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疾馳的雷克薩斯裡,封行朗一張俊臉陰寒得厲害。
“叢剛受了那麼嚴重的傷你們一個個都是擺設嗎?嗯?”
封行朗嘶聲,“他真是白養了你們這羣廢物!”
“封總,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家ss有多固執自我生存能力極強,向來獨來獨往的!也就衛康能近他的身,其它人也就只能遠遠的站着!”
巴頌一邊叫屈着,可一邊又着實擔心叢剛的安危,“聽衛康說傷得很重那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啊?”
“那你是希望叢剛死呢,還是不希望他死呢?”實在沒心情作答的封行朗冷聲反問。
“我當然希望他能健康長壽了!”
即便跟封行朗說着話,但巴頌腳下的油門一直沒見鬆開雷克薩斯如離弦之箭一般朝啓北山城呼嘯而來。
“叢剛這兩年時間都幹了些什麼?”封行朗沉聲問。
“這我還真不知道”
“那你這兩年沒跟着叢剛?自個兒遊山玩水去了?”封行朗斥聲哼問。
“派我們去追殺墨隱團的餘黨了!”
“墨隱團的餘黨?”
封行朗微微一怔。他是真沒想到叢剛會對這幫人趕盡殺絕。
“嗯!就是想讓安藤老鬼知道:敢惹他頌泰,就是自掘墳墓!”巴頌側頭瞄了封行朗一眼,“不過我也就是打打下手,幫忙跟蹤處理屍體而已!我家的那兩個徒弟,他們才主角!真正的奪命閻羅!其是在殺人的時候,配合得天
衣無縫,從未失手過!”
“徒弟?叢剛什麼時候收徒弟了?”封行朗眯眸。
“不知道也沒見過他們真正的相貌。我只看到其中一個還帶着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
大部分情況下,巴頌都是一問三不知的。不是他想故意的隱瞞封行朗,而是有些相對機密的事兒,他是真的不知情。而叢剛也不會讓他知道太多的底細。
封行朗似乎對這樣的話題不感興趣。他只擔心叢剛會不會有生命危險。聽衛康說叢剛傷在**的部位,難道是傳宗接代的東西受了傷?
難怪他每每想查看叢剛的傷情,都被叢剛給拒絕了!應該是難以啓齒吧!
叢剛那傢伙該不會真成什麼太監之類的東西了吧?
封行朗的面容凝得有些沉重!
“巴頌,開快點兒!”封行朗沉聲催促。
巴頌已經將油門一踩到底。
總的來說,叢剛給封行朗選的人,忠厚老實但也不失機靈而且車技也穩當,很適合當司機兼職近身保鏢。
“砰”的一聲槍響,把剛下車的封行朗給震驚到了。
是誰開的槍?又有誰中槍了?
三樓的臥室亮着燈,封行朗健步飛奔而上在臥室的門外,他看到了中了槍的衛康,正被頌四攙扶着後退到了一個安全距離。
怎麼回事兒?該不會是叢剛真的朝衛康開槍了吧?他丫的瘋掉了吧!
“封總你你來了?”
衛康用手護着自己的左肩膀,中槍部位應該在鎖骨下端。大量的鮮血正從他的指縫裡溢流出來。
“怎麼回事兒?”封行朗上前扶了衛康一把。
“手裡有槍你你還是別進去了。”衛康吃力的說道。
“就叢剛一個人在裡面嗎?”封行朗朝臥室方向張望了一眼。“嗯就一個人!他他傷得很重傷口長期感染誘發了敗血症隨時會再次休克。怕是怕是”衛康劇烈的咳嗽了一聲,鮮血更多的從指縫中涌出來
。
“行了,別再說話了!你趕緊的先去處理傷口!叢剛我搞得定的!”
看樣子衛康是傷得不輕。這個叢剛還真狠得下心對自己的手下下這麼重的毒手?
只是因爲衛康想救他的命?又何錯之有呢!
不進去,那是不可能的!
封行朗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叢剛一個人在房間裡等死!
是生命重要,還是難言之隱重要?
封行朗朝臥室方向剛要邁步,卻被衛康拉了一把,“封總,你要小心!”
“放心吧,叢剛那個狗東西要真敢對我開槍”
封行朗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倍,“大不了老子跟他同歸於盡!”
他的目的就是想讓房間裡的叢剛聽到他的聲音。知道要進來的是他封行朗。
“叢剛,沒什麼比生命更重要你對我很重要!我不會見死不救的!你想開槍就開槍吧,記得瞄準點兒老子最怕受皮肉之苦了!”
封行朗一邊提高着聲音提醒着叢剛自己的到來,一邊緩挪着步伐朝房間走去。
“砰”的一聲槍響,封行朗還沒來得及正過身來,一顆子彈就緊貼着封行朗的頭皮飛過。
這是瞄得不準呢?還是瞄得太準了?
“叢剛,你它媽的真敢對老子開槍呢?”封行朗低吼一聲。
“別別進來!”叢剛的氣息低弱得厲害,“我真會開槍的!”
“那你開槍啊!這回記得瞄準點兒!”
封行朗還是毅然決然的走了進來,便看到牀頭地面上散落的杜冷丁之類的包裝盒以及空針筒。
“封行朗你非要非要逼我開槍嗎?就不能給我留點留點尊嚴?”
叢剛的臉隱在牀頭檯燈後,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覺得他的話已經說得十分艱難。
“在我眼裡,你叢剛就是被我撿回來的一條狗,根本就沒有尊嚴可言!”
封行朗低劣的說着狠毒的話,可眼眸裡卻已經泛起了紅潤。
叢剛舉着槍的手,最終還是慢慢的縮了回去,然後他竟然用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叢剛!叢剛!你它媽的要幹什麼?”
封行朗也許能賭得贏叢剛不會真對他開槍但他實在賭不贏叢剛會不會對他自己開槍!
“我把命還給你!”叢剛淒冷一聲。
“叢剛!叢大爺!算我求你了好嗎?”
封行朗沙啞着聲音咆哮,“你死了我這輩子都不會開心的!你懂嗎?”
叢剛的脣角溢出發烏的血漬,用力的淡出一絲蒼白的笑意,聲音低沉得幾乎只是口型:“我我比你年青可生不出你這麼大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