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羣星閃爍。
帳篷中心煩意燥的他伏案發呆,這時溪緋端着果盤走了進來,看到他想事情想得愣了神,本不想打擾,但還是笨手笨腳的弄出了那麼一點點的聲響,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已投了過來,溪緋只好解釋:“對不起,這是李福將讓我送來的。”說完,就想要離開帳篷,卻被他叫住:“木紫繞!”
溪緋立馬站住了腳,周圍很安靜,安靜地能夠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還能聽到他站起來了,朝着她的方向走過來了。
“那個男人,你真的不知道是誰?”他也不知爲何要問,溪緋知道逃是逃不過了,只好轉過身子,堅定的看着他的雙眼認真的說:“我知道這件事情,對於你一個堂堂六王爺來講,是一個奇恥大辱,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有一雙血紅色的雙眸,和寒冷彷彿冰塊一樣的身軀。”說到這兒,寒冷彷彿冰塊一樣的身軀,這個特徵怎麼有點像眼前的他呢?
他就這樣死死地盯着溪緋看了很久,血紅色的雙眸,寒冷彷彿冰塊一樣的身體,呵,一個天大的玩笑,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現在得知是他的,但結果比不是他的還要糟糕。
“你可怕疼?”他突然間問了溪緋這麼四個字,溪緋有點兒始料未及:“呃?你這是什麼意思,誰會不怕疼啊。”
他注視着溪緋的腹部沉聲說:“這個孩子不能出生!”
溪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雙耳,這個男人不是口口聲聲說要親眼看這個孩子生下來,然後要摧毀這個孩子的人生嗎,爲什麼會變得這麼快,現在又不想要這個孩子出生?溪緋不得不問出了口:“爲什麼?”
他瞬間恢復了高傲的姿態,嗤之以鼻:“本王爲什麼要去養着你和其他男人的孩子?”
“景灝哥哥——”許若兮迫不及待的走進了帳篷裡,看到了這一情景,笑容僵在臉上,溪緋沒有多看許若兮一看跑出了帳篷外,許若兮看着溪緋的背影眼眸中泛着疑問,但回頭笑容甜蜜的問:“景灝哥哥,你怎麼了?”
他看着許若兮,他又不是真正的拓經天煙•景灝,怎麼可能對許若兮有興趣?他淡然的迴應:“沒事,深夜了,爲什麼還不歇着?”
許若兮一點也不滿意他對自己的態度,爲什麼會這麼冷淡,一點也不像當年那樣溫柔。
“景灝哥哥,我就要成爲你的女人了,你不高興嗎?”許若兮還是心存僥倖的問,他側眼不屑一顧的看着許若兮:“既然你相當王妃,你現在心願已經達成,還想幹什麼?”
許若兮簡直覺得不可思議,她的景灝哥哥怎麼可能會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許若兮反駁着:“景灝哥哥,誰說我是想當你的王妃,你說過你會娶我。”
“我並沒有食言。”他看也不看許若兮一眼,許若兮死纏爛打的繼續狡辯:
“我不是想當你的王妃,而是想要成爲你的女人,你懂嗎?”
他譏諷的恥笑:“女人?那你可能這輩子都沒機會了!”說完,不顧身後的許若兮,踏出了帳篷外。
“景灝哥哥,景灝哥哥!”不管許若兮怎麼喊,他都沒有回頭看過一眼,氣得許若兮原地直跺腳,他怎麼會變得這麼古怪,跟當年判若兩人。
許若兮想跟着也走出了帳篷但卻怎麼也找不見了他的身影,無意的經過某一個帳篷的時候,很碰巧的聞到了一股女兒香,許若兮眼睛微微眯着,這次迎親的全都是七尺男兒,怎麼會有女兒香味,她慢慢地靠近了這個帳篷,想要一探究竟。
帳篷內,坐在浴桶裡發呆的溪緋,他怎麼忽然又不想自己肚子裡的這個出生了,那他會用什麼辦法除掉這個孩子,會像當初對待瑾玉那麼狠,一腳踹在自己的肚子上嗎,誰可以撐得住他的那一腳?正在想着,一道又細又尖的嗓音傳來:“好啊,原來是個女人!”
溪緋拉上了衣服裹在了自己身上回頭看去,原來是那個許若兮,待許若兮看清溪緋的真實面目後也嚇了一大跳:“怎麼會是你!”
“有什麼事,十四公主能不能等我把衣服穿好再說?”溪緋不慌不忙的說着,一遍穿好了衣服,沉着穩定的問:“十四公主還有偷看女人洗澡的嗜好?”
許若兮冷哼一聲:“少廢話,你是不是混進軍營的,六王爺不知道吧?你可知道後果?”說完,就準備轉身離去前往告狀,溪緋坐在一旁慢悠悠的說:“十四公主儘管去,反正這個主意也是六王爺想的,我只是照做罷了。”
許若兮停下了腳步猛地回頭:“你說什麼,這是他的主意?”
“沒錯,王爺不准我離開他的視線,一步也不準!”溪緋點了點頭,她就是在使用激將法,最好能讓這個十四公主一怒之下殺了自己最好!
“不可能!”許若兮堅決的否定,傳聞中說,六王爺根本就與王妃不和,而且六王妃偷情被六王爺當場逮住,怎麼可能景灝哥哥還會喜歡這個女人?難道景灝哥哥對自己如此冷漠,就是因爲這個女人?不然又怎麼會連來迎親都將這個女人帶在身邊?
“那你愛他嗎?”許若兮很直接的問,溪緋卻難以回答,愛還是不愛,有時候愛,有時候不愛,這要怎麼回答,愛也不愛。
許若兮看溪緋猶豫了這麼久於是眼珠子一轉,小聲說道:“看你這麼難以抉擇,那一定是不愛了,不如我幫你逃走吧,你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溪緋笑了,搖了搖頭:“我不會再逃了。”是的,她不會逃走了,她是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而且每一次的逃走都會讓她痛不欲生,與其如此,還不如不逃,不過一條命而已隨他去吧,想當初執行危險的任務時,還得簽署生死協議,現在想想真是傷感,在二十一世紀她除了
跟仇人一樣的父母,似乎一直是一個人,簽下生死協議時別人都是猶豫不決,而自己從來不會,因爲從頭到尾只有她一個人,而且執行任務時總她主動要求去當誘餌,到了這裡更是一個人孤軍奮戰!
“不識好歹,我和他從小就認識,你可知道?”許若兮像是在炫寶一樣炫耀着,溪緋給了她一個‘那又怎麼樣’的表情。
許若兮見溪緋根本不在乎,想了想,又接着說:“不如,你和我較量一場吧,輸的人消失在六王爺的面前,絕無怨言。”許若兮在心裡偷偷笑着,聽聞木紫繞從小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而她自小跟着大皇兄習武,即使不能算是高手中的高手,起碼也完全可以勝得了這嗎一個嬌弱的木紫繞吧?
“較量什麼?”溪緋應戰,只是這個十四公主會不會被自己打得趴下?古代女子一直都是將就三從四德,看許若兮那麼嬌縱蠻橫,肯定被寵得不像樣子了。
“就比劍!”許若兮大膽的提出了劍!她想這個木紫嬈肯定連劍怎麼拿都不知道吧?哈哈,看着她怎麼羞辱她吧。
“劍?”溪緋一想,看來這個十四公主是早有準備,俗話說得好,沒有金剛鑽敢攬下這瓷器活兒嗎?想必這個十四公主定是有兩下子了,別說是劍,刀槍棍劍她樣樣精通,也是溪緋當年的必修課了!
溪緋微笑着:“好,那就比劍,那十四公主準備何時再比?”
突然,空中拋過來一把青銅劍,溪緋下意識的接住拿在了手中,許若兮嫺熟的將劍拔出了劍鞘,高傲的說道:“不用何時了,就此時此刻開始吧,因爲本公主一眼也不想看到你!”
隨後許若兮又收起了劍放置身後,對着溪緋說:“我們換個地方,在這裡肯定會引起他人注意,我不想讓景灝哥哥插手,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有個性,我喜歡,請前面帶路。”溪緋也不想被任何人發現,溪緋跟着許若兮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趁着昏暗的月光,溪緋模模糊糊的看到許若兮身後是深不見底的深谷,溪緋不懂爲什麼非要來這種地方,難道這個十四公主想要把自己推下山谷去?小小年紀心思怎麼會這麼歹毒。
“十四公主該不會是想把我直接推進這山谷中死去吧,這樣我就可以永遠消失了,連着我肚子裡的孩子一起消失了?永遠都不會打擾你和六王爺的幸福生活了?”溪緋將自己心中的話全部說了出來,古代的女人爲什麼一個個都這麼有心計,而她最怕的便是城府過深的人,無從打探,無從知道,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許若兮站在山谷的最邊緣處目光狠辣的看了那黑壓壓的谷底,緩緩地轉過了身子,輕輕開啓雙脣:“不!我突然想到我們可以玩一個比較有意思的遊戲。”
“什麼遊戲?”溪緋覺得不祥的感覺在慢慢的靠近她的身體,這算什麼,第六感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