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緋無力的笑了笑:“如果我說不是,你會相信嗎?”她本自信滿滿的以爲蘇子邑會搖頭,沒想到是蘇子邑堅定的點了點頭:“會!”
“爲什麼?”溪緋忍不住問,也許穿越到了這個時空,只有蘇子邑對她是最真誠的,只有蘇子邑會無條件的相信她,可她還是很想知道爲什麼,蘇子邑遲疑了很久,難以啓齒的開口:“沒有爲什麼,相信就是相信,感覺是沒有爲什麼的。”
溪緋笑了,笑得很美,美得讓人心痛,說:“謝謝你,蘇子邑,你會是我今生都難以忘記的人。”
蘇子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離開了大牢,只剩下了溪緋一個人面對着可怕的四壁,這回真的只剩下死路一條了吧?這回真的只剩下死路一條了,不想說了,也不想解釋了,身體很累,心也很累,這個時空不太適合自己。
——禹洛王府內。
乘着馬車回到了王府的他,立刻感到了人心惶惶,玉兒衝了出來居然哭出了聲:“王爺,王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你就打算這麼哭下去?”他高傲得揚起下巴,玉兒止不住的掉眼淚,哽咽着嗓子說:“王妃被關入大牢裡了!很有可能被處死!”語畢,他的身子僵在了原地不能動彈,半天了回不過神來,有些木訥的問玉兒:“你再說一遍,她怎麼了?”可還是能感覺到他的平靜中已經暗暗的波濤洶涌了。
“嗚嗚~嗚嗚~那日,宮裡蕭妃娘娘派人來接王妃進宮,說是想念,去宮裡敘敘舊,誰知道,當天夜晚,王妃就以故意縱火燒燬桃花林的罪名,被關入了大牢。”
他盯着玉兒怔了良久,轉身狂奔出了府外,玉兒看着他飛奔而去的背影,白色的衣袍在墨色的髮絲身後與風亂舞,哭得更厲害了:“小姐啊,小姐,你怎麼這麼多災多難!”
“六王爺到~”連玥宮外小太監高高的嗓子向裡面的皇太后通報着,皇太后沒有了任何的表情,靜坐在榻上品着花茶,他走了進來,直接說:“母后,放了她吧。”
皇太后不悅的瞟了他一眼,放下了茶杯,才慢慢道來:“怎麼這麼不懂規矩,都不會和哀家請安了?”
他目光銳利的盯着皇太后,看來她是不答應了,冷冷的說:“要怎麼樣才肯放過她?”
皇太后實在聽不下去了,將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面上,摔了個粉碎,衝着他訓斥道:“你們兄弟兩個都被那個女人迷住了?都護着她?她有什麼好?她燒燬的可是桃花林,你應該知道桃花林對於泉央國來說有着怎樣的意義,破壞桃花林就等於想要造反,別告訴哀家你不知道!”
他鄙視的嗤之以鼻:“也就是說,除非桃花林恢復原狀,否則母后就要將她處死?”
“沒錯!哀家正有此意!”皇太后下定了決心了,如果不將木紫嬈除去,那麼裳楓和景灝這兩個兄弟之間必定有一場無休止的戰鬥,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絕不
能讓自己兩個如此優秀的兒子毀在了那個女人的手上,不能讓兩個都有着王者風範的兒子因爲那個女人而被戴上昏君,暴君的稱號!
他面無表情的轉過了身子:“明白了,兒臣告退。”音裡藏匿着澆也澆不滅的野火,據說野火可以燎原,這句話永遠都要警惕。
一大片的桃花林變成了眼前荒蕪的景象,他站在這裡放眼望去,閉上眼睛甚至還能聽得烈火燃燒樹枝掉落的聲音,以及木紫嬈在大火中瘋狂的喊救命的聲音,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消息真夠靈通的,這個時候才趕來?”話裡充滿了諷刺的味道。
他輕輕的笑了,不用看,不用想,是裳楓。
“那又如何?”
裳楓陰沉着臉冷哼一聲,冷嘲熱諷的說道:“你的王妃被關在大牢裡,你卻還有閒心在這裡欣賞這被燒焦的桃花林?”
“多謝皇兄的關心,臣弟自會讓自己的王妃安然無恙。”他胸有成竹的說出了這句話,裳楓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自信,他到底有什麼方法救出木紫嬈?劫獄?景灝會那麼衝動嗎?
“臣弟告退。”他離開了裳楓的視線裡,走到了關着溪緋的大牢,看着這氣氛壓抑的大牢,那麼活潑的她會適應這裡面潮溼又陰暗的壞境嗎,他邁開了腳步走了進去,看守的兩名獄卒看是他來了,便點頭哈腰的,可他卻視而不見徑直走進了大牢。
陰暗的走廊,他走了很久也沒看到亮光,一個穿着輕紗衣袍被帶着鐵鎖的身影進入了他的視線,放慢了腳步,也許不知道到了她的跟前該說些什麼,也許只想這麼靜靜地看着她的背影,多一秒便是一秒。
溪緋拖着重重的鐵鎖轉過了身子,鐵鎖在地面上劃過,發出沉悶的響聲,她問:“你來幹什麼?”明明心中滿是驚喜,但表面硬是要裝作滿不在乎,他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一句話也沒有說,狠狠地將她擁入了懷中,靠在他的胸膛上還是那麼的冰,她有點兒錯愕,任由他抱着自己的身子。
“我會救你出去的,你不適合呆在這種地方。”他在溪緋的耳邊輕輕的呢喃着,冰冷的氣息從溪緋的衣領竄進了體內,冷得渾身打顫,他的話卻讓她的心頭一暖,溪緋不爭氣的流下了兩行眼淚:“沒用的,別白費心機了。”
他裝作沒有聽見似的在她的耳邊繼續說:“出去以後,答應我一個條件。”溪緋詫異的想要看看他此時的表情,卻只看到了那傲慢完美的下巴,他接着說:“從此以後,離除我以外的男人遠一點,否則,我會殺了你。”命令的語氣不容許溪緋拒絕,可溪緋在這命令的語氣還聽到了一絲無奈。
就在這時,蘇子邑帶着幾名御林軍走了進來,大聲的宣佈:“太后口諭,五日之後,將六王妃火刑處死,一次祭祀桃花林的消逝。”蘇子邑也滿懷憂傷的離開了,臨走前不捨的看了一眼溪緋。
溪緋驚愕的擡起了頭:“五日之
後?就剩下五天了,我就要死了。”看着他,他卻笑得更加嗜血,寒冷的指尖撫摸着溪緋白皙的臉頰,邪魅出聲:“五天?足夠了,等我。”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去了,溪緋看着他的背影,心裡好像升起了一絲希望,她真的是有點依賴他,儘管他對她不好,那麼的不好,可心裡的依賴卻依舊在犯賤的自動進行。
到了深夜,溪緋累得睜不開雙眼,倒在了稻草上睡去,但是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有人來了,她裝作什麼也沒有聽見的樣子,認真的睡覺,能感覺到這個人離自己越來越近,猛地睜開了眼睛,一拳想要打過去卻被攔住了,一個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他那雙眼睛怎麼這麼熟悉,那眼眸中的深邃更讓溪緋覺得似曾相識,黑衣人一把捂住了溪緋的嘴,迅速的在她的腹部點了一下,溪緋就覺得全身無力,沒有了反抗的能力了。黑衣人抱起了溪緋的身子抗在了肩頭,飛奔出了大牢,臨出大牢的時候,溪緋看見那兩個獄卒被打昏睡在了地面上,自己也逐漸的開始失去意識,眼前一片模糊。
連玥宮。
“什麼?六王妃被黑衣人劫走了?”聽到太監稟報的這個消息,皇太后氣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謹慎的對那名太監說:“此事先不要張揚出去,就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六王妃還在大牢中,五日後火刑照常。”
“是,奴才這就去辦。”
皇太后苦思冥想着,能在這個時候不顧一切後果劫走木紫嬈的只有兩個人了,一,裳楓,二,景灝。可究竟是這兩人中的誰劫走了木紫嬈?還得她親自試探一番,纔可下定論,這次她無論如何都要藉機除掉木紫嬈這個導火線,否則日後還會發生更多的事情。
——隆吟宮。
溪緋覺得安安穩穩踏踏實實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只是身子底下的牀是不是有點太軟了,倏地睜開了雙眼,看到是一張男人的臉,這個男人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想想,腦子裡搜索了一番,驚叫出口:“裳楓?”
坐在牀邊的裳楓臉一沉:“敢這麼直呼朕名諱也就只有你了。”
“我怎麼在這裡?不是應該在大牢裡嗎?”溪緋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裳楓申請看起來有點凝重,沉聲說:“朕命人把你給劫出來了。”
溪緋大吃一驚:“你瘋了吧,你可是一國之君,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還把我弄進你的寢宮裡,你還怕別人發現不了嗎?”
他卻指了指那邊銀月手中所拿着的銅鏡,溪緋不懂他是什麼意思,走了過去看了一眼銀月手中的銅鏡,看到了鏡子裡面的人令溪緋咋舌,已經不是木紫嬈的模樣了,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溪緋擡頭的一瞬,發現了銀月,再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和銀月的臉簡直就如出一轍,轉身走到了裳楓面前問道:“這怎麼回事啊,我的容貌怎麼變了,變得和她一模一樣?”溪緋指着那邊的銀月,銀月的臉上掛着一抹不自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