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以後的以後,我在不在你身邊,我的心,一直都在你身上,永遠都不會離開。”白之言淡淡笑着,微閉上眼,迴應他的吻。熱烈中,卻又帶着憐惜的小心溫柔。
好像這一吻,便能天長地久。
青瑤山,文正洞府。
紅玉臉色蒼白的躺在石牀上,文正沉眉施法,從她的心口一路過渡到小腹。
淡金色微芒籠罩在紅玉周身,一陣之後,紅玉緩緩睜開眼,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文正。
繼而,她蒼白的臉上漾出一抹微笑,虛弱喚了一聲:“師父。”
文正輕嘆一聲,俯身扶她坐起身,淡淡道:“紅玉,你不該捨身救我。”
紅玉悽楚一笑:“師父,你還記得,當年你爲什麼收我爲徒嗎?”
文正點頭,疏淡一笑:“當年,因爲你偷東西,被我抓到,說自己沒有人教,我不得已決定收你爲徒。”
“那師父可知道,從第一眼開始,我就對師父,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我知道是錯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文正皺了眉,低聲道:“有些事,放在心裡便好。終其一生,都不能說出口。”
“所以,師父不敢讓雪曇知道,師父對她的感情,是嗎?”紅玉苦澀一笑,望着文正的眼睛:“師父守了她千年,只是爲了助她修成正果。可最終,師父也無法阻止她,永墮紅塵。”
文正心頭驀地刺痛,低聲道:“這些,都是你的猜測,以後,不要再亂說了。”
“我沒有亂說!我也沒有以後了。我知道我會死,所以,請師父給我機會,讓我把話說完。”
紅玉自嘲一笑,望着文正的眼睛,“我以前對雪曇下毒,就是因爲,我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話,我嫉妒雪曇,嫉妒她即使什麼都不做,就可以得到你的感情。可我呢?每天小心翼翼,勤奮用功,在你的眼裡,永遠都只是徒弟。我很想把這個秘密告訴雪曇,讓她無法安心再叫你師父。可是每一次,到最後關頭,我又會猶豫。我不想讓她知道,不想讓她知道我愛上了
自己的師父,讓她笑話。”
文正沉痛閉上眼,深吸口氣:“很多事情,我們都要學着放下。在我的眼裡,雪曇一直是一個好徒弟。只是,她放不下對柳慎甚至安漠霖的感情。我既是她的師父,只能拼盡全力成全她。”
“說到底,還是因爲師父也放不下。”紅玉苦澀笑着,伸手握住文正的手,低低道:“師父,陪我看一次日落吧!斷仙崖的日落,是最美的。我別無所求,只求能死在師父身邊,也算了無遺憾。”
文正沉緩點頭,扶着紅玉下了牀,施法前往斷仙崖。
日暮黃昏,斷仙崖的陽光呈現着刺眼的金黃色。
文正扶着紅玉在山崖邊的石頭處坐下,讓她靠在自己懷中。
紅玉淡淡笑着,柔聲低語:“師父,對不起。我做了太多錯事,可是隻有對師父的感情,即使錯,我也無怨無悔。”
文正緘默不語,只是望着一點點沉落的太陽,待到太陽落到山坳中只剩半個圓,紅玉輕輕說了一句:“師父,我不該愛上你。”
文正偏頭看她,紅玉猝然閉上眼,雙手也從文正的手上滑落。
文正苦澀一笑,沉痛閉上眼:“癡情苦,紅塵苦,又是何苦。”
紅玉的身影漸漸隨着山峰消散,化作無數紅色的花瓣,一點點的消失不見。只留下一顆紅色的內丹,輕盈漂浮在文正的眼前。
文正睜開眼,將內丹收於掌心,蹙眉望着隨風飄落的花瓣,心底一陣沉悶的疼。
安排好新家的一切,安漠霖和白之言總算收拾了必要的東西,回到安家老宅。
張嬸已經準備好了晚餐,早早守候在門口等着白之言和安漠霖回來。
安漠霖和白之言下了車之後,安漠霖極盡呵護的攬着白之言的肩進了客廳。
張嬸臉上堆滿了笑意,招呼着道:“安少總,少太太,你們可算回來了。夫人和小姐都在等你們吃飯吧!快洗個手吃飯吧!”
安漠霖淡淡點頭,將手上的東西遞給張嬸,牽着白之言走到餐桌邊坐下。
章芸心連忙熱情的說了起來:“你們可算是回來了,以後別動不動就搬出去住了,家裡就是要有人才熱鬧,不然多冷清啊!”
安漠然舉着筷子訕訕道:“媽,你現在說的這麼好聽。之前,可是你逼着我哥和嫂子搬出去的。”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章芸心神色有些不自在,趕忙夾了一塊鱈魚塞進安漠然嘴裡,把她的嘴給堵上。
白之言和安漠霖相視笑着,那種幸福甜蜜感覺,簡直可以讓人羨慕嫉妒恨死。
章芸心呵呵笑着,熱情的幫着白之言夾菜,邊夾邊說着:“之言,你現在懷着孕,一定要多吃魚,補腦。多吃蝦,可以補鈣,對了,還要多喝排骨湯,也是補鈣的。”說話間,已經給白之言夾了滿滿一碟子的菜。
安漠霖看不下去了,皺眉道:“媽,別夾太多了,之言其實不怎麼吃肉,她會吃不完的。”
章芸心不樂意了,板了臉道:“怎麼,我心疼我兒媳婦,你還有意見了?”
“媽,沒有的事,漠霖也是心疼我。您放心,您夾給我的這些啊,我都會給吃光的。”白之言笑意盈盈望着章芸心道。
“還是之言懂事。”章芸心滿意的點頭,又是喜笑顏開。
安漠霖無奈笑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了一餐晚飯,就連在一旁看着的張嬸,都忍不住會心的笑着。
到最後,白之言建議張嬸和林叔、李叔他們一起坐下吃,反正滿桌子的菜也是吃不完的,大家坐在一起才更熱鬧。
吃完晚飯,安漠霖回書房處理工作,白之言坐在客廳陪着章芸心看電視,看到八點多鐘,章芸心就催她早點休息。
白之言無奈,只得嘆口氣上了樓。
停在走廊中,白之言偏頭望了眼安漠然的房間,深呼吸一口氣,轉身走到門口敲了門。
安漠然正心事沉沉的靠着窗口坐着,心不在焉的問:“誰啊!”
“是我,之言。”白之言答道。
“你進來吧!門沒鎖。”安漠然伏在雙膝之上,仍是心不在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