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醫生,你是在說笑話嗎?”
安漠霖只覺得自己聽到的話極度諷刺,手指緊捏着面前的化驗單,保持着冷靜:“之言一直潔身自好,怎麼可能會得這種病,你認爲我會信嗎?”
姜醫生看安漠霖臉色不對,嘆口氣道:“既然安總這麼肯定的話,那就是我的判斷出了錯誤,希望安總見諒。”
“姜醫生,你怎麼也算是醫院的主治醫師,有名的專家,會在這種事上出差錯,我實在很意外。”安漠霖拿起化驗單站起身,掌心起了一層涼薄的汗。
他根本不願意相信白之言會做對不起他的事,即使他相信那天冷傑所說,即使冷傑真的敢碰白之言,他已經做好打算,不會放過冷傑。
可如果,是白之言背叛了他。那麼,他只覺得自己付出的感情將變得毫無意義。
出了姜醫生的診室,走到垃圾桶處,安漠霖伸手將手中的化驗單撕了個粉碎,深吸口氣大步離開。
姜醫生站在門口,望着安漠霖走遠,無奈的搖頭嘆了口氣。
他其實並不能肯定白之言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只是在血液化驗中發現了類似的病毒——類似,不代表確定。
白之言在取藥窗口取好藥,打量着袋子中的藥品,往回走了沒幾步,一頭撞在安漠霖懷中。
安漠霖鬆開緊握的掌心,溫聲問:“藥都拿好了嗎?”
“嗯。”
白之言擡頭笑盈盈的望着他,“你要是去公司的話,就先送我回去吧!我答應媽的事還沒辦,今天就聯繫那個凌師父,讓他到家裡一趟。”
安漠霖驀地想起,那天在黑暗的樹林中聽到的對話。
他清楚記得,白之言應該不是人。那麼,白之言又有什麼必要去做對不起他的事?
仍是保持着溫和的態度,安漠霖牽着白之言的手,溫聲道:“走吧!我送你回去,你好好待在家裡養病,不要到處亂跑。”
“我知道的。”白之言點着頭,隨安漠霖牽着手往外面走去。
側面的角落處,一名記者對着兩人的背影來了個幾連
拍,然後迅速從走廊裡閃人離開。
上了車,白之言忽然想起鍾雪彤的事來,連忙說了起來:“對了,雪彤的事,你幫我處理一下。雪彤被綁架的事兒,是陳瑜安排人策劃的。她和馮曉靜認識,所以請冷傑幫忙,冷傑就把這件事委託給了一些在外混的人,就是爲了引我現身。”
“就在我找到雪彤之前,陳瑜勾引陸導,做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所以,我決定把陳瑜從我的工作室除名。”
“還有別的嗎?”安漠霖聽她說起這些,心情一瞬間煩亂的發慌。
“也沒什麼了,冷傑那邊,你還是手下留情吧!我聽他說,安氏和冷家也算有不少利益往來,對付冷家,肯定會對安氏造成影響。爲了我,實在沒那個必要。”
“你爲什麼要替冷傑說話?”安漠霖心底起了巨大的疑問,白之言不提還好,一提,就讓他不得不在意。
“我是替安氏着想。”白之言皺眉,有些奇怪與安漠霖的反應。
“你跟冷傑到底什麼關係,他有沒有碰你?”安漠霖到底忍不住,強抑着平靜發問。
林叔聽到此處,背脊一僵,皺着眉擔憂的看了白之言一眼。看眼下的情況,這其中是有什麼連他都不知道的內情。
“安漠霖,你說好了相信我的,爲什麼還要這麼問?”白之言忽然覺得特別委屈,如果不是她想辦法和冷傑打那個賭,冷傑怎麼可能放過她。
“我想相信你,但是事情既然發生了,你總該給我一個解釋。”安漠霖深吸口氣,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白之言難以置信的盯着他的眼睛,自嘲一笑:“你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跟冷傑之間發生了什麼嗎?你是覺得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嗎?”
“我只是想聽你解釋,不管冷傑有沒有碰過你,我都不會怪你。”安漠霖微低着頭,不敢正視白之言的眼睛。
這是第一次,他不敢正視白之言的眼睛。
“我有什麼好解釋的?”
白之言抽噎一聲,心頭一片苦澀:“如果你要是覺得冷傑碰了我,嫌我髒,我現
在立刻就離開安家,我們離婚好了。既然你已經不再信任我,我們在一起還有什麼意義?”
“之言。”
安漠霖張口喚了一聲,仍是低着頭:“我只是想要一個解釋,難道真就那麼難嗎?”
“可我不想解釋!”
白之言忽然拔高了聲音,忍着淚,對林叔道:“林叔,停車!”
林叔驀地愣住,回頭怯怯望了眼安漠霖,皺着眉道:“Boss,你看……”
安漠霖沉默着,隱忍着,壓根不做聲。
白之言擡手一抹眼淚,再次開口:“林叔,我叫你停車啊!”
林叔見安漠霖還是不做聲,只好靠邊踩了剎車。
白之言氣呼呼的打開車門下了車,抽泣一聲,不管不顧的往前走。
眼下的位置,剛好到了快要上橋的路段,白之言走到橋上,水面上的風輕盈吹拂着,吹得她的頭髮也漸趨凌亂。
安漠霖擡眼緊繃着脣,望着她走了一段距離,還是沒有回頭的意思,心底一團怒火熊熊燃燒。
深吸口氣打開車門下了車,安漠霖緊握着拳頭,大步朝白之言趕過去。
林叔也打開了車門,無措的站在車門外望着已經要趕上白之言的安漠霖,無奈的直搖頭。
白之言擡手抹着眼淚,眼瞅着安漠霖要趕上來,又加快了步子。
安漠霖小跑一段,憤然抓住她的手臂呵斥:“你到底想怎麼樣!”
“安漠霖,你爲什麼不相信我?”
白之言憤怒的甩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幾步,含淚望着他:“你總覺得,你付出的感情比我多,可是你怎麼會知道,我爲了放棄了多麼重要的東西?你是不是覺得你對我足夠好,就有資格懷疑我?”
“我不想懷疑你,我只是想要一個解釋,真就那麼難嗎?”安漠霖試着靠近她,可是每靠近一步,白之言就往後退一步。
“解釋了又怎麼樣?是不是我跟冷傑要是真的有什麼,你就會不要我?”難過的別過頭,白之言心裡的委屈如同潮水,將她整個人緊擭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