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僅僅是一下而已,王瑤立刻就將我推開了。這妮子真狠,說一下就是一下!
“夠了吧?”
我委屈地說:“不夠。”再看王瑤的臉,已經微微有點紅了,畢竟好多人看着呢,於是又開心地說:“我是在幫你療傷啊,看你的臉色都好了很多。”
“去你的,不用你幫我療,你們要去哪吃飯,快點吧我都等不及了。”
旁邊幾個女生都在嗤嗤的笑,其實我挺喜歡這種感覺,起碼和王瑤不用偷偷摸摸的了。我就招呼大家:“走啦,去吃飯,那邊兩對夠了沒有,要不我們先走,你們繼續抱着?還有黃傑和馬傑,你倆要點臉吧,都是大老爺們噁心不啊?”
在我的召喚下,衆人終於再次啓程,三四十個男的再加十多個女的,我們的大部隊擴展到了五十多人,也只有大排檔能容下我們這麼多人了,於是大家呼啦啦一起往大排檔走。
王瑤不跟我一起走,我只好死皮賴臉地去找猴子,其實我也想和猴子好好說說話,柳依娜倒也機靈,知道我的心思,便和她們姐妹一起走了。我剛要開口,猴子就說:“別指望了,我也沒錢,今晚的夜宵必須你來付賬。”
“……五十多人你還不如殺了我。”
猴子一咬牙,從口袋裡掏出五塊錢來塞我手裡:“我就這麼點,你再去找別人湊湊吧。”
我不客氣地把錢裝好,然後才說:“真不好意思,這幾天被我搞的一團糟。幸虧你來了,不然大夥真得全軍覆沒。”說起這個,我心裡就有點酸,說到底還是自己能力不足。
“說什麼呢,楊嘯要是豁出來對付你,一天之內咱們這些人全部玩完,你能拖到今天已經很不錯了。再說了,就算是我,也得從外面請人,不然還真鬥不過他。”
聽了猴子的安慰,我舒坦了不少,這傢伙還是有點良心的,雖然我也知道他只是安慰,如果猴子一開始就在這,未必需要請外面的人。
“不過,你哪兒找的那些道上的人啊?”
猴子的臉上突然瀰漫起悲傷的神色,伸手將自己衣服一撩,我趕緊給他按住了:“你要是再說你割了一個腎,我就真給你割一個腎!”然後一把將自己的匕首拔了出來。
“得得得,怕了你了,真不該教你怎麼捅人的。”猴子把衣服放下去了。
我把匕首收了,認認真真地說:“猴子,咱倆也玩兒這麼久了,我是真把你當兄弟的,你也該說說你的事了,剛纔那個陳叔,還有他說的老爺,和你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吧?以前我猜你是個富二代,現在我又覺得不是……你是不是黑二代?”剛纔那些人明顯和他是一家的,再加上猴子平時的所作所爲,見識以及閱歷,還有他的理想,所以我纔敢有此猜測。
猴子沉默了一下,說道:“左飛,我能不說麼?每個人都有保守自己秘密的權力,比如我也知道你揍了易真還能從派出所平安無事地走出來,我也沒問你爸是幹什麼的吧?”
猴子說的好有道理,我一時啞口無言。可是說真的,如果猴子問我,我肯定回答,但是猴子明顯不想說他家的事,我再問就顯得有點不識趣了,於是只好沉默下來。
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不知是不是因爲心情大好的原因,覺得這個秋夜似乎也不是那麼冷了,身前身後都是我們的人,大家的情緒都很亢奮,嘰嘰喳喳個不停。
猴子突然說:“對了,恭喜你爸升任副處。”
“靠!”我罵了一聲,伸手就去打猴子,這他媽都知道我家的情況了肯定不用問啊!結果猴子躲的更快,一溜煙就往前面跑,我在後面窮追不捨:“你給我站住,我保證不打死你!”
黃傑和鄭午在後面嚷嚷着“打起來了我去看看”也跟着跑了過來……
到了大排檔,五十多人擠得滿登登,還有人搬了桌子到馬路邊上,我讓老闆一人來一碗胡辣湯,猴子、黃傑他們就罵我摳門,我說我正好錢不夠,要不你們給我湊湊,他們立刻改口說胡辣湯就挺好,在這寒冷的夜裡喝一碗胡辣湯是多麼的暖人心窩啊。
湯很快上齊,大家吸溜吸溜的喝,大聲愉快地聊天,不知誰先說起猴子不守承諾,沒按規定時間來,然後大家就一起聲討他,說他說話不算話。
猴子急了:“我怎麼說話不算話了,咱們得把這事說清楚,這可事關我的名譽!”
我說:“你說最短七八天,最多半個月就回來,對吧?”
“對啊!”
“到今天幾天了?”
“半個月啊!”猴子言之鑿鑿。
“……”對付這種不要臉的人,我只能拿出證據打他的臉。我掏出手機,調出日曆,指着某一天說:“這是你離開的日子吧?”
“對啊!”
然後我又指着今天:“這是你回來的日子吧?”
“對啊!”
“那你給我看看這是幾天!”我把手機伸到他的臉前,大家都伸起腦袋來看熱鬧。
“二十天。”猴子竟然不要臉的承認了!
“二十天是半個月嗎?!”
大家都樂了,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團。
猴子摸了摸腦袋,說:“這你就不對了,對咱們學生來說,兩個週末不能算進去吧?”
大家更樂了,還有拍着桌子大笑的,猴子站起來四處拱手:“承讓,承讓。”
我也是又好氣又好笑,真是被這個傢伙給打敗了。
有猴子在,大家都活了,大排檔內外都是我們的笑聲。
結賬的時候,王瑤出來幫我付了一半的錢,我說還是你好,他們一個個都沒良心。王瑤說你們都混成一中老大了還這麼窮也挺罕見的。我說當個學校老大和窮不窮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外面社會上的老大,看個場子啥的就能來錢。王瑤說你們可以收保護費啊。我說像九太子那樣?那我們可做不出來,都是普通學生,能有幾個錢啊。王瑤說不是,可以讓他們自主性選擇交錢,願意交錢的就可以享受你們的保護,不強迫、不威逼。
我一聽,感覺這個可行,就說我回頭找猴子商量商量。
大家吃完了,也沒什麼事,有的想去網吧,有的想去溜街,有的想回學校,我就說那大家散了吧。猴子把我拉到一邊,面色嚴肅地說:“借我五塊錢,我要去網……”
不等他說完,我就扯了嗓子開嚎:“柳依娜,猴子說他要去網吧!”
柳依娜立刻跑過來,一把掐住猴子的胳膊:“你敢給我去,現在陪我去逛街!”
我樂呵呵地看着他們一個個都走了,最後纔跟王瑤說:“咱們也去走走吧。”
王瑤答應了,我們就沿着街道往前走,雖然秋天夜涼了,但市區還是很熱鬧的。我們穿行在人羣中,雖然沒有牽手沒有勾肩,但依然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在一個地攤上,王瑤買了一個可以發光的兔耳朵戴在頭上,搖着腦袋問我好不好看。我說好看,太可愛了,萌的我一臉血啊。我說的是真心話,王瑤戴上兔耳朵以後,不像個大姐大,像個萌妹子。
得到我的肯定,王瑤卻把兔耳朵摘了下來,我說你幹嘛摘啊,就戴着吧,挺好看的。王瑤卻幽幽地說了句:“如果是可兒戴着,就更好看啦!”我一時無語,自然而然想像了一下林可兒戴着兔耳朵的場景。王瑤說的沒錯,林可兒的話會更加好看。
王瑤把兔耳朵放回地攤,又衝我說:“你們現在也沒什麼事了,有空的話就多打聽一下林可兒的下落吧。我總是很擔心她,她說她想要變強,到底會怎麼變強呢?”
“行。”我答應下來。
這一晚上,大家過的都很開心,我也很疲憊,洗涮了就準備睡覺。
馬傑探出頭來問我:“飛哥,你和王瑤確定關係了嗎?”
“滾。”
馬傑就把頭縮回去了。
我心想,確定關係什麼的,短時間內估計不可能了吧……
第二天,下課期間,我就把猴子叫出來,和他說了一下王瑤昨天關於保護費的提議,因爲我們現在實在是太窮了,兄弟們偶爾去外面吃個飯也吃不起,或是打架受傷了也得自費。
猴子嘿嘿笑着說:“你現在是老大,你拿主意吧。”
“毛啊,我纔不當,又操心又受罪,還是你幹最合適。”
“哎,你倆都不當,那就讓我當唄。”黃傑也笑嘻嘻地走過來。
這玩意兒,一有人爭就顯得可貴了,於是五分鐘後,我們三個再次糾纏在一起,因爲誰當老大的問題爭執起來。鄭午是和蘇憶在一起,不然肯定也過來爭一下。正吵得面紅耳赤,猴子突然就不動了,直勾勾地看着我的身後。
我奇怪地回頭一看,竟然是那個沉默的中年人陳叔走了過來。
“少爺,事辦完了,你該回去了。”
少爺?!我和黃傑面面相覷。
我知道猴子來頭不小,但真沒想到他是啥少爺,現代社會竟然還有這種稱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