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兒,你說我與大哥是雙生子,爲何相貌不同,不是都說雙生子會長同一張臉嗎?”鄔滌忽然又不着邊際冒出這麼一句來。
褚江拓卻瞬間讀懂了鄔滌的心事,也在鄔滌眼底看到了期待與緊張、糾結。
“你真是頭髮長見識短啊!這世上雙生子生的相貌不同的多的去了!連這點小事也不知道,果然是山溝溝跑出來的沒見過世面!”墨厭耳朵好使,見鄔滌那副很當回事的模樣,不禁多嘴起來。
褚江拓轉眸看了看墨厭,又看着鄔滌點了點頭。墨厭是說的沒錯,至於其他,他不想鄔滌想太多。
“是嘛!我就說吶,我大哥那麼疼我!果然是打一個孃胎裡出來的!”鄔滌瞬間變得一臉明媚,笑得很開心。
褚江拓看着鄔滌那掩飾不住的歡喜與心事,不禁眸底閃過一抹隱憂。
“鄔滌,這裡氣候又悶又熱的,你總是包裹那麼嚴實作甚,也不怕熱出毛病來!”墨厭微微扯開些寬鬆的領口,感覺涼爽多了。看着鄔滌總是將脖子包裹那麼緊都覺得呼吸困難。
“你瞅瞅你,還說我是登徒子,你更像!就算再悶熱難耐也要講究衣着要得體吶!勸你再好好跟我家大美人兒學學!”鄔滌衝墨厭翻個白眼,挨着褚江拓身旁坐下。
“呸!你纔是登徒子!”墨厭唾棄的很,但瞅見並肩而坐衣衫整潔的二人,墨厭還是默默地拉扯了一下領口。
這日傍晚時分,三人已靠近南欄郡都城。三人順利通關進入北城門,便有守衛快馬加鞭跑去太守府稟報而去。
三人牽馬步行,街上有稀稀拉拉的做生意的,很明顯冷冷清清生意慘淡,無不面帶愁容,低頭悶不吭聲瞎忙活着。
“大叔,這果子看着新鮮,給我來幾個。”鄔滌在街邊果蔬攤子旁停了下來,看着紅油油的果子直流口水。
“好嘞,您是外地人吧?這果子吃着水嫩多汁吃了解渴化痰,好着嘞!”大叔掃一眼三人,頓時笑開了花,大清早等到天黑,生意總算開張了。
“是啊,大叔,聽說這裡最近戰亂不斷不太平,我們這幾個熱血小年輕是過來幫忙打仗的。”鄔滌抓了一隻果子,隨便衣服上擦了擦塞進褚江拓手裡。
“……”大叔愣怔了一下,才無奈搖頭道,“哪隻是戰亂那麼簡單,那些慈閩國賊子一會兒巫術,一會兒投毒,所有陰險手段使盡,讓人防不勝防,再強悍的軍隊也無法應對啊。我勸你們還是趕緊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吧,甚也不懂只靠一份報國之心不管用的,別再白白葬送性命了。”說着將裝好的果子遞給鄔滌。
“多謝大叔好意,不過我們偏就不信那個邪,自古邪不壓正,總會有法子的。”鄔滌示意墨厭掏銀子。墨厭見主子正盯着手中那隻紅色的果子看,乖乖上前出了銀子。
“小夥子,用不了這麼多銀兩,幾個子兒就成。”大叔一看那麼大一錠銀子,他想找零,又沒銀兩可拿得出來,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大叔,您甭客氣都收下吧,他不缺銀錢就缺媳婦兒,空了給他官個媒也成,他不挑,寡婦也可以的。”鄔滌笑嘻嘻的指了指墨厭。
墨厭小眼睛一瞪就用劍去戳鄔滌,鄔滌提着一袋果子撒腿兒就跑。墨厭想追又牽着馬沒法追,氣得直跳腳。
褚江拓負手握着那隻果子不緊不慢跟了上去。
“……”賣果子的大叔看着離去的幾人,緊攥着沉甸甸的銀錠子,不禁感動的熱淚盈眶,還是啓煙國的人們樸實厚道,有這些年輕人在,強國安民纔有希望。
三人很容易找到太守府門口,守衛面色冷肅一動不動把守着府門,鄔滌溜達一圈,再溜達一圈,仍舊沒人過來詢問一句。
“鄔滌,你瞎晃悠啥呢!晃得人眼花繚亂,進還是不進,你倒是痛快點吶!不想進去就拉倒!趁早找個飯館先吃口飯!”墨厭沒好氣的翻個白眼。
誰都看得出來,這太守明知他們來了,故意冷落他們。墨厭暗自氣憤,誰稀罕進去啊!還不是皇帝逼迫來幫他們打仗的!就這種態度!都讓他們戰死這裡得了!
扭頭看了看負手而立看風景的褚江拓,鄔滌“吭哧”咬一口果子,湊近一名守衛道,“去通報鮑潮,就說皇上派來的五皇子與鄔滌到了,讓他趕緊出來迎接。”先禮後兵。
那守衛瞅了瞅鄔滌朝另一名守衛遞了個眼色,另一名守衛微微遲疑後板着冷臉道,“如何證明你們不是冒充而來的?!”意思很明顯,我不認識你們是誰。
“方纔入城時,不是已經有護城守衛將通關文書送來太守府了嗎?”鄔滌耐着性子狠狠咬一口果子,咬到了果核歪頭呸一口吐了出去。
那守衛更覺得鄔滌無理自大自以爲是,更不屑搭理,“我們沒見過什麼文書!請速離此地,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哼!小白臉一個!
“誰給你這麼大膽子的?嗯?”鄔滌果子衝後一丟,砸到了被守衛激怒的墨厭,“鄔滌!你還跟他們廢什麼話!平日裡你不是好逞能嗎!你倒是揍啊!”狗眼看人低!把主子拒之門外太過分了!
“好嘞!”鄔滌應聲的同時,不動神色將長笛一甩,兩名侍衛被擊暈倒了下去。
“大美人兒我們走嘍,好好去拜訪一下這位鮑潮大將軍去!”鄔滌誇張的一揮手,帶頭狠狠一腳踹飛兩扇緊閉的大紅實木門板,巨響中木屑亂飛。
府內頓時衝出一批凶神惡煞一樣的守衛堵住鄔滌的去路,“怎麼,你們今兒個是不準備讓我與五皇子殿下進這太守府了是嗎?”暮色中,鄔滌轉玩着長笛一臉邪氣道。
“來者何人?!敢擅闖太守府!死!”帶頭的守衛一揮手,一羣人衝鄔滌揮着刀劍殺了過來。
鄔滌飛身而起,瞅準說話那人長笛一擊,頓時將其震飛出去,滿口鮮血……滿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