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是?”
看到秦風逃跑,洛無雙原本要去追殺,但是當他抓住那株小樹的時候,只覺得大吞神法,竟然和這株小樹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這一刻,他體內的法力迅速的涌動起來,彷彿在狂歡一般。
“難道此物,和大吞神法有關?”
洛無雙面露狂喜之色。
他知道他得到的大吞神法,其實是經過修補過後的法門,並不完整,而現在,他得到的這株小樹,卻和他的大吞神法產生了強烈的感應。
毫無疑問,這株小樹絕對和大吞神法有關。
吞天魔功!
一道意念,從小樹上傳來。
“吞天魔功,這就是這門法原本的名字?吞天吞天,好霸道的名字!”
洛無雙驚喜無比。
“難怪此人一直在暗中跟蹤我,恐怕也是感覺到了我的大吞神法。”
洛無雙猜測,這樣想來,也能解釋秦風爲何會暗中跟蹤他,恐怕也是想奪取他修煉的大吞神法,來補全完整的吞天魔功。
“哈哈哈哈哈,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想不到仙朝一直無法找到的法,現在卻被我意外得到,看來蒼天也在眷顧我,這一世,我纔是真正的天命之人!”
洛無雙狂笑,眉宇舒張,意氣風華。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天子知道,天下沒有白得的好處,天子讓我修煉大吞神法,恐怕也是想利用我來得到吞天魔功。”
洛無雙看着小樹,眼中露出無窮的野心,“一定要儘快煉化此物,只要從此物之中,得到吞天魔功的修煉之法,等我煉成了吞天魔功,到時候就算天子,我也要吞了他,如此纔不負吞天之名!”
仙朝傳人乃是仙子,而他如果修煉吞天魔功,豈不正好對應天子?
說不定冥冥之中,天子就是上天送給他的挑戰。
與此同時。
“公子爺交代的事情,我已經完成,只是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到公子爺?”
一想到寧江,秦風便不由得嘆息一聲。
剛纔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依照寧江的計劃在進行。
否則以他的手段,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被洛無雙發現?
偷天鼠畢竟是半神獸,這種妖獸是天生的神偷、大盜,在隱匿氣息的本事上,別說洛無雙才突破聖者,即便是聖君都發現不了。
……
黑暗。
冰冷無垠的黑暗,這裡沒有任何的亮光,彷彿來到了一片死寂之地。
這裡看不到日月星辰,看不到天空大地,看不到四季變化,黑暗是這裡永恆的主題,在這裡,一切都萬古不變。
砰——
死寂般的黑暗中,響起一道輕輕的聲音。
這是心臟跳動的聲音。
微弱無比,若有若無,似乎隨時都會消失。
“第四十五天。”
寧江躺在那裡,默默的想着。
他已經在這裡躺了足足四十五天。
進來這裡的第一天,他身體破碎,準確來說,他只有一顆心臟進來了這裡,元神則是躲在了心臟之內。
當時衆多帝族和巨人一族同時聯手的一擊,驚天動地,那一擊,足以讓準帝瞬間隕落,即便是一尊大帝,遭到這樣的攻擊,都有受傷的危險。
那個時候,寧江離死亡,只有一線之隔!
無論是五爪金龍還是石人,都擋不住那樣的攻擊。
那種攻擊,只要有百分之一落在他的身上,他就要粉身碎骨。
但是,正所謂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這遁去的一,便是一線生機。
他對雲水兒說過,這一劫,他十死無生,但是,他依然有一線生機。
雲水兒當時不明白,寧江所說的一線生機是什麼。
直到最後,寧江瀕臨死亡的時候。
雲水兒無意識的發動了“天匙”的能力,正是這種能力,在千鈞一髮的時刻,送走了寧江。
“天匙”這種能力,讓當年的魔界各族,對黑暗魔女一族展開了血腥的清洗,不過一直以來,都沒有人能得到這種能力,就連黑暗魔女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掌握這種能力。
而從雲水兒那裡,寧江至少知道了“天匙”這種能力的真實性。
一次是黑暗魔女一族被青天太上宗攻破,蠻族率領着諸多的強者,追殺逃跑的黑暗魔女,就是在那岌岌可危的關頭下,黑暗魔女中有人發動了“天匙”的能力,令得黑暗魔女一族和蠻族,一起進入了萬妖巢。
第二次,便是雲水兒。
雲水兒被關押在地下囚牢的時候,無意識的發動了這種能力,從地下囚牢中逃了出來,來到了大千世界。
從這些信息中,寧江基本可以確定,“天匙”這種能力,應該可以傳承,因爲黑暗魔女進入萬妖巢的時候,那個時候雲水兒還沒有出生。
而這種能力,黑暗魔女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催動。
但是兩次出現,都是在遭遇生命危險的時候。
所以,寧江把那一線生機,賭在了雲水兒身上,在那種境地之下,能救他之人,只有雲水兒。
至於他之所以沒有對雲水兒說出來,是不想雲水兒有太大的壓力,萬一雲水兒最後沒有救了他,到時候恐怕會帶着巨大的負罪感。
萬幸的是,寧江賭對了。
這一場拼上性命的豪賭,是他贏了。
不過,雖然活了下來,寧江受到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肉身破碎,只有一顆心臟逃了出來。
他的世界之心,充滿了裂紋,險些崩裂,連躲在裡面的元神,都遭受了重創。
這樣的傷勢,即便是他,也需要一段時間來調養恢復。
只見此刻的寧江,躺在這片黑暗中,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一半,還有一半,正在慢慢的修復,血肉骨骼在一點點的衍生。
世界之心內的聖藥,當下都有一種萎靡的感覺,此前寧江和諸帝族對抗,一次次恢復傷勢,這些聖藥就已經消耗了大量的能量。
畢竟他是萬星飛仙體,這種體質在強大的同時,一旦負傷,恢復起來的難度,也遠遠不是普通肉身所能相比。
時間慢慢流逝。
約莫兩個月後,終於,寧江的整個身體修復完畢。
他站了起來,看着四面八方這片無邊的黑暗。
“九天。”
寧江喃喃,嘴中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