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種光束的似乎挺費力的,一開始的時候,那個光系魔法師一天能施放三次,兩天之後就只能施放兩次,到現在已經降到一天施放一次的頻率,顯然持續的戰爭對對方的精力損耗也是很巨大的,根本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所有人都到了強弓之末的程度,這讓地精總隊長心懷希望,只要再撐一下,再撐一下,敵人就會崩潰了。
城主府裡,大量的貴重物品開始裝車,隨時準備撤退。
七天的戰鬥,奧黛麗算摸清楚這些地精構裝體的實力了,誠然,這些構裝體的實力非常強,單打獨鬥下,她也只能應付一到兩具構裝體的圍攻,如果對方動用到魔晶手炮的話,她就得落荒而逃了。
不過這些構裝體實力再強,數量卻實在太少了。不惜代價毀掉祭壇是她覺得最英明的一個決定,如果有源源不斷的這種構裝體涌過來,別說七天,一天都支撐不住。
她的心裡很清楚,只要撐過去,撐到這些沒有補給的構裝體能量耗盡,不熟悉環境又缺乏補給的構裝體,不需要她動手,都會自己喪失戰鬥能力,任由她宰割。
可惜沒時間讓她撐到那個時候,城破了,數以萬計的野蠻人將會毀掉黑鐵城的一切,現在再不走,可能就走不掉了。
這場戰爭原本不應該發展成這樣的,誰都沒想到會出現地精構裝體這個變數,如果沒有他們,單純是野蠻人,根本威脅不到黑鐵城。即使是大酋長阿克羅夫,也沒有奢望真的能攻陷黑鐵城,他其實是有另外的打算的。
沒想到,黑鐵城內的變故,讓鐵桶一樣的黑鐵城剝去了防禦,像鮮美的處女般呈現在野蠻人的面前,這個意外之喜,很多野蠻人到現在還有做夢般的不真實。
十萬野蠻人,攻城的十天時間裡損失了接近三萬,有兩萬是炮灰般的荒原野蠻人,一萬多是主力的山地野蠻人。餘下還有數量高達七萬多的野蠻人進入了黑鐵城,這些可不是數量稀少的地精構裝體。
在絕對的數量面前,沒有城牆的依託,黑鐵城只有被淹沒的份。
奧黛麗不得不退,現在退走了,還能爲薔薇家族保留一絲元氣。
奧黛麗原本足有五百名高級劍士,十天的戰爭,現在麾下的高級劍士數量已經不足兩百了,而且人人帶傷,個個都精疲力竭。魔法師的損失雖然不大,但是魔法師們更疲累,很多人的精力已經透支到站都站不起來的程度了。
就連她的叔父,大魔法師福力索,一天能施放三次的極光之指,現在也都累到一天只能施放一次了。
魔力可以通過魔晶來恢復,但精力卻沒辦法恢復,沒有充足的休息,所有人只會越來越累。
奧黛麗灰頭灰臉的在魔法塔的塔尖上坐了下來,無力的把倒靠在斜面上,遠遠的看着城市的西面。這種傾斜四十五度以上的斜面,也就她這種藝高膽大的人才敢這樣躺着。不過以前這樣躺在塔頂上看風景的機會,估計是沒有了。
受到了這麼大的損失,薔薇家族即使還保留着一定的元氣,也絕對無法再站到帝國的政治舞臺上了,也許是聯姻,也許是合作,接下來,她就必須爲保住整個家族而努力了。失去了這麼大的一個地盤,整個家族從此一蹶不振是很正常的。
沒時間怨天由人,整這個機會,享受一下這短暫的悠閒吧。
奧黛麗內心無比輕鬆的時候,眼睛卻在雲層之上捕捉到一絲藍影,正高速往下降落。
降到幾百米的空間,那抹藍影懸停了下來,高高的俯視着地面。
奧黛麗眼睛一眯,竟然是藍羽翎?這種九級魔獸極其稀少,比巨龍還難碰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這讓她的心中想起了點什麼。
前一段時間,泰迪羅斯闖城搜捕,發佈任務,鬧得聲勢浩大的,奧黛麗也關注過這其中的情況,知道泰迪羅斯追蹤的是一個帶着藍羽翎的人,很可能是當年威名赫赫的重裝魔神費古特,但是這個人又可能是一個高級構裝師,聽說對方在暗黑鍊金協會把泰迪羅斯損壞的一具高級構裝體買走並修復好。
高級構裝師同樣是比巨龍還稀少的職業,這讓她很自然的就把對方和入侵祭壇的那些構裝體聯繫到了一起,然後又和空中的這個藍羽翎聯繫到一起。
羅布根本沒想到奧黛麗竟然能憑藉這麼一點線索,就猜到這麼多東西。他現在正把意念轉移到杜羅多的脖子上,然後讓靈魂延伸到地面。
一般的飛行生物,目光都是非常銳利的,直接在雲層上方都可以看得清楚地面的情況。但羅布的意念轉移後就不行了。所有的感知能力,都受到轉移後的靈魂強度的限制,必須靠近到一定的距離,才能看得清楚東西。
爲了感知清楚此刻黑鐵城的情況,他讓杜羅多下降到這個高度,看清楚地面的情況的時候,也被奧黛麗看到了。
意念掃過黑鐵城,羅布捕捉到幾個關鍵點,野蠻人,巷戰,地精構裝體,祭壇位置那個巨大的深坑,還有城主府內正忙着裝箱的車隊。
這幾個關鍵點讓他大概推算出了現在的形勢,人類的形勢很不樂觀,但威脅不到鐵澗堡。鐵澗堡所在的位置,距離黑鐵城還有三十來公里,而且是在地下,幾萬野蠻人撒開去,能不能找得到鐵澗堡的位置都是個問題。
得出這個結論,羅布就放心了,黑鐵城就算打成一團爛泥,只要威脅不到鐵澗堡,他就沒必要擔心。只是以後買糧食就必須去更遠的地方纔行了。
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積累,鐵澗堡已經存下了足夠所有人類和智鼠人吃上一年的糧食,短時間內是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的。
“回去。”羅布向杜羅多發出一道意念信息。這種純靈魂層次的信息一般生物是感知不到的,但杜羅多卻是精神系的魔獸,能感知並理解這種信息。
如果不是這樣,羅布掛到它脖子上的就不會是這種純粹的靈魂容器,至少是一個擁有發聲器官的簡易構裝器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