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老道!你快說!他們呢?!”鄔滌忽然就猜到他定是欺負她的大美人兒了!她說着便大步往門口走,“你要是敢欺負他,我跟你拼命!”鄔滌一把拉開屋門,腦後陰風襲來,她險些避開。
“小兔崽子!光腳要給誰看吶!”老道長沒好氣的嚷聲從屋裡傳來。鄔滌跑去院裡拾起靴子急忙穿好,提氣躍身而起,直奔道觀後的……
豬圈在道觀後,鄔滌記得方纔聽到了豬叫聲……現在那豬嚎聲仍在持續……
鄔滌站在屋頂,望着豬圈裡那正拿着繩子摁着一隻肥豬……捆豬蹄子的墨厭不禁噗嗤一聲。
“趕車的!你這是要改行趕豬嗎?!你沒事摁着那豬玩什麼名堂?”鄔滌躍身落到褚江拓身旁,衝他甜甜一笑,一起瞅着豬圈裡那傻孩子。
“你還好意思說!!還不是那臭老道嗷!…”墨厭眼看捆好了那隻肥豬的四隻豬蹄子,不料被另一頭肥豬跑過去衝他屁股狠狠撞了一鼻子,墨厭猛不防被撞得直接越過面前掙扎的豬,一頭栽倒地上,然後……豬糞……
“哈哈哈哈哈……”鄔滌肆意的大笑聲頓時響徹山裡,驚得那隻勇敢營救的肥豬撒腿滿圈亂撞,害得墨厭發出撕心裂肺的咆哮聲。
褚江拓看着鄔滌捧腹大笑不止的模樣,不禁微微勾了勾脣角,不料被一身豬糞惡臭的墨厭看到,頓時心碎了一地,鬱悶的連罵鄔滌都沒了力氣。
屋頂上,老道長捋着鬍鬚笑望着幾個年輕人不禁微微點頭,意味深長的目光在沉靜淡然的褚江拓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轉眸又看到笑得沒心沒肺撕心裂肺……的徒兒,不禁笑眯眯的搖搖頭。
“鄔滌!你把自個兒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你就是無恥小人!!”墨厭跳出豬圈指着鄔滌鼻子氣得心肝疼。
鄔滌趕緊大笑着躲在褚江拓身後避開他,“呸呸呸,趕車的你真臭吶!哈哈哈!”鄔滌笑得停不下來,墨厭又不敢靠主子太近,怕渾身臭味兒薰着他,氣得罵罵咧咧將外袍脫下來遠遠丟開。
“要不是那臭老道逼着主子殺什麼豬!我犯得着跟那蠢豬過不去嗎?!”墨厭又過去樹幹上蹭了蹭沾染了豬糞的掌,實在噁心的慌!
“你豬腦子啊!一劍下去不就解決了,我看你就是想跟那肥豬多親熱,哈哈哈哈!”鄔滌笑出了眼淚。
“簡直鬼嚼!你才豬腦子!還不是那臭老道說必須把那豬活綁出來,然後讓我家主子用那匕首捅豬脖子,說什麼流乾血慢慢斷氣的豬肉纔好吃!”墨厭簡直無力吐槽!分明鬼扯!
“他讓你舔自個兒的腳指頭,你還真去舔吶?!他想一出是一出!你能陪她他得起嗎!傻孩子!”鄔滌笑着教訓,逐漸收斂笑意。
“大美人兒,臭老道拿什麼威脅你了?”能讓他如此聽話跟着胡鬧。
“那臭老道說他可以試着幫我家主子解毒,他的條件就想出這麼個餿點子來!”墨厭靴底反覆搓着地,總感覺還有豬糞沒蹭乾淨,臭!
“是嗎?!”鄔滌一臉大驚小怪看着褚江拓驚喜道,“那這豬你該殺!趕緊的!來來來,大家一起來!殺豬殺豬!都殺嘍!”太好了!
褚江拓看着鄔滌一挽衣袖幾步過去,一腳踹開豬圈小木門進去,然後一把揪住那被捆綁掙扎的豬……耳朵就將其拖了出來,嚇得那隻勇敢的豬屁滾尿流死活不敢再過來多事。
見鄔滌一身豪氣的出來,墨厭拱手低頭一拜,“鄔公子厲害!在下實在佩服!”說完腰間摸出一把匕首遞到鄔滌面前,“這是殺豬匕首,鄔公子請!”那態度前所未有的……正經恭敬。
鄔滌看着那……匕首目瞪口呆,“噗嗤!”一笑噴出了鼻涕,“哈哈哈哈哈!”鄔滌又開始抱着肚子狂笑,你見過連刀刃帶手柄一指長的匕首嗎?!還是小指那麼長……
墨厭看着鄔滌笑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忍不住跟着笑起來,他剛開始看到這匕首差點兒氣死,這會兒越看越覺得好笑!滿肚子壞水的死老頭兒!
鄔滌笑得肚子疼,拿過那小玩意兒過來褚江拓面前,“大美人兒,這個艱鉅而又光榮的任務,必須你親手來完成,要不然那臭老道很愛較真兒吶!”笑着將匕首塞進褚江拓手裡,察覺他手……冰涼異常。
鄔滌忽然斂了斂笑意,拿過他手腕診了診脈不禁蹙眉,前幾日感覺控制的不錯,今日又有毒發的徵兆,不徹底想法子根除那陰毒,只依靠吃藥是好不徹底了。
墨厭關上豬圈門,決不允許那隻蠢豬跑了!此仇不報非君子!“主子,我幫您摁着!殺吧!先捅喉嚨!免得豬叫聲吵着您。”只要有一線希望能治好主子,他願意……陪臭老道玩。
“……”褚江拓面無表情看了看手心裡的小……刀,又看向那掙扎嘶吼的肥豬……脖子,那麼厚的肥膘,估計這一刀捅下去根本捅不到血管……
鄔滌看着褚江拓那張與此景此情極其違和的俊臉,不禁又大笑起來,兩步走過去“啪!”的狠狠一拍豬屁股,朝他笑道,“來吧,大美人兒,這肥豬真是三生有幸,能讓我家大美人兒親自送它去死,真是便宜它了,完了定要多啃它兩塊豬骨頭!”鄔滌笑得牙齒白森森的。
“我怎就聽出來你很羨慕它似的,要不然放開這頭豬讓你來啊!”墨厭忍不住嘴賤,猛不防被鄔滌踹了一腳。
褚江拓扭頭掃了一眼坐在屋頂上捋着鬍鬚看熱鬧的老道長,穩步過來那豬跟前,看了看鄔滌笑嘻嘻的模樣,又看了看那豬,被墨厭摁着四腳朝天仍舊張着嘴巴嚎,他從未殺過豬,還是被人摁着就等他捅……小刀子……
褚江拓看了看那肥豬的毛花眼,又忍不住去看鄔滌,鄔滌燦笑着朝他用力點點頭,鼓勵他勇敢殺豬……
褚江拓又捏着匕首木柄看了看,微微彎身朝那肥豬粗脖子微微用力一捅,也不知是豬皮太厚,還是刀子太鈍,沒捅進去。
墨厭憋着笑將臉轉一邊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