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啦,不是故意的。”溪緋委屈的低下了頭,他輕笑出了聲:“本王的王妃忽然變得這麼乖,還真是讓人有點習慣。”溪緋一直不肯直視他,他很不滿她的態度,挑起了溪緋的下巴逼她注視着自己,問:“爲什麼不敢看我?”
“沒有。”溪緋還是歪過了頭去,他又問:“找來那兩個人,你想除什麼妖?”
溪緋忽然擡起頭看着景灝的臉,想起了他說的‘我相信你。’和自己說的‘從此以後,我也相信你。’
於是她鼓起了勇氣,說:“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他也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等着她所問的問題來解答一切迷惑。
“剛纔,我從西園街回來的時候,碰到他們正好在抓鬼,本來我也是不信的,可是我在那條巷子裡看到了你,變成了一縷銀色的白光就給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溪緋一五一十的說出了全部的實話,他的表情僵了一下,他謹慎小心的選了在那個地方變身,沒想到這麼巧的居然被她碰見了。
“你的幻覺嗎,我根本就沒有去過那裡,還變成一縷銀光?你當我是神仙還是狐狸精?”他不慌不忙面不改色的調侃着,一旁回來的聶勒插話道:“王妃您一定是走夜路看花眼了,王爺是坐馬車回來的,怎麼會去那裡?”
溪緋也覺得那個老頭兒騙人的吧,說景灝不是人不是鬼,也不是妖,那還能是什麼啊,唉,不想了不想了,那個老頭兒是騙人的,她也不相信世間有什麼鬼魂一說,肯定是一時眼花了。
“小姐,呃不,王妃,奴婢什麼也沒看見啊。”玉兒也插嘴的說着,溪緋笑了笑:“可能真的是我眼花了,有點累了,我去睡一覺,也許睡一覺就好了,精神有點恍惚。”
“嗯,去吧。”他目光敏銳的注視被玉兒扶走的溪緋,他能感覺到她的心聲,她依舊在懷疑自己所看到的是不是真實的。
走到了蓮花池邊望着水中的那條小鯉魚,語氣寒冷的說:“小東西,你可給我惹了一個大麻煩。”
“籬落哥哥,對不起嘛,都是那個臭道士,爛道士,等我經修煉成人形以後,我一定要把他……”空洞的聲音進行了一半,被他無情的打斷:“我說過,若是敢加害於人,我廢了你幾百年的道行,不信就試試看。”
“對不起,對不起,籬落哥哥,小鯉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廢了我的道行啊。”可憐兮兮的聲音瞟向了空中,他掛着冷清的笑意:“小東西,乖乖的修煉成仙,聽到沒有?”
“嗯!小狸聽哥哥的話,修煉成仙!呵呵,呵呵。”小鯉魚又發出了還氣一般的笑聲,竄入了蓮花池底去。
——寒香宮內。
睡覺睡得直噁心的溪緋終於捨得睜開雙眼了,玉兒趕緊圍了過來:“小姐,起牀吧,你都睡了一整天了。”
玉兒不說,還真沒察覺到,暈暈乎乎的坐起了身子,覺得不太對勁,玉兒趕忙問:“小姐,
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你怎麼了,說話啊?”
“嘔——嘔——”溪緋胃裡一震翻騰扶着牀架一個勁兒乾嘔着,玉兒幫她拍着後背:“小姐,你是不是吃壞東西了?找大夫瞧瞧?”
溪緋揮了揮手,臉色不太好看:“吃壞肚子了,還找大夫幹嘛啊,自己都能醫了。”
“那你現在想吃什麼嗎,睡了一整天了,一口水都沒喝,不然熬點粥?”玉兒試問着,可是玉兒一說到吃,溪緋就更加噁心了又開始乾嘔着,但也吐不出什麼東西。
“玉兒,千萬別跟我提吃這個字,一聽這個字,我就噁心。”溪緋心想,自己該不會得厭食症了吧,可自己又沒減肥啊,怎麼會得厭食症呢。
玉兒也搞不懂,倒了杯茶水給溪緋喝,才勉強的喝了下去,玉兒扶着她到了那片景灝曾經說過是花了三年之久特地爲她而造的花海,閉上了雙眼,到處都是花的香氣,心情都變得好了起來。
“聽說你身子不舒服?”
身後傳來他的聲音,清澈而乾淨,她就是喜歡這種純粹的感覺,微微笑着:“沒事,吃壞東西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就好了。”
他站在溪緋的旁邊,看着這一望無際的花海,怎麼望也望不到盡頭,花了三年之久,確實是花了三年之久,不過不是他花了三年之久,而是那個真正的躺在水晶棺材裡的拓經天煙•景灝花了三年之久專門爲木紫嬈打造的,而她現在卻含情脈脈的望着他,真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想家了嗎?”
溪緋側耳傾聽着他那空靈的嗓音,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望着他那完美的側臉,點了點頭。
“本王帶你回相國府呆幾天吧。”他微微側着頭看着正在注視自己的溪緋,不知道爲什麼,他會如此放縱這個女人,就是想要去寵她,無理由的寵愛。
溪緋呆了一下,隨即又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她說的家是那個在遙遠的二十一世紀的家,而他所說的是木紫嬈的家,不知道二十一世紀的爸爸媽媽發現自己不見了,會不會着急的到處去找呢?會不會哭,會不會流淚,會不會絕望?
第二天,一大早,玉兒爲溪緋梳洗打扮,換上了新的衣服,坐上了馬車前往去相國府的路上,一路上他還是很少說話,但也總歸是說話的,總比以前強很多,以前是一言不發。
馬車緩緩地停在了相國府的大門前,溪緋看到當初逼自己出嫁的那個老頭兒,也就是木紫嬈的爹了,身後又出現了幾個貴婦人,溪緋不禁問:“那幾個女人是誰啊?”
玉兒笑着說:“小姐你可真壞,你以前就老這麼嘲笑她們,還讓我故意給你重申一遍,她們是老爺的二三四房妾侍,我知道你是不想讓她們取代老夫人的位置,不過老夫人在天之靈也該安歇,看到你這麼想念她。”
溪緋從玉兒的這麼一大堆華中瞭解到了,乖巧的喊着:“爹爹”然後看着身後的幾個女人喊:“二孃三娘四娘。”
不光是木相國驚住
了,連身後的那幾個女人都大驚失色,從來都跟她們做對的嬈兒突然懂事了,居然管她們叫娘了。
“嬈兒,懂事了,長大了。”木相國拉着溪緋的手一直唸叨着,溪緋突然很想哭,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也是這樣經常唸叨的。身後的景灝形式主義的喊了一句:“岳丈。”
晚膳桌子上,爲了迎接溪緋和景灝的到來,特別大擺宴席。可溪緋一看到那些油膩膩的菜就想吐,而一旁的他自然也是不喜歡凡間的這些食物,他根本就不需要進食。
“爹爹,我想睡覺!”
溪緋突兀的說了這麼一句,木相國拉下了臉:“你這孩子,剛誇你長大了,老毛病又犯了不是?怎麼總在用膳的時候要睡覺呢?”
還真碰着了,這木紫嬈的千金大小姐脾氣還真不少,拉着木相國開始撒嬌:“我困嘛,爹,我困吶。”
“老爺,嬈兒趕了一天的路,就讓六王爺和她早些歇息吧。”三娘爲溪緋打着圓場,可能是今天溪緋很給面子的叫她們一聲二三四娘吧。
今夜有點煩惱的是要和他同牀共枕了哎,因爲木相國認爲他們是夫妻啊,當然應該睡一張牀了,可他哪裡知道溪緋到現在爲止自認爲都還沒和景灝睡過同一張牀呢。
一片漆黑中,她和他同牀共枕,她沒有睡着,不知道旁邊的他睡着了沒有。溪緋全然不知身旁的他在壓制着體內的慾火,可她卻還很不知趣的問了一句:“你睡着了嗎?”
沒有得到回答,他睡着了?不會吧,溪緋側過了身子,雖然什麼也看不到,但還是能感覺到身體躺在哪裡的,伸出了食指小心翼翼的戳了過去,戳到了他的胸膛,好冷啊,就像冰塊一樣。溪緋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了,乖乖睡覺,沒想到手卻被他一把抓住,翻身壓在了她的身上,溪緋有點兒反應不過來,只是這個姿勢怎麼這麼覺得熟悉呢?
“你,你想幹嘛?”她說的這句話怎麼好像也曾經說過呢?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覺到他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感覺到他長長的睫毛在自己的臉上來回掃動,很癢。
剎那間,脣上覆上了一層冰冷,她下意識的睜大了雙眼,他在很溫柔很小心的吻着她的嬌脣,溪緋甚至可以感覺得到他在壓制着一股莫名的慾火,輾轉反側的吻着她的脣,她也漸漸地在這個漩渦中迷失了自我,他的手掌開始在她的身上游走,輕柔的解開了溪緋的衣衫,溪緋有知覺,但無力去反抗。
冰冷的指尖劃過了她的鎖骨,穿透全身的冰涼,讓她清醒了幾分,就在快要拉下溪緋身體的最後一層束縛的時候,他忽然着魔一般,停止了所有的動作,愣了一下,接着躺回了原來的位置,再也沒有動過。
溪緋被解開的衣衫還在敞開,涼風侵襲,皮膚感受到了絲絲涼意,不懂他怎麼了,這一夜,他都沒有再動過,而這一夜溪緋都在滿腦子胡思亂想,她發現自己居然對他似乎產生了愛!他的每一次觸碰,都會讓她有全身觸電般的感覺,無法忽略這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