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婊子,過來!”周墨突然大呼,衝李珊曼那邊擺着手。
我們這邊都是混子,再加上有我和肖治山,本身就很吸引人的注意。周墨一喊,幾乎半個廣場的人都看了過來。李珊曼離我們十幾米遠,看見周墨的一瞬間臉色變得煞白。廣場上的人還不知周墨在叫誰,只是朝着個大概方向看過去。李珊曼頓時非常尷尬,有點轉頭想走的意思。但是周墨不依不饒,仍舊指着李珊曼說:“小婊子,別裝沒聽見啊。”
這下衆人都找到目標了,都指着李珊曼指指點點。我小心推了一下週墨,說道:“行啦,別老是欺負人家。”周墨說:“那不行,我就是要欺負她,一想到你喜歡過她就生氣。”
正說着呢,突然發覺李珊曼走過來了。我心想還挺膽大啊,看見周墨在這也敢過來。我擡起頭,卻看到李珊曼挽着一個男孩的胳膊。那個男孩又高又帥,而且氣質不凡,神情間帶着一些自傲,看來出身不俗,很有可能是個富二代。不,不是有可能,確實是個富二代,因爲他手裡拿着一個車鑰匙,保時捷的標誌在上面熠熠生輝。竟然把車鑰匙拿在手上,真是這個廣場不允許停車,而且他的力氣也不夠,否則他得把他的保時捷扛進來吧? . .
有這個男孩撐腰,李珊曼的神情略顯驕傲起來。轉眼間兩人已經走到我們身前,周墨訝異地說:“喲,長本事啦?從哪找了個小白臉,還把車鑰匙拿在手裡,是覺得自己不夠土?”
李珊曼的嘴巴動了動,終究沒敢說什麼,求助似的看向旁邊的男孩。男孩看了看周墨,周墨冷眼看着他。男孩將車鑰匙裝起,接着衝我伸出手,神情高傲地說:“你好,我叫曹冬,是李珊曼的男朋友。你叫王浩吧?我常聽她說起你。”
我還沒說話,旁邊的肖治山一巴掌將曹冬的手打開了,惡狠狠道:“你他媽算什麼東西,也有資格和我們浩哥握手?”我們身邊站着至少五十多個混子,此時一起發出怪叫來,不懷好意地看着曹冬和李珊曼。曹冬顯然沒想到這附近都是我們的人,臉色頓時有些發白,強裝鎮定說道:“我就是來和王浩交個朋友。如果不願意,我現在走就是了。”
然後就摟着李珊曼的肩膀,似乎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哎……這就走啦?能再慫一點麼?”周墨一把抓住李珊曼的頭髮,硬生生將她扯到了自己身邊。李珊曼“哎呦哎呦”的叫着,兩隻手抓着李珊曼的手腕。曹冬有些急了,連忙就要去護着李珊曼,試圖把周墨給推開。肖治山使了個眼色,立刻衝出來幾個混子把曹冬堵住。曹冬不敢動彈,只能眼巴巴看着乾着急。周墨抓着李珊曼的頭髮,臉貼近了問:“怎麼着,找了個富二代的草包男友,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周墨這麼一嚇唬,李珊曼的淚水就流出來了。我連忙拉開周墨,輕聲道:“行啦!”然後衝李珊曼擺了擺手,意思是讓她趁現在趕緊走。李珊曼和她男友倉皇而逃,廣場上這幕鬧劇就過去了。周墨不滿意地說:“怎麼把人放走了?我還沒玩夠呢。”
我摸着周墨的頭說:“好啦好啦,得饒人處且饒人嘛。”心想李珊曼也怪倒黴的,每逢過年就要被周墨整。今年找了個有錢的男朋友出來壯膽,結果還是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
回去的路上,周墨一直不太高興,我請她吃了一碗豆腐串,她才重新高興起來,這有錢人家的姑娘也挺好哄的。其實我本來計劃過個除夕就回北園的,但是周墨想在這多住幾天,那我就陪着她唄。因爲過年,家裡也不用開店,父母都出去和鄰居打牌,就我和周墨在家。我倆百無聊賴,就租影碟看片,把最近流行的偶像劇看了一遍。就這麼在家過了兩三天,周墨直喊無聊,我說那咱們回北園吧,周墨又不願意,說咱倆的“功課”還沒完呢。
我倆說的功課,就是指那個事。這次兩人都做了深思熟慮,決定突破最後一層。可即便我經驗豐富,面對處女還是束手無策,稍微湊近一點周墨就喊疼,我就不敢再繼續往前了。周墨說你出息點,我喊疼是我喊疼,你該往前走就往前走啊。我說那不行,聽見你喊疼,我就心疼,沒法再往前走。下一次周墨就強忍着不喊疼,可是我從她的表情、動作中仍然能看出她很疼,於是就這麼作罷,實在是忍不下那個心。
周墨問:“你和夏雪第一次怎麼做的?”
我不好意思說出實話,只好說:“我們都喝了酒,糊里糊塗的就做了。”
“那我們也喝酒。”
於是周墨買了酒。我們兩個酒量都不錯,想要喝醉不太容易,足足幹掉四瓶五糧液才進入狀態。我們暈暈乎乎的相互摟抱着爬上牀,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醒來以後,我們兩個衣服完好。周墨問:“咱們是成了沒?”我說:“大概可能……沒有吧……”
“你這個廢物。”
面對周墨的點評,我感到十分憤怒,便強詞奪理說主要是因爲在家裡,我擔心父母突然會闖進來,所以不能全心全意地進入狀態。咱們換個無人打擾的環境,保證一次成功。於是我們就商量着去住酒店。但是東關鎮哪有酒店,也沒有賓館,只有旅館。在外頭轉了一圈,沒有一家合適的。我就突發奇想,說咱們到山上去吧,打個野戰應該也是不錯的。
我們就在一個夜裡開車上山。東關鎮背後有座山,沒有名字,就叫做後山。有一條平整寬闊的水泥路盤旋着直通山頂。我們來到山頂,擡起頭來看到天空繁星點點,這番美景在城裡可看不到。我們躺在車上,打開天窗,看着滿天繁星,沒有心思再做其他事情。
正欣賞着風景,突然聽到一陣發動機轟鳴,又一輛車開到了山頂,停在距離我們十幾米外的地方。由於周圍一片漆黑,我也看不清那是什麼車。而且,對方因爲開着大燈,而我們沒有開大燈,視覺上有誤差,也或許他們是心太急,顯然沒看到我們這邊。
因爲不到一會兒,那輛車就上下顛簸起來,在暗夜中像是一隻遊蕩於大海里的帆船。我和周墨都忍不住竊笑,不過我們也覺得正常,因爲我們也是計劃幹這個來的。這大半夜的開上山來,可不只是爲了看星星的。
不到兩分鐘,那輛車的顛簸竟然停了。周墨看着我說:“我雖然沒經歷過,不過這個速度應該不正常吧?”我陰沉地說:“肯定不正常,改天有機會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勇猛。”
正開着玩笑,那邊的車門開了,下來一男一女。由於不在大燈照射範圍內,所以也看不清是誰,只是隱約覺得眼熟。不過那對男女很快走到車燈下面,而且還在車子前端的引擎蓋上纏綿起來,看來還準備在那上面再來一發。這一下,我和周墨都看清是誰了。
李珊曼和曹冬!看來那輛車就是曹冬的保時捷了,怪我眼拙竟然沒有認出來。
周墨嘿嘿一笑:“不是冤家不聚頭啊。”就要準備下車挑事。這種情況,我哪能由着她,連忙就攔着她說:“好啦,你就別欺負人家了。”周墨倒也聽話,就沒有繼續下去。
曹冬和李珊曼還在引擎蓋上親吻、翻滾。其實我們不該偷窺人家隱私,但是現在哪裡還管得了自己的眼睛。說句實話,看着自己初中暗戀的女生和別人纏綿,心裡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不過曹冬也夠強悍,雖然第一次時間短,但是精力也恢復的極快,而且大冬天的還在室外野戰,這種精神着實令人趕到欽佩。很快的,曹冬就把褲子褪下來了,然後他又去脫李珊曼的衣服。這時候,周墨過來堵着我眼睛說:“你不準看!”
我也去堵着她眼睛說:“那你也不準看。”
這麼一打鬧,可能車子就晃了一下。李珊曼突然推開曹冬,指着我們這邊說了一句什麼。曹冬緊張地把褲子穿起,認真仔細地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周墨說:“你看看,都是你鬧的,好戲沒有了吧。”
我說:“這本來就是少兒不宜,不是適合你看的東西嘛。”
曹冬終於看清了這邊,他狠狠罵了一句,然後返回車裡,轉眼就拿了一個棍狀物體過來,瞧這意思是還想揍我們一頓。李珊曼跟在曹冬身後,神態傲慢步子冷酷,好像要看她男朋友怎麼大顯威風。
我說:“你看看,倒黴了吧,趕緊到哥懷裡來,哥哥保護你。”
周墨啐了一口,罵了一句:“關公面前耍大刀。”然後從座位底下一抽,手裡便多了一根鏜亮的鋼管。我驚愕地說:“你車上咋還有這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