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個場面,斜眼王內心的火終於徹底燒了起來。
對待什麼樣的人用什麼樣的招兒,對付鬼牙有對付鬼牙的招兒,對付口吃張有對付口吃張的招兒。對付斜眼王,自然也有對付斜眼王的招兒。
是我們將這一把火燒起來的。而且精準無誤、毫無差池。扔以叉技。
斜眼王冷冷地盯了一會兒,轉身走開。
斜眼王剛走,我便進了咖啡館,隔着老遠便哈哈笑道:“文兄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柯向文立刻站起,恭恭敬敬地說道:“飛哥哪裡話,我等您是應該的。”
那幾個煤化工系的學生、頂文聯盟的組織者尖見此情況也站了起來,和柯向文告過別後便離開了。我走過去問,碰見朋友了啊?柯向文微笑,點頭說是。
我拉開椅子坐下,說廢話不多說了,你跟不跟我們?你跟我們的話,我們可以幫你幹掉斜眼王,扶你做煤化工系的老大。
柯向文沒有說話,而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方纔說道:“飛哥。我想給你講個故事。”
“你說。”
接下來,柯向文便給我講了一個俗不可耐的故事,說有一個學生,剛上大學的時候被人欺負,是他舍友拯救他於水火之中。從那時起,這學生便和他的舍友聯起手來,相互扶持着一步步闖下一片天下的故事。
“這個學生就是我,而故事裡的舍友,就是我的大哥斜眼王。”柯向文最後說道:“飛哥。請您體恤一下我們之間的感情。我知道我大哥爲人不好,你們不是太喜歡他,但我向你們保證,只要你們肯接納我大哥,我們二人必定忠心耿耿、鞠躬盡瘁!”
在柯向文講故事的時候,我點了一份炒米--是的,這間咖啡館還賣炒米--認認真真地吃,認認真真地聽。柯向文講完了,我也吃完了,我把勺子放到一邊,又擦了擦嘴,說道:“嗯,你幹不幹掉斜眼王?柯向文,這麼多天了。你應該知道我們對你的態度。只要你幹掉斜眼王,我們可以扶你做煤化工系的老大。”
“……”柯向文無奈地說:“飛哥,我剛纔都白講了嗎?我和我大哥的感情堅若磐石,我真的不能幹掉他!”
“堅若磐石?”我冷笑一聲:“我怎麼聽說。斜眼王想幹掉你呢?”
柯向文面色一變,說飛哥,這種玩笑可開不得,我大哥不是那種人。我說不是那種人?這些天我們對你很好,而斜眼王卻嫉妒你,以爲你跟了我們,偷偷派人跟蹤你、調查你……
“不可能!”柯向文拍桌而起。惱怒地說道:“飛哥,請不要離間我和我大哥的關係!”
“不可能?呵呵。”我又端起旁邊的白水喝了一口,說道:“柯向文,如果斜眼王回頭先把你幹掉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柯向文咬着牙道:“飛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飛哥!看來,我們之間是談崩了,那好,我們煤化工系應戰,從明天開始,戰鬥全面爆發!”
說完這句話,柯向文便拂袖而去。
我看着他遠去的背影,補了一句:“斜眼王要幹掉你的時候,我們可不會去救你!”
柯向文沒搭理我,繼續遠去。
我放下水杯,沖服務生說道:“結賬。”
“先生你好,那位小哥已經結過了。”
我一下樂了,說好好好,比猴子那傢伙可靠譜多了!
…………
柯向文憋了一肚子氣,面色難看地返回龍理,朝着男生宿舍走去。在進入宿舍樓的時候,他呼了口氣,面色漸漸平靜下來。計劃既然失敗,那現在就要面對現實了。
他準備回到宿舍之後,面色平靜地向斜眼王宣佈這個消息,希望大哥不要因此激動。接下來,他們最重要的就是冷靜,冷靜方能克敵。
即便對方強大如虎,他們也要拿出十二分的勇氣來面對。
打,打下去。
只有打,哪怕打不過對方,也要狠狠咬下地方一塊肉來,打的兩敗俱傷,打的對方心疼,打的對方主動求和!柯向文相信,即便對方各個來歷不凡,他們也不至於將外部勢力引到龍城理工來。
只要是在學校內部,他們就有獲勝的可能。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讓大哥冷靜下來,一起沉着克敵。
柯向文推門進去,宿舍裡靜悄悄的。
雖然安靜,可一個人都不少,大家都坐在牀上,面色怪異地看着進來的柯向文。斜眼王坐在最裡面的牀上,一支菸接着一支菸地抽着。柯向文很瞭解大哥的這個習慣,這說明斜眼王心理有事。
柯向文迅速走過去,問道:“大哥,怎麼了?”
斜眼王擡頭看了柯向文一眼:“沒事,你那邊怎麼樣了?”
柯向文面色沉重,說道:“談崩了,恐怕一場血戰在所難免。大哥,我們平靜的日子到頭了。從明天開始,我們就要和他們對上了。”他並沒說是怎麼談崩的,他擔心斜眼王會接受不了。
對方看的上他,卻看不上斜眼王。
“柯向文。”
“在。”
“我想問你幾件事情,你要老老實實地告訴我。”
“大哥,你說。”看着斜眼王的眼神,柯向文的腦海中閃過一絲不安。但是,他很快就把這絲不安強壓下去了,他相信自己的大哥。
“阿文,在說之前,我想先把你綁上。”斜眼王說道。
柯向文面色巨震!
“爲什麼?”柯向文不能理解。
“沒有爲什麼。”斜眼王說:“阿文,你肯不肯被我綁着?”
柯向文呼了口氣,說道:“大哥要綁,那便綁吧。”
“好!”
斜眼王從牀底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麻繩,三下五除二便把柯向文給綁上了,然後讓他坐在了窗前的椅子上,還有人關上了門。柯向文面色平靜,看着面前的斜眼王。直到現在,他依舊不信斜眼王會對他做什麼。
四年感情,不是說沒有就沒有的。
斜眼王看着窗前的花盆,問道:“阿文,對方開出的條件,是不是要你幹掉我,然後扶你登上煤化工系的老大之位?”
“……是。”柯向文沒想到原來大哥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斜眼王繼續問道:“你是怎麼想的?”
“我和大哥情同手足,生便一起生、死便一起死,絕無其他可能!”
“是嗎?”斜眼王冷笑一聲:“那你爲何悄悄組織頂文聯盟?”
“什麼?”柯向文一臉迷茫:“什麼頂文聯盟?”
“你別裝了!”斜眼王突然狠狠按住柯向文的肩膀,吼道:“你以爲我沒看見嗎,你和頂文聯盟的那幾個傢伙在咖啡館悄悄見面!你根本不是去見左飛的,我全看見了!”
柯向文面色鉅變:“你……你跟蹤我?!”
“是又怎麼樣?!”斜眼王齜着牙:“要不是跟蹤你,我根本不會發現你這小子是個叛徒!”
柯向文的腦子裡嗡嗡直響,他告訴自己千萬不要衝動,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要保持冷靜。他的腦子一向很好,所以他在短短時間內,便把所有事情捋了一遍。
然後,他認真說道:“大哥,你一定要冷靜下來,我們怕是中了對方的離間之計。那個什麼頂文聯盟,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咖啡館也確實是去見左飛的。那幾個學生突然出現,還很熱情地坐下,想來是左飛安排的……”
“我去你媽的吧!”
不等柯向文說完,斜眼王便狠狠一頭撞向柯向文的腦袋。柯向文一介書生,哪裡承得住這樣的撞擊,整個身子連着椅子直接向後翻倒,腦袋還磕在了窗臺上面。
這一瞬間,柯向文差點昏過去。
“你媽,還騙老子!”斜眼王狠狠朝着柯向文的身體踹了過去,邊踹邊罵:“這世上想騙老子的人還沒生下來!!!”
在斜眼王的拳打腳踢之下,柯向文很快就奄奄一息了,嘴巴和鼻子上也全是血,躺在地上發出一陣陣呻吟:“大哥……我是清白的……”
“別叫我大哥!”斜眼王再次一腳踢過去,柯向文的身子狠狠撞到牆上。
宿舍諸人眼睜睜看着,誰也不敢上來阻攔。
況且他們也不明白,一向對斜眼王忠心耿耿的柯向文,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斜眼王又從牀墊底下摸出一柄刀來,朝着奄奄一息的柯向文走了過去。宿舍諸人不忍再看,紛紛扭過頭去。走到柯向文身前,斜眼王低下頭來,用刀子在柯向文的身上摩挲。
“阿文,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如果老老實實地道歉,我就饒你一命。”
“……大哥,我是清白的……”
“媽的!”斜眼王目露兇光,舉起刀來朝着柯向文的肚子狠狠捅了過去。他當然不敢真的殺了柯向文,但是他會盡自己的手段去懲罰柯向文!
就在這時,斜眼王突然聽到頭頂傳來“嘩啦”一聲玻璃碎響。
斜眼王吃了一驚,立刻擡頭去看,只見窗戶外面闖進來一個人,這人長着一張平淡無奇的臉,面無表情地踩着窗臺跳了進來。
搞什麼鬼,這裡可是……五樓啊……
“你好。我叫馬傑。”這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