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多日,安漠然都不知疲倦的奔波在安家和顧堯安住處,兩點一線,極其忙碌,也有些勞累。
在她的精心照料下,顧堯安腿上的撞傷恢復的很快,已經可以自己小心翼翼的走路,只不過還是行動不便而已。
這天,安漠然照常帶了午餐給顧堯安送去。
顧堯安坐着吃東西,安漠然就打掃衛生,順便把顧堯安頭天換下來的衣服,還有這段時間沒換的牀單被罩全部換下來,拿去清洗。順便拿了吸塵器打掃着地面衛生。
顧堯安吃的有些心不在焉,緊繃着脣望着安漠然忙碌的模樣,心底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待到顧堯安吃完飯,安漠然也把衛生打掃的差不多了,收拾了餐盒去廚房清洗。
安漠然拿着餐具正準備去廚房,顧堯安連忙開口:“漠然,讓我來吧!”
“不用,顧老師。你不是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嗎?學校裡的事情壓了這麼幾天,肯定有好多需要處理。你先去忙你自己的吧!這些交給我就行。”安漠然笑說着,轉身朝着廚房走去。
顧堯安深嘆口氣,只好站起身,拄了柺杖去書房,處理學生們積壓下來的畢業論文。
安漠然忙完所有的事情,將洗衣機裡的牀單被罩等等晾好,笑着一拍手,伸了個懶腰:“總算忙完了,大功告成!”
顧堯安在書房裡忙着翻看各種資料,一時間,也沒去注意安漠然的動靜。
安漠然忙完之後,疲累的往沙發上一靠,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所有的房間都安靜下來,顧堯安又是翻看了好一陣資料之後,籲口氣,忽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皺了皺眉,喚了一聲:“漠然。”
客廳內沒有迴應,顧堯安又試着呼喚:“漠然,安漠然。”
安漠然在夢裡聽到聲音,咕噥着翻了個身,繼續睡着。
顧堯安也沒心情繼續翻看資料,從書房裡出來。拄着柺杖到了沙發處,就看到安漠然疲憊的睡在沙發上。
因爲剛纔的忙碌,安漠然俏麗的臉頰上還
有一絲紅暈沒有消散,顯得有些可愛。大概因爲空調風開的有些冷了,她不自覺的縮了縮肩膀。
顧堯安嘆口氣,拿着羊毛毯在她身側坐下,小心翼翼的給她蓋上。
安漠然感覺到溫暖,側了側身裹緊了羊毛毯,可是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對,翻了個身,試着睜開眼。
眼睛剛睜開一條縫,就看到顧堯安正坐在她身側不遠處。安漠然連忙一個激靈翻身坐起,抿着脣,歉疚的低着頭道:“顧老師,對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
“你一個千金小姐,每天跑來照顧我,我卻一直沒跟你好好說聲謝謝。”顧堯安輕嘆口氣,望着她的眼睛:“除了感謝,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只是,我不想耽誤你。你可以認爲我是個混蛋,不負責任。但是有些事,我過去不去心裡那道坎,你能明白嗎?”
“我……明白。”安漠然答的有些艱難。心口如同被人灌了中藥一般的苦澀。
顧堯安沉眉點點頭:“漠然,我說過很多次,以後,不要再來了。我真的……不想再繼續傷害你。”
安漠然擡眼望着他一雙憂鬱的眸子,抿脣勉強笑着,吸口氣道:“我只想再問最後一句話。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只有一點點?”
顧堯安不敢再直視她的眼睛,別過頭閃躲着道:“這不重要,不管答案是什麼,我們之間,都是永遠不可能的。”
“我只是想要一個結果,難道也不可以嗎?顧老師,我喜歡你那麼多年,難道,我不該要一個結果嗎?”
“有些事情,本來就不可能有結果。就像我爸的事,我不會再追究一樣。”顧堯安說完,自嘲一笑:“而且,像我這種不負責任的人,也不值得你喜歡,不是嗎?”
安漠然難以置信的望着顧堯安憂鬱的雙眸,深吸口氣,強顏歡笑:“我明白了,我不會再問了。我走,以後,不會再來了。”
顧堯安只是淡淡點頭:“路上注意安全。”
安漠然把搖搖欲墜的眼淚憋回去,站起身抓起桌上的包包,悲憤離開。
顧堯安擡眼望着她的背影,蹙眉低語:“對不起,安漠然,我不該,對你產生感情。”
一路下樓,上了車之後,安漠然坐在駕駛座上,終是忍不住的趴在方向盤上肆無忌憚的哭了起來,拍打着方向盤哽咽說着:“顧堯安,你混蛋,說句喜歡我就那麼難嗎?就算你是騙我的,起碼我心裡也好受點……”
她正哭的起勁,手機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
掏出手機按了接聽,安漠然忍着哭腔問:“喂,葉爺爺,有事嗎?”
“然然,有時間嗎?來我家坐坐?”葉老溫和慈祥的聲音自聽筒裡傳出來。
安漠然咬着脣,擦了擦眼淚道:“葉爺爺,我今天心情不好,能不能改天?”
葉老默了默,嘆口氣道:“我想跟你說的,是堯安的事。如果,你實在不想過來的話,就算了。”
安漠然愣了一瞬,默了默,艱難點頭:“那好吧!我等會兒就過去。”
“好,我在家等着你。”葉老鬆口氣,笑了笑,掛斷電話。
安漠然也止住了哭泣,擡眼望了望顧堯安所住的十二樓,倒車離開。
在新家已經安頓多日,家裡的一切安漠霖都是打點好的。新家還有比原來的安家大很多的花園,整個簡直就像置身園林,而不像是住在家中。
白之言懶散的趴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濃綠的樹叢,這一瞬間,有些懷念青瑤山,想念文正,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
安漠霖緩步走到她身後,自背後懷抱着她的腰身,淡笑着問:“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隨便想想。”白之言搖了搖頭,轉身靠在安漠霖懷裡,輕聲問:“媽那邊這幾天怎麼樣了?她還生氣嗎?”
“我給漠然打過電話,她說,媽還是不能接受你的身份。”安漠霖神色平淡,低頭吻了吻她的頭髮:“我們得給她時間,讓她慢慢的接受,急不來。”
“嗯,我明白。”白之言笑了笑,擡手圈上安漠霖的頸項,“只要有你在,我纔不會瞎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