個角落,漆黑的虛無之中,一團肉球不斷的縮脹着,一股股的血腥之氣不斷的被噴吐出來,又吸收回去。
就在這時,肉球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劇烈的收縮起來,一團團的血腥之氣被釋放到虛無之中,沒多久,巨大得如一座山般的肉團,就縮成了一個圓桌大小的球狀物。裡面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灼熱一樣,迅速把球狀物的水份烤乾,表面烤裂。裂開的紋路亮起潔白的光芒,最後,肉球和光芒都一起泯滅到虛無之中。
那些噴出來的血腥之氣快速聚攏,聚化出一個血紅的光頭人型生物。他的雙眼愣愣的看着肉球消失的位置,腥紅的臉孔竟然有種失去血色的樣子。
神聖之火只是灼了他一下,很痛,但對他的傷害並不嚴重,嚴重的是對他心理的打擊。
無盡的虛無,是最好的藏身之所,即使是強橫如神聖之神這樣的存在,最多也只能把意念籠罩那些位面節點,根本不可能延伸到虛無的深處。
但是躲在這種地方,也是有缺點的,虛無之中無遮無掩,如果被發現了,連逃跑都是作夢,這完全是靠幸運的鴕鳥之舉,不是走投無路了,大魔王絕對不會選擇這種方式。
化身爲肉球,讓血腥之氣形成一個循環,不斷的壯大着自己,可是想靠這種方法,恢復與羅布交戰所失去的那三分之一的力量,不知道要多長的時間。
而且就算恢復了全盛時期的實力,又能怎麼樣呢?生死之戰後,靠着本源黑晶,他躲過了神聖之神對其他神祗的清洗行動,甚至不敢擴張自己的領地。他的血脈惡魔大部分只生活在惡魔界,並沒有向外擴張。
神聖之神也認可了他這種自覺的行爲,一直沒有找他的麻煩,甚至在本源追溯中,還與他共享了信息。但是這一切,並不是對方顧忌他的實力,而是因爲本源黑晶,那是他最大的依仗,可是現在,失去了本源黑晶的他,還有任何說話的底氣嗎?
神聖之神懶得找他的麻煩,一是因爲他沒有威脅,二是因爲他不需求信仰。惡魔是靠血脈之力去壯大的,而不是信仰元力,和神祗沒有本質的衝突。
惡魔始祖的他,如今卻靠着躲避來苟延殘喘,就連對方手下的一個聖靈,都敢欺侮他,甘心嗎……?
……
浮空之城,石棺裡的氣息在這一刻爆漲了一下,擾亂了房間內的力場,在角落裡掀起了兩道氣旋。當然,房間內的空氣本來就不多,氣旋轉了幾下就消失了。
女人從石棺裡升起來,眼睛在房間內掃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到了羅布的身上。
“你讓我感覺很熟悉,爲什麼?”女人皺起眉毛,很疑惑的問到。她的話語很直接,語氣很真誠,有種不諦世事的天真感。
爲什麼?羅布也想知道爲什麼,因爲他的心裡也有這種感覺,彷彿眼前這個女人是認識了很久一樣,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但問題是他是第一次見到對方,而在對方沒有睜開眼睛的時候,這種熟悉感是不存在的。
爲什麼?羅布轉頭看向圖羅伊。
“因爲他是你的王。”圖羅伊只好接口應到。
“王?……”女人陷入了思索,好半晌纔回過神來,眼中已經沒有任何的疑惑了:“你繼承了費裡曼的傳承,掌管了君王烙印。”
她的語氣是陳述性的,只是複述她推算出來的情況,只憑圖羅伊一句話,就想到這些,這個女人的智慧非常高絕。
腳尖輕輕一點,她便從石棺裡飄了出來,一直飛到羅布的面前,落下來之前,她的目光都不斷的在羅布的身上巡梭打量,落地後,她才說到:“你很弱。”
現在的羅布的確很弱,無論是分身還是本體。雖然已經達到了靈魂之心的頂峰七階,但是和神祗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的,被鄙視也是情有可願。可是被一個剛剛見面的傢伙鄙視,就連羅布這樣不通人情世故的傢伙,也感覺怪怪的。
不過,他從對方的話語裡感覺不到任何的惡意,更像是一個不諦世事單純小孩,看到什麼就直說而已。
對於這個擁有神格的‘聖者’來說,此刻的羅布的確‘很弱’。
……
弗雷德里被大主祭召走,浮空之城的第一次大陸遠征行動,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結束了,大部隊返回浮空之城,等待通知。
有一小部分法師和劍士留下來,和冷鋼戰神和卡布裡特隔空對峙,主要是防備卡布裡特,以免被這頭亡靈潛入浮空之城,給民衆帶來恐慌。如果不是圖羅伊之前吼了一句‘機械之神的使者’,這些劍士法師是不可能看着一個不死生物活着飄在那裡的。
這邊的氣氛還是劍撥弩張,另外一邊卻已經溫情默默了。兩大一小的三頭銀龍先是眼神交流,言語交談,陌生感消除後,安娜和特蒙斯的脖子就纏到一起了。
雖然一開始因爲太着急,對特蒙斯過於粗暴,可是安娜的內心還是非常感動的,五年了,伴侶記掛着自己。能在這種情況下找到這裡來,特蒙斯肯定經歷不了少磨難,想到這點,安娜的心裡就暖暖的。
小奧古斯對父親還是比較陌生的,這也是龍族的生活習性所決定,但血脈中的共鳴,很快就消彌了這種陌生,等父母溫存完,特蒙斯和奧古斯的腦袋便碰觸了幾下,這是巨龍一族在空中打招呼的方式。
“到底是什麼情況?”特蒙斯看了一眼不遠處劍拔弩張的兩夥人,壓倒聲量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