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卡布裡特鬱悶的是,羅布是怎麼看出這些陷阱的呢?他也在瞪大雙眼瞄了半天,什麼異常都沒有發現。
“你是怎麼發現的?”看着羅布逐一的把那些陷阱觸發出來,卡布裡特終於按捺不住問到。明明那個位置空無一物,連結合的痕跡都沒有,羅布怎麼會知道那裡能觸發陷阱?長長的鐵條伸過去一敲,果然就一團烈焰噴出來的。
“機械有規律,大概能猜出一部分。”羅布聚精會神的試探,一邊分神應到。
這……這真是一個標準答案啊,機械有規律,所以能猜到?那也需要精通機械的規律才行啊。難道說羅布已經非常精通這種機械的規律了,這傢伙不會是機械之神的信徒吧??
羅布不是機械之神的信徒,但是他精通機械是毫無疑問的,不管是靈魂構裝還是機械構裝,驅動方式都是純機械的。在魔法塔裡兩百多年的實驗生涯,他把基礎奠定的非常牢固,就算換一個機械之神的信徒過來,也不一定比他更精通。
終於把所的有陷阱機關等防禦機制都觸發掉後,羅布才控制着六足構裝,小心翼翼的走到大門前。
這是一扇看上去無比厚重的大門,羅布用拳頭敲上去,竟然發出‘篤篤篤’的悶響,就像敲到實心的鐵塊上一樣。門上有一個大大的獸頭浮雕,吡牙裂齒的,好不兇狠。
找了一下,沒找到開啓的方法。
“怎麼辦?”卡布裡特遠遠的問到,他被這條通道里那種密集的防禦手段嚇到了,根本沒敢靠近:“要不你試試推一下。”
雖然知道這個建議不怎麼可能,但只需要動動嘴,又不需要他動手,發表一下意見,也能顯示他並不是在那裡看戲。
羅布驅動六足構裝的全部功率,用力推了一下,紋絲不動。
不過這反倒讓他注意到,獸頭的嘴巴是呈半咬合的狀態,牙齒與牙齒就像咬住什麼東西一樣。
羅布比劃了一下尺寸,分身那裡立刻煉出一根差不多大小的圓形短棒,短棒的中間還纏着一根鋼索。
把短棒往獸頭的嘴巴里一卡,原絲合縫。
隨後,剩下的六具六足構裝一起發力,拖着鋼索用力的往後拉。
卡布裡特心裡有些想笑,他說讓羅布推推試試,真的只是試試,防衛如此森嚴的地方,鐵門不可能不上鎖吧?推不動難道拉就能拉動了?
果然,六具構裝體一起發力,也沒見鐵門有什麼動靜。正想開品嘲笑羅布幾句時,只見羅布的分身雙手虛擡,強大的風元素迅速匯聚,籠罩在六具構裝體身上。
然後,羅布的雙手猛的向內一招。
風元素化成了一洶涌的狂流,瞬間往後方涌去。
這種涌動不光推動了六具構裝體,助它們拉動鐵門,更把通道抽成的空氣虛無狀態,從而產生強大的吸力。
兩相疊加的情況下,一聲非常清脆和強烈的‘卟’的清響,厚重的鐵門彈開了一條縫。
“挎巴達,這樣也行?”卡布裡特被眼前的這一幕弄得爆起髒話來了,守衛如此森嚴的地方,居然真的沒有鎖,挎巴達,哪個混球設計的?
通道里掀起了猛烈的氣流,那是被抽成虛無的通道被高速回填的空氣所帶出來的。好半晌,氣流平穩了之後,羅布才延伸出靈魂,透過那一條縫,探入了鐵門後面的空間。
羅布從來沒有如此的震驚過,即使是當初看到那個君王烙印的時候,也沒有鐵門後的空間所帶給他的強烈。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空間?裡面大概有一萬平方米左右的空間,密密麻麻的由無數的齒輪,力臂,槓桿,螺絲,飛輪等等組合到一起,填塞了幾乎整個空間,只有空間正中央的一圈是空的。
這些齒輪完美的契合到一起,連接着力臂和槓桿,還有飛輪等等來蓄力,一看就是一個精密無比的機械裝置,只是這個裝置太大了,大到羅布都無所適從。
光是看一眼,羅布就有點頭暈,太多太密的組成零件,讓人根本就分不清哪裡是動力源,哪裡是傳動,哪裡是輸出,更不要說弄清楚它的作用了。
卡布裡特也瞠目結舌:“這……這是什麼東西啊?”
任何東西超出了理解,都會讓人驚訝,但如果超出了太多的話,就讓人恐懼了。卡布裡特完全無法理解房間內的裝置是什麼,更無法理解,如此精妙的東西是什麼生物製造出來的。擁有如此精密科技的生物,實力一定很強大吧?難道真的有所謂的機械之神?
眼前的東西,除了用神蹟來形容,還有什麼別的形容詞嗎?就像沒開化的原始人看到最精密的天神之軀一樣,遠遠的超出了理解能力的範圍。
勉強撐着查看了幾下,很快就被那密密麻麻的零件弄得頭暈眼花,忙不絮的把意念退了出來。
“羅布,你能看出什麼來嗎?”卡布裡特恍惚了一下,見到身邊的羅布還在那裡聚精會神的看着,連忙問到。
羅布頭也不回的搖搖頭:“暫時看不出來。”
這個暫時,一暫就整整七天。
這七天時間裡,羅布保持着同樣的姿勢,意念一直透過門縫籠罩在門後的空間,沒有抽過回來。看到他這樣子,卡布裡特也忍不住佩服,他隨便看兩眼就靈魂處理不過來,羅布竟然研究了七天。要從那雜亂無章的零件裡找出規律,還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就算是機械之神的信徒,又有多少人能理清這裡的頭緒呢?
一直以來,卡布裡特都以爲自己的構裝水平不算弱,特別是去了一趟地精世界之後,無論是技術還是眼光,都有了翻天覆地的提升。就算比不上羅布,差距也不會太大。
可是這幾天的經歷,卻狠狠的打擊了他,讓他意識到,原來自己與羅布之間的差距竟是如此巨大。
估計這輩子是沒有機會超越的,認命吧。
心裡有了取捨,卡布裡特的心情頓時就好轉起來,心安理得的躲到一旁,看着羅布在裡面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