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封立昕習慣早起。
莫管家正給他整理的貼身的衣物。要保證封立昕每天身體的乾爽,並維持皮膚的潤度。
“大少爺,昨晚二少爺拿了那個錦盒,就是裝二少爺和太太結婚證的那個盒子下樓去給太太當禮物;可不知道什麼原因,後來二少爺又原封不動的給拿回來了。好像太太沒肯看!”
莫管家向封立昕彙報着二少爺封行朗和雪落太太的感情進展。
二少爺封行朗能給雪落太太主動拿結婚證示好,已經是很難得了。
“唉,”封立昕微微嘆息一聲,“還用得着猜嗎,一定是那小子的態度不好!不是先吼,就是先叫,還怎麼讓雪落有心情看他所謂的禮物啊!”
莫管家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告訴大少爺封立昕:安嬸說,昨晚二少爺又把雪落太太給強了!
這話不好好說,動不動就來這種直接又粗暴的方式,莫管家也是無語之極。
“老由着他們這樣鬧僵下去也不行。”
沉思了片刻,封立昕似乎猶豫了一會兒後,才又說道:“老莫,你今天把那個紫檀木盒帶上,就當我重新送給雪落的見面禮。”
“那個紫檀木盒?”莫管家微微一怔,“大少爺,那可是……”
莫管家欲言又止,“這萬一被二少爺看到了,他指不定又要如何的發怒呢!”
“不讓行朗看到不就行了!”封立昕微嘆一口濁氣。
“可這紫檀木盒是二少爺的母親留給二少爺的唯一遺物啊!”莫管家提醒道。
“關鍵是行朗那小子根本就不想要它!見一次砸一次!唉……”
封立昕又是一聲無奈的嘆息。
那紫檀木盒都已經被封行朗砸得千瘡百孔了。莫管家已經請回好幾次木匠來修補它了。
“也是……留給二少爺,不是砸也是摔,還不如送給雪落太太保管着呢!”
莫管家覺得大少爺封立昕的這個主意不錯。留雪落太太保管,無疑是最合適的。
雪落太太溫婉,一定會替二少爺保管好這二少爺母親唯一留下給二少爺的遺物的。
沒有比雪落太太更合適的人選了。
“那我就帶上了!”莫管家溫聲應好。
“嗯。去拿吧。小心點兒,千萬別讓行朗那小子看到!”
封立昕叮囑一聲。那紫檀木盒再被砸一下,就真要散架,補也補不回來了。
或許封行朗現在年少氣盛着不想看;說不定等他上了些年齡,到了不惑半百的年紀,就又想看了!
畢竟那紫檀木盒,是他親生母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了!
封家一切照舊着。
該去做治療的去做治療;該上學去的上學去。
並沒有因爲河屯那條大毒魚的出現,而自亂陣腳。
原本封行朗並不打算再讓大哥封立昕繼續去軍區總醫院做治療的,他想把封立昕暫時送去老楚原來所在的特警部隊去避上一陣子。
任憑他河屯在南美洲如何的叱詫風雲,也不敢去挑釁特警部隊。畢竟他的那些軍團帶不來申城。
“躲得了初一,躲不開十五。我們兄弟倆早晚有一天要直面那條毒魚的!”
封立昕應得淡淡。無畏無懼。
他都是這副模樣的人了,又何懼死亡呢!
要是他河屯敢公然要了他的命,那就更好了,至少申城的警方是不會放過他了!
畢竟,申城還是一個法制的城市!
敢於直面危險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封立昕的坦然,讓封行朗倍感釋然。他擁過封立昕的肩膀,長時間的緊貼着他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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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封立昕便讓金醫師提前結束了一天的治療。
因爲他要去學校找雪落。告訴她一切的真想,並將那個紫檀木盒送給她。
雪落是封行朗的妻子,亦是封行朗母親的兒媳婦,將封行朗母親唯一的遺物留給她,那是最合適不過的。
一接到封立昕的電話,雪落連忙從宿舍裡跑了下來。
奔馳商務車就停在路邊的停車位裡。
“立昕,你怎麼又來接我了?我自己可以坐車回去的。”
雪落心疼封立昕拖着不太方便的身體來接她放學。因爲每天的治療會消耗他很多的精力。
封立昕朝雪落笑了笑,“雪落,你還是隨行朗一起喊我大哥吧。雖然我並不介意你喊我立昕!”
雪落的臉瞬間一紅。說實在的,在她知道封立昕不是她的丈夫後,叫起‘立昕’時,還真有些小小的難爲情。
“大哥。”雪落順從的甜聲改叫道。
恬美的容顏,如同可以掬在手心裡的暖陽。
封立昕點了點頭,深嗅一口氣後,才緩緩的,凝重的開啓了此行的話題。
“雪落,我要向你道歉!”
封立昕用這句誠懇的話做爲了開場白。
雪落鼻間一酸。她已經知道了封立昕要跟她道歉什麼了。
“大哥,您別這麼說。我受不起。”
“你受得起的!都怪我當初太過魯莽,才造成了你嫁進封家來倍受苦楚。雪落,請接受大哥誠意的道歉吧!”
封立昕想彎過身來給雪落鞠躬道歉,可雪落卻搶在他前面半跪在了輪椅邊。
“大哥,您別這樣!求您了!”
“我不怪您!真的不怪!怪只怪自己不討人喜歡。”
雪落眼框紅紅的,連忙抱住了封立昕試圖艱難要躬的上身。
“雪落,我要告訴你一個真相。”
封立昕握住了雪落的手,情緒有些激動,“其實行朗他……纔是你所嫁的丈夫!而並非是我!”
雪落只是靜靜的聽着。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因爲這一殘酷的事實真相來得太晚了!
又有誰可以替她這幾個月來所受的精神煎熬和道德負罪感買單呢?
“雪落,你不相信?”
對於雪落太過平靜的反應,封立昕和莫管家都有些詫異。
“你們的結婚證被行朗那小子鎖在保險櫃裡了……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去民政局調查的。”以爲雪落不信,封立昕補充道。
沉默了好一會兒,雪落才淡淡的開口道:“不用去民政局了!我已經去過了。”
“啊……”
莫管家和封立昕同時一怔,“太太,您的意思是說,您早就知道二少爺纔是您真正的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