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感受到了。不僅僅是封行朗勁臂的緊勒,還有他喉間不滿的冷哼。
“方亦言,你快回學校去吧。我已經沒事兒了。”
雪落只想將方亦言打發走,不想也不能再多說其它。封行朗剛剛已經很紳士的給足了方亦言的面子,她林雪落自然也不能太過挑釁封行朗的底線。退一步海闊天空,或許就是這麼個道理。
“雪落,你真的沒事兒?”方亦言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一直緊緊盯看着封行朗環在雪落腰際的手臂:無論封行朗是封家的什麼人,可雪落所嫁之人是封立昕,他怎麼能夠如此親暱的緊擁着林雪落的腰際呢?
“我沒事兒,你快走吧。”雪落再次催促一聲。
可落在方亦言眼裡,卻成了雪落委曲求全的一種妥協。
“封行朗,你爲什麼抱着雪落?她所嫁之人是封立昕!”最終,方亦言還是質問出了自己心頭的疑惑。
見方亦言一副不識好歹的模樣,封行朗俊逸的臉龐也隨之陰沉下來。
“我就喜歡這麼抱着她,你不服氣也得忍着!”
封行朗邪肆的聲音,帶着輕佻的上揚。他已經失去了在方亦言面前當紳士的耐心。在封行朗看來,方亦言完全是一副給臉不要臉,且得寸進尺的模樣。
看來那頓打,對他來說真的是輕了。
“你放開雪落!”方亦言冷不丁的就朝封行朗撲了過來,想扯開他環在雪落腰際的手臂。
本以爲雪落聽到封行朗剛剛的話,會掙扎,會惱羞成怒,可雪落卻都沒有。
相反的,在方亦言失控的朝自己和封行朗衝過來的時候,她將自己的身體往封行朗的懷裡貼得更近,“方亦言,你幹嘛啊?我不是跟方伯母已經說清楚了麼,你是擔心她的病情,才讓我假扮你女朋友的。我跟封行朗,這是我感情上的私事,用不着你管!”
雪落清楚的知道:如果不讓方亦言死心的趕快離開這裡,他將會受到更多的羞辱和暴力對待。
“雪落……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啊?你還是我之前認識的那個善良的雪落嗎?”方亦言被林雪落的這番話給傷狠了心。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只是你沒看清我罷了!”雪落冷淡一聲。
“不!我不相信!一定是這個叫封行朗的男人在威逼你!一定是!”方亦言執拗起來,是那種九頭牛都拉不回的那種倔強之人。
林雪落不想跟方亦言繼續爭辯下去,她已經意識到封行朗呼出的危險氣息;還有他勁臂上傳導過來的蠻橫之力,都在預示着他又要對方亦言施加暴力了。
“行朗,我困了,要回房去睡覺了,你替我送客吧。”雪落想先行迴避。
只有她先回避了,才能避免方亦言的繼續糾纏。方亦言留在封家多上一秒,就會多上一份不確定的危險係數。
封行朗低頭下來,在雪落的額頭上蜻蜓點水的落下一吻,“乖,一會兒我就進去陪你!”
好吧,又被這個男人趁機給佔了一下便宜!
想到自己是在利用封行朗趕走方亦言,雪落只能啞巴吃黃連的忍了。
這完全就是在秀恩愛啊!方亦言氣得臉紅脖子粗。
“林雪落……祝你幸福。”都已經被人下了逐客令了,方亦言也不再自討沒趣,帶着深深的哀傷轉身離開了封家客廳。兩個辦事的警察也隨後離開。
目送着方亦言離開時那倔強的背影,封行朗微微斂眉:這小子看來並不簡單。連大隊長都被他給叫出來了。看來並非什麼背景簡單的無名小卒。
*****
方亦言離開後,雪落的心亂極了。
對於方亦言捱了封行朗的打,她是萬分愧疚的。畢竟方亦言的初衷只是爲了幫忙她推離困境。
只是自己竟然用他最在乎的方式深深的傷害了他,這並不是雪落想看到的。
畢竟這兩年多來,方亦言對她關愛有佳。有時候連她自己都分不清,她跟方亦言之間,是純潔的友情多一點兒,還是兄妹之情多一點兒?
又有沒有一絲絲的男女之情呢?
應該是有的吧。至少跟方亦言在一起,無論是一起吃飯,一起去圖書館看書,還是一起去醫院看望他生病的母親,似乎都很和睦。一種平平淡淡的生活,似水流年。
“你跟方亦言要保持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距離,還有心裡的,懂麼?”
身後,冷不丁的傳來男人霸道得唯他獨尊的言語,雪落都懶得回頭搭理封行朗的強勢。
他不但鎖了她,還打了方亦言,似乎他並不覺得他自己犯了錯,而且還一副不以爲然的理所當然模樣。真是夠了!
見雪落並不搭理自己,封行朗到也沒有見氣,而是慵懶着姿態躺在了雪落的牀上。
見身後久久沒有動靜,雪落一回頭,竟然看到男人合着衣服躺在牀上睡着了。只能說,看起來像睡着了的樣子。
不得不說,男人安睡的模樣,要比他醒着時那倨傲邪佞的樣子可愛多了。
長長的睫毛低垂着,更添無限的溫情脈脈;那高挺得如山巒一樣的鼻樑,還有那菲薄的脣,棱角分明!俊魅的樣子,格外的動人心絃。
就不能紳士一點兒,儒雅一點兒麼?非要整天冷着個臉,動不動就對他人施加蠻暴麼?估計是他小時候被封父虐待留下的心靈上的陰影!
想想也才,才五六歲的孩子,心智發育還不完全,竟然就被經常的鎖在一個防盜網滿布的房間裡,而且還一餓就是兩三天……這是爲人父親應該有的行爲麼?
雪落似乎有些可憐起這個男人來!
見男人睡在牀上久久的沒有動靜,雪落便手賤的給他把做工精良的皮鞋給脫了下來,並用絨毯將他蓋上。
“一起睡吧。”
半睡半醒中,男人的長臂探了過來,勾住了雪落的腰身,一下子就跌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雪落的下巴磕在了他堅實的胸前,疼得她只吸氣。
好好的長那麼健壯幹嘛啊!跟頭牛似的!
雪落當然不會跟封行朗再同牀共枕了。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掙扎着想起身,可封行朗一個翻身,竟然將她小半個身體壓制在了身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