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沒了動靜,褚江拓急着下了榻迅速穿了靴子大步來到窗口往外看,夜深人靜飄着零星雪花,雪地上……腳印!
褚江拓一閃身跳出窗外,看到隔壁客房窗戶敞開着,瞬間一躍而入,便看到鄔滌手中握着長笛坐在榻邊,墨厭一臉冷酷用長劍指着……褚名寬?!頓時褚江拓面色冰寒至極。
“大美人兒!怎麼穿得如此單薄就出來了!”鄔滌急切的聲音打破了僵硬的氣氛,她揪起棉被就跑過去裹在褚江拓身上。
墨厭被氣得頭疼,“鄔滌,你能不能先解決一下這位夜闖你屋裡的四爺!”他家主子雖是怕寒,也不至於那般脆弱啊!
褚名寬望着鄔滌笑得一派悠閒,搖着扇子一動不動任墨厭用劍指着脖子。
“不就是紅毛雞一隻,沒必要多費事,你提溜出去拔毛烤了便是。”鄔滌懶得多看他們一眼,“大美人兒,你跑來作甚,就你那點兒三腳貓功夫又幫不上忙,只能添亂。”邊說邊裹緊他身上的棉被,尋思着要不要找根繩子來綁着。
“難得你如此看得起我,我倒是想,那我也得有那個本事啊!”墨厭一收劍,一臉頹敗。
“……”鄔滌嗖地一回頭朝二人瞅去,“趕車的,你是因着身份懸殊怕他?還是壓根兒打不過他?”第一次見墨厭認慫,鄔滌覺得不可思議。
“廢話!誰人不知四殿下武功蓋世!就你從山溝溝裡出來蠢得一無所知!”打不過也不能打啊!墨厭朝鄔滌翻個白眼。
鄔滌轉眸對上褚名寬欠揍的笑臉,反手將抓着的背角塞進褚江拓手裡,“嘖嘖嘖,原來你武功蓋世吶,難怪敢肆無忌憚夜闖他人臥房吶!”說着便邪氣一笑,長笛一揮化作一道靈氣帶着萬鈞之勢便衝褚名寬劈頭蓋臉打去。
褚名寬險些躲過鄔滌的襲擊,那股靈氣所觸之處轟一聲響,桌椅都碎成了渣渣四濺,最關鍵的是……兩間客房的隔牆毀了一個洞……
“鄔滌!要逞能你就不能滾出去!隨便你!都你賠!”我可不賠!一片狼藉墨厭捂着臉沒法看。
褚江拓裹着棉被仍舊杵那兒一動不動一本正經看着鄔滌作亂。
鄔滌一臉邪肆一躍而起再次朝褚名寬攻去,長笛直逼其門面而去。
褚名寬笑容燦爛掠身越窗而出,鄔滌緊隨其後追了出去,單手迅速聚集靈氣化作一道罡風直擊其後背。褚名寬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紅影翻飛而起,輕鬆躲過。
鄔滌迅速跟着飛身追上了街道對面屋頂,衣袖一甩細微的銀光一晃又衝褚名寬門面而去,後者笑望着鄔滌原地不動,衣袖一揮一撈,低眸一看竟是三根銀針。
褚名寬笑着擡眸的瞬間,一股煙塵兜頭蓋臉襲來,下意識屏息躲閃,鄔滌卻像離弦的箭一般掠過來,一腳直蹬其面。
褚名寬急忙躍身而起躲避,卻不可避免的吸入兩口煙塵,嗆得一陣咳嗽後,渾身無力的又跌落回屋頂,踉蹌兩步才穩住身形。
“鄔公子,如此玩陰的可不太好啊,咳咳。”褚名寬也不惱,笑望着得意洋洋走過來的鄔滌,捂着憋悶的胸口道。
“紅毛雞,爺得陰招還多着呢!你若不怕死,可以儘管再試試看。”鄔滌笑得一臉邪氣,用長笛戳了戳他胸口,褚名寬後退一步卻因渾身無力直接跌坐在屋頂。
褚名寬仍舊笑望着鄔滌挪了身子,換了個瀟灑的姿勢坐着,“鄔公子盡情玩便是,只要你高興就好。”這話說的一臉縱容和……寵溺。
鄔滌抖了抖雞皮疙瘩,瞅着他那張妖孽一般的臉蛋,仍是不解恨。
於是,鄔滌一把揪住他領口飛身而下,躍身從窗口掠進客房,毫不客氣將他一把丟開,慣性使得褚名寬撞到了牆壁上,撞得背疼。
主僕二人一直窗口觀戰,見鄔滌提溜着活人衝進來,都及時讓開了窗口前。褚江拓面色平靜的看着鄔滌,某僕仍舊一臉懵的盯着褚名寬,武功蓋世的四殿下這麼容易就被鄔滌治服了?!
鄔滌扭頭見褚江拓站在窗口看着她,她便笑着跑過去關緊窗戶,“大美人兒,你說我能不能宰了這隻紅毛雞?”說着又幫他緊了緊身上的棉被。
褚名寬按着胸口從鄔滌身上轉了視線看向褚江拓,見他也正好看過來,二人目光一個淺笑悠然,一個冷漠寒涼,碰撞到一起明顯的水火不容。
然後,褚名寬看到他的皇弟回眸看向鄔滌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五弟,你仍是一如既往的陰險吶!我咋看着你裹得像糉子一樣,如此好笑呢。你自個兒照照鏡子看,就不覺得難爲情嗎?”褚名寬笑容變得薄涼,依舊一派安然。
“呸!你才陰險!他身中奇毒怕寒誰不知道吶!紅毛雞,我看不給你吃點教訓,你的囂張無止境吶!”鄔滌說着轉身去了榻邊。
“那這麼多年也沒見把他凍死啊。”褚名寬漫不經心說着,見鄔滌揪下牀幔撕成條走了過來。
“鄔滌,你確定你這樣做沒毛病嗎?”墨厭目瞪口呆地看着鄔滌正忙活着用布條將四殿下捆綁成……糉子一樣,忍不住友情提醒一句。
“確定啊,有毛病的是紅毛雞,你難道沒看出來吶!”鄔滌肆意妄爲任性的很,看他不順眼很久了!
褚江拓看着鄔滌背對着他忙碌着,他向右挪了一步,剛好可以看到褚名寬笑盈盈的臉,正近距離盯着鄔滌臉看。
褚江拓穩步來到鄔滌身後站定,褚名寬不緊不慢又擡眸看他,褚江拓冷眼睥睨着他,目光冷冽如刀,劃剮着褚名寬妖孽一般的笑臉。
捆綁結實褚名寬,鄔滌站起來欣賞一下,覺得還不夠,又開門跑了出去。
褚氏兄弟二人仍舊眼神交錯在一起,忽然褚江拓伸出一隻修長乾淨的大手到褚名寬面前。
褚名寬瞅了瞅那隻手心朝上的手,笑望着五弟道,“什麼?討要蜜棗吃啊?哥哥給你敢吃嗎?”笑得一臉欠揍,不顯一絲狼狽。
“銀針。”褚江拓眸光森冷卻執拗,淡色的脣微微一動,發出冰冷的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