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的金行劍氣在手臂上浮盈出來。什麼!
青年隨即怔住了,那抓住他手臂的手。便如同堅韌的鐵圈一般,沒有絲毫的動搖,哪怕是他運起了全部的金行劍元,都無法動搖分毫。
“閣下究竟是誰!”到此時,就算是紫燕兩人,也已經明白了,面前的這御空不是普通人。
目光朝着陸遠兩人看一眼,陸清隨即看向了林虎三人:“劍道之途漫漫,不去勤學苦修,卻在這裡爭風吃醋。你看來落日峰有待整頓了
“你是何人?敢隨意侮辱我落日峰”。林虎目光一瞪,背後的重土劍重新拔出,“今日閣下不給我一個說法,還不要怪我手下無情
“你要與我動手?”陸清倒是有些詫異,隨即點了點頭,“十七代,總算還是有些血性的。”
“你是十六代的師叔?”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林虎看着陸清道。
“十六代”陸清的目光淡然,“我不是了。
不是!
林虎日光一凝:“那說不得,我要向閣下討教幾劍了。”
重土劍一震,發出了一道渾厚的劍鳴聲,在林虎身上,頓時浮盈起了一層土黃色的劍氣。
接近十丈的距離瞬息間被跨越出去,宛若一道土黃色的電光,剎那間,劍尖便到達了陸清胸前。
“小心!”紫燕兩人驚呼一聲。
然而,在陸清的身上,卻驟然響起了一陣淡淡的劍吟聲,那已經達到了胸前的劍尖,頓時憑空停滯住了。
被重土劍託舉在尺高的虛空中,林虎的心中生出了無限的震驚,怎麼回事,看着面前不斷顫抖的重土劍,好像被什麼東西禁錮在了虛空中,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你要刺我嗎?”看着面前的重土劍。陸清輕聲道。
他在幹什麼?對劍說話嗎?
這一刻,紫燕兩人相視一眼,面前發生的事,已經完全脫離了他們的認知。
旁邊,兩名青年相視一眼,背後的劍器同時出鞘,然而,兩柄右器在達到了陸清兩側時,同樣凝滯在了半空中。
“你究竟做了什麼!”林虎三人同時用力,卻是再也無法抽動自己的劍器。
“你們不想刺我,那就都回去吧。陸清再次開口道。
下一復,三柄劍器帶着林虎三人倒射而回。
三柄劍器瞬間脫離了三人的掌控,落回了劍鞘中。
勉力站起身來,劍元鬱結在劍器中無法釋放,林虎三人都受了不輕的內傷,但是此刻他們卻顧不得什麼,而是如臨大敵一般地盯着陸清,到如今,他們已經知道,這一次,是遇到高人了。
右手一翻,一柄巴掌大火紅色半透明的鑄造錘頓時出現在了陸清手中,朝後將其拋給陸遠。
“你們兩脈,可以回來了
說完這句話,陸清便是一步跨出,消失在了虛空中。
“這”紫燕震驚地看着陸清消失的方向,那目光便如同看到了鬼魅一般。
“師兄,你怎麼了?。等到紫燕轉過頭去,卻發現陸遠已經呆立在了原地。
沒有說話,陸遠只是呆呆地看着陸清離去的方向,不吭一聲。
“師兄,師兄你怎麼了?。紫燕不停地搖着陸遠的肩膀道。
“陸遠,口謝家主隆恩”。跪倒在地,陸遠朝着陸清消失的方向恭敬地磕了三咋。頭。
一步踏入了陸府大院,顏如玉正坐在石桌旁,旁邊黃靈兒陪伴着,不時地斟着茶水,兩人說着一些貼心的話。
“卑父!”
見到陸清出現,黃靈兒臉上頓時露出了欣喜之色,連忙上前行禮,道。
“不錯!”一眼,陸清便知道了黃靈兒如今的境界,劍客巔峰,加上紫皇劍身經的修煉,黃靈兒的實力,絕對不下於一般的劍師。
“清兒,你回來了。”顏如玉臉上露出笑意,“靈兒,你先陪陪你師父,我去下廚做幾道菜。”
片刻後,于飛也來到了院落中,看着到來的于飛,黃靈兒一張俏臉卻是不自覺地一紅,朝着兩人看一眼,陸清也明白了一些東西。
“都坐下吧
雖然與陸清同是十六代的師兄弟,但是在於飛的心中,陸清實是亦兄亦師,當初若不是陸清,他可能還僅僅是一名外門弟子,但是如今,他已經成功凝結劍種,成爲了劍師,這在他以前,是根本不敢想的事,如何不讓他心存感激,加上陸清身上現今愈來愈飄渺的氣息,隱隱的,有了一股博大的天地之感。
如果說以前的陸清在於飛眼裡就是一柄出鞘的絕世神劍,那如今的陸清便是一柄樸實無華
看着面前的于飛,陸清想了想,開口道:“沒有什麼好畏懼的,只要想了,只要對得起天地良心,便可以去做。”
“多謝師兄教導!”于飛起身行禮道。
“即在這裡,就無需多禮了。”
不多時,顏如玉便端了幾樣熟菜進來,同時拿來的,還有一壺百年份的清陽烈酒。
四人落座。
只是隨意地說着一些閒話,而黃靈兒則是將在朝陽峰的一些經歷說出來,陸清便在一邊聽着,不時地說上幾句,不知不覺中,已經是半夜時分。
“娘,朝陽城的兩家支脈,我已經讓他們回返了。”
“回返了”顏如玉先是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這麼多年了,是該回來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突兀的,陸清感到劍種有些輕微地顫抖起來,一種強烈的預感在心中升起,這種對於未知的感應在隨着修爲日深而越加的清晰起來。
“十天!”喃喃一句,陸清沉聲道,“娘,過兩天,你帶着府中人先行去往朝陽宮吧。”
“去朝陽宮?”顏如玉眉頭一皺,心中也是有些不安起來,“是不是有什麼事要發生?”
也不隱瞞,陸清點了點頭,到時候,想隱瞞也隱瞞不住。
“娘放心,我能夠應付的。”
目光在陸清臉上幾番流連,顏如玉終於嘆了一口氣。
“清兒,你如今的修爲娘已經幫不了你什麼了,只是,你要答應娘一件事。”
“您施”
“一定要活下來!”
心中一震,沒有說話,陸清只是深深地點了點頭。
三天之後,朝陽城兩大分支匯聚陸府,重新歸入陸家族譜之中。五夫後,陸府清空,所有人前往朝陽峰。
六天後,朝陽宮,煉心院中。
“乾孃,您早就知道了。”聶清天輕聲道,旁邊,站着趙千葉三人。
搖了搖頭,顏如玉嘆了口氣:“你們這麼一直瞞着我,就是不想我擔心,我又怎麼感覺不到。”
擡首看着朝陽鎮的方向,顏如玉心中隱隱地想到了當初陸清渡劫之時。那樣深入心扉的痛楚,實在是難以想象的。
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朝陽鎮,如今已是空無一人,兩天的時間內,朝陽鎮所有的鎮民都已經暫時地撤入了朝陽城中。
朝陽鎮中,只剩下了一個人。
獨自一人端坐在院中,石桌下,擺着一罈又一罈的清陽烈酒。一碗又一硼也喝着玉碗中的烈酒。這樣的牛飲,在陸清的手下,卻又讓人生出了一股淡然的感覺。
最後兩天的時間。也慢慢地過去了。
日升日落,看着太陽從東方升起,再從西邊落下。兩天的時間,整個院落彷彿凝滯了起來。
第十天的時候,天剛剛亮,整個天空就有些陰暗了下來,片片鵝毛般的大雪從雲霄落下,不多時,整個朝陽鎮,便全部化成了熾白色。
院落中,看着面前飄落的雪花,陸清的神色異常的平靜,目光微微上揚。
“天暗了,終於要來了嗎?”
下一刻,自陸清的身上,響起了淡淡的劍吟聲,這劍吟聲越來越大。初始還只是小橋流水,瞬息之後,便扶搖直上,化作了驚濤駭浪,衝擊堤岸。
洶涌凌厲的劍吟聲直衝九霄,那延綿十數裡的陰雲,頓時被撕碎開來,露出了一片天光。
朝陽峰之數。
四道身影並排而立。
“開始了!”
紫霞峰之巔。
紫陽劍皇六人相視一眼。
“一年的時間,就是在等今玉嗎?”
“陸家,千年陸家,今日的劫數,究竟能否渡過?”紫陽劍皇低吟一聲。”玄明遲疑道。
搖了搖頭,紫陽劍皇道:“顏如玉他們都已經到了朝陽峰,有聶清天兩個照拂着,不會有事,朝陽鎮,只有他一個人。
頓了頓。
“我們去了,只會成爲他的牽掛。”
“牽掛嗎?”玄明喃喃道,似乎想起了什麼,目光有些黯淡了下來。
“那我們”
“等,等他”
“我們只有等嗎?”明夕月沉聲道。“不錯,只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