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拿不準向來冷血兇殘的河屯,究竟是不是真心喜歡兒子林諾。
但從河屯那開懷大笑的表情來看,似乎他完全沒有必要去對一個才五歲的小p孩子裝腔作勢。
只是雪落不知道河屯這笑容的背後,會不會隱藏着某個讓她驚悚的陰謀。
其實雪落還是很感激河屯爲她們母子提供了五年的安穩環境。
免她驚,免她苦,免她無枝可依,免她顛沛流離。
雪落着實不想知道河屯藏在背後的陰謀。但每每等雪落格外理智的時候,她又不得不去分析河屯的陰謀究竟是什麼。
有時候雪落也會想:河屯如此的疼愛兒子林諾,應該不會把小傢伙當成利用工具吧?
可雪落難免也會擔心:像河屯那種特別冷靜和理智的男人,應該把喜歡和報復這兩碼事分得很清很開。
或許在河屯的內心深處,寵愛林諾和報復封行朗,就從來沒有混淆過!
“十五,喜不喜歡義父?”
河屯將林諾小朋友舉過了頭頂,讓他騎在了他的肩膀上。這樣的寵愛動作,怎麼看都像一個長輩對晚輩的溺愛之舉。
“如果你表現夠好,我還是可以有那麼一丁點兒喜歡你的!”
林諾小朋友騎在河屯的脖子上,用一雙小短腿勾住河屯的脖子,來了一個高難度的大鵬展翅。
十五,是雪落在被逼無奈之下選擇的。
林諾小朋友滿週歲的那天,河屯給小傢伙的慶賀可謂是別開生面。
整個佩特堡喜慶得就像他河屯娶了老婆一樣的繁花似錦、火樹銀花不夜天。
最後一項,就是讓林諾小朋友抓鬮。
不是選擇什麼喜歡的玩具,而是選擇河屯對小傢伙的稱呼和排行。
從老大,一直到老十三,都在可選擇的範圍之內。
數字就寫在紙上,讓林諾小朋友自己從其中選擇一個。
當時雪落在想:河屯的義子一直從老大排到了老十二,如果兒子林諾選擇了老十三還好,但要是選擇其它的,比如說老四、老五、老八的,不就有兩個老四或老五老八了嗎?
雪落是阻止不了河屯將兒子林諾收爲義子的。
或許這就是河屯將她們母子帶回佩特堡的重要原因之一。
當時的雪落只看到其它每個義子面前都放有一杯黑色的酒液,後來雪落才知道,那黑色的酒液是神經毒素,喝下去會立刻死人的。
換句話說,河屯不會讓自己的義子出現重複的排行和稱呼。
比如說,要是林諾小朋友一不小心選擇了老四,那原來的邢老四就必須自己把自己解決掉。
河是是殘忍的,更是冷血無情的。所有的義子對他來說,都只是可利用的工具而已。
招之,他要即來;揮之,他要即去。
還有一個可怕的跡象:自從河屯被某書紀親自出面‘勸回’後,雪落就再也沒見到邢三。
或許,封行朗承諾他的‘抱得美人歸’,最終只是邢三的一個永遠不法實現的夢!
才一週歲的小p孩子,他什麼都不知道。咿咿呀呀的在河屯懷裡鑽來鑽去,新奇的看着河屯在他面前一字排字的數字。
“小東西,義父逐個給你念過去,你要是喜歡那個排行,就跟義父吱一聲,懂麼?”
林諾小朋友當然是不懂的,他用肉墩墩的小手在河屯身上翻找着偶爾會神奇般出現的玩具。
“老大……老二……老三……”
河屯念得很緩慢,給小傢伙足夠的反應時間;可東西似乎對河屯念出的‘老幾’並不感興趣,而更感興趣河屯身上的那把精緻的手槍。
河屯也不掩不藏,就任由林諾小朋友把玩着。
說實在的,雪落的一顆心緊張到不行,生怕才一週歲大的兒子林諾會擦槍走火。也是後來她才知道,子彈是要先上膛的。還有個什麼扳機保險栓。
換句話說,兒子林諾把玩河屯的那把精緻手槍是很安全的。這是雪落後來才知道的。
在不知道的時候,只要兒子林諾一從河屯身上拽出那把槍,雪落就緊張到不行。
“老七……老八……”
當河屯唸到‘老八’的時候,原本玩着手槍的林諾小朋友突然就頓住了,然後小嘴巴里不停的唸叨着,“八……八……八八八……”
其實只有雪落聽得懂,兒子林諾根本不是念的‘八’,而是念的‘爸爸’。
從生下小東西之後,雪落就會趁沒人的時候教兒子林諾學教‘爸爸’和‘媽媽’。
“哈哈……小東西,你喜歡老八是不是?”
河屯爽朗的大笑起來。在小傢伙不停念着‘八八八’的小臉蛋兒上狠親了一口。
雪落分明感覺到邢老八的面色不淡定的跳動了幾下,然後緩緩的伸過手去端起那杯黑色的酒液。
隱隱約約間,雪落有種不祥的預感:那杯黑色的酒液一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等一下!我不喜歡老八!更不喜歡我的孩子叫什麼老八!我喜歡……十五!對,十五!花好月圓的意思!”
十五,是雪落臨時脫口而出的。反正要比什麼老十三好聽多了!
關鍵是,還不用連累河屯其它的義子去赴死。
河屯頓了一下,似乎在等懷裡的林諾小朋友作喜歡還是不喜歡的反應。
“諾諾,你喜歡‘十五’的,對不對?要是喜歡,就點點頭,諾諾就有neinei喝了!”
雪落立刻開始勸說起了兒子林諾。
小傢伙一聽到媽咪說有奶喝,立刻把自己的小腦袋點成了波浪鼓,並一個勁兒的想朝雪落的懷裡撲騰過來。
看着懷裡的小東西一個勁兒的點頭,河屯便欣然的拍板。
“那小東西就叫十五吧!十五好聽!”
河屯再次寵溺的在小傢伙的臉頰上親了又親,“十五……十五……小傢伙,以後義父就叫你十五了!”
邢老八握着盛有黑色酒液懷子的手,緩緩的鬆了開來。幾乎是從鬼門關裡遊離了一趟。
下意識的,他感謝的朝雪落看了過去。
雪落也暗自鬆下了一口緊張之氣,回了邢老八一個蒼白無力的笑意。
她是善良的。
她的善良會讓別人感覺到無比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