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他開始失眠數夜,瘋狂的想念她……



——顧氏別墅內。

“二少爺,這麼晚了,您還不睡嗎?”

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管家在經過這個已經停歇的音樂噴泉的面前看到了籬落一個人坐在邊緣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微微擡起了頭看到是管家來了,便看着前方望不到頭的黑夜,疲憊的說:“睡不着。”

在溪緋離開以後,也許他每天最難熬的時間便是這漫長的夜晚,躺在那張空蕩蕩的大牀上面,雙眼就那麼安靜的睜開,他知道自己已經着魔了,但是那個女人值得他愛嗎,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心給自己的答案竟然是肯定的,連他自己也匪夷所思。

閉上雙眼,腦海裡全是溪緋一臉堅定的跟他說,什麼也不要,只要一個腎源。而她要的那個腎源卻是給另外一個男人救命的,讓他怎麼淡定。

管家看透了籬落這內心掙扎樣子,也望向他所看着的方向悠悠的開口:“二少爺,有時候所有的事情也並非親眼所見就是真的。”

籬落目光中有些疑惑的看向管家:“什麼意思?”

管家看着籬落這副主動疑惑的樣子,不禁笑了,其實二少爺已經深陷其中了,只是他自己還無法意識到,他也想要拼命的解開這些死結,但是從小到大他的世界裡從來不會有‘錯’這個字眼,他也從來沒有體會過背叛的滋味。

“我的意思是,我覺得二少奶奶不太像做那些事情的人。”

“但她確實做了。”他還是堅持着自己的高傲固執,也許他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王子,從來不會顧及到任何人的感受,因爲他也沒想過要顧及誰的感受。

管家看着籬落站起了身子,身影落寞的繼續走向了那個黑暗得看不清方向的地方去,因爲只有在黑暗中,誰也看不清他憂傷的表情,誰也不會亂猜他的心思,會誤打誤撞的猜中。

——醫院內。

昏迷了好幾天的景尚河終於醒了過來,看到了蕊兒守在他的身邊,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笑容,蕊兒看到他醒了,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又高興又興奮:“景尚河,你醒了,你終於醒了!”蕊兒興奮的趴在了他的胸前,他隔着氧氣罩對着胸前的她說:“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其實他對她的愛,一直都在。

“你終於醒了,醫生說要安排你今天做手術的,你終於醒了,如果你再不醒,做手術會很危險的。”蕊兒告訴了景尚河這個讓他也開心的消息,可是景尚河卻問:“找到了腎源了?那麼久都找不到,現在怎麼會這麼簡單。”

景尚河的這個問題讓蕊兒沉默了,尷尬了很久,頭歪向了一邊,蕊兒剛纔已經看到溪緋躺在了病牀上面,她看得很心痛,可是她看到溪緋似乎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蕊兒看着頭頂上方,將自己的眼淚逼了回去,強裝着笑容對景尚河說:“是我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的,是那個好心人自願捐贈的,總之,你有救了,你不會有危險了,太好了。”蕊兒明明不想要掉眼淚,可是笑着笑着就哭了出來,景尚河卻以爲這是喜極而泣,擡起了那還扎着輸液針頭的手抓住了蕊兒的手:“都說了沒事了,你還哭什麼,我會活下去的。”

蕊兒再次趴在了他的胸膛上大哭,越哭聲音就越大,她不是怕景尚河手術不成功,而是爲溪緋哭,她始終都無法溪緋的做法,她那‘與愛情無關的愛情’又是什麼。

撫慰着蕊兒的景尚河卻在尋找着溪緋的身影,一直都沒有找到,也許,她走了吧,他在自嘲的笑着。

在推着景尚河去手術室的路上,蕊兒跟在後面,臉上有着止也止不住的悲傷,醫生在手術室外對着蕊兒說:“景醫生的家屬沒有來嗎,需要家屬在手術單上簽字。”

蕊兒猶豫了一下,跟醫生說:“他——沒有家屬,給我吧,我來籤。”

“你真的可以嗎?”醫生有些不太相信蕊兒,因爲畢竟不是配偶關係,也不是血緣關係,蕊兒奪過了醫生的單子和筆:“我就是他的未婚妻,有什麼不可以。”

接着蕊兒看到身後又推來了一輛手術車,而溪緋就躺在上面,溪緋閉着眼睛睡着了,蕊兒眼睜睜的看着溪緋被推進了手術室裡,她很想要上前去阻止這將要發生的事情,可是她卻不能!蕊兒靠在牆上身子滑落了下來,蹲在地面上抱着自己開始瘋狂的掉着眼淚。

——幾個小時過去了……

“心跳正常,血壓正常……”

正在對景尚河的移植從溪緋的體內切割的一個腎,醫生在說着一系列的專業術語,而那邊已經切割完畢腎的溪緋卻出了狀況,臉色慘白慘白色,像是快要死掉了一般,正在爲溪緋縫合傷口的醫生髮現傷口很難縫合,鮮血在不停的流,就像一條一條小河似得,血管內拼命的流着血水,像是被關押了幾千年的猛獸重見天日一樣,死也要流出溪緋的體外。

醫生皺起了眉頭:“不好,失血過多,趕快去血庫拿血給病人輸血。”

“是!”護士給醫生遞送了手術刀,然後滿手鮮血的走出了手術室,當坐在那裡惴惴不安的蕊兒看到護士那滿手的鮮血的時候,心都快要跳出來了,眼淚就是一瞬間涌出眼眶,站起來緊張的問:“怎麼樣,怎麼樣,怎麼這麼多血,他們誰出狀況了?”但是護士一句話也沒有說,而是直接去血庫。

醫院安靜的走廊上,護士走進了輸血科,取了一代血漿,雙手託着托盤焦急的往前走着,可她卻不曾想,那個出口處突然竄出來幾個中年婦女撞在了護士的身上,趕緊禮貌的道歉:“對不起啊,對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個女的拖住了護士,護士的目光就全部集中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着急的回道:“沒事,病人正在等着血漿,請您讓開。”

這時另外兩個女人,其中一個將護士托盤中的血漿迅速的拿走了,而一個女人將早已準備好的血漿完好無損的放在了護士的托盤中,護士覺得手中的托盤有什麼異樣,皺着眉去看,那個女人卻催促着:“護士,你快去啊,不是病人還正等着呢嗎,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啊!”

“是啊,是啊,快去啊!”另外兩個女人也催促着。

護士也一想到溪緋再手術裡那慘白的臉,止不住的血流,就趕緊朝着手術室的方向走去了,等護士走遠了,在拐角處消失了,這幾個中年婦女拿着手中的血袋互相對視,都在哈哈大笑,誰也不知道她們在笑什麼,她們只是在享受一個報復的快感,她們只是在報復社會,把對社會的仇恨,讓那些無辜的人類承擔!

——手術內,醫生都等得滿頭大汗,衝着護士大喊:“怎麼纔來,快點,病人還是血流不止。”於是這袋被調換的血漿在慢慢的輸入了溪緋的體內,誰也沒有察覺到這其中有什麼詐。

血壓慢慢的恢復了正常了,這袋血液裡面的血在一點一滴的進入溪緋的體內,和溪緋的血液混爲一體,溪緋靜靜地沉睡着,纖長的睫毛被手術檯上面的燈照着折射出長長的影子,不知道現在的她在夢中又夢見了誰,是他嗎,還是他嗎,一定還是他嗎,不然她的嘴角怎麼會出現了那微微的笑容,在這個世界上,又有誰還會讓她的臉上出現笑容,垂落在身體右側的手指在微微的顫動着。

四個小時後……

溪緋和景尚河接連着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幾個主刀醫生也走了出來,其中一個醫生摘下了口罩,對着面孔慌亂的蕊兒說:“不用擔心,手術很成功,景醫生不會有任何問題了。”聽到這個消息蕊兒開心的都蹦了起來,然後看到景尚河沉睡的樣子,蕊兒便安心了,然後看到了溪緋臉色不太好的被推了出來,蕊兒不禁問:“醫生,她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適?”

醫生搖了搖頭:“沒什麼事,她也很正常。”

蕊兒這才放下了心,蕊兒跟着來到了溪緋所住的病房,溪緋特意讓醫生安排得離景尚河的病房很遠很遠,就是不想要讓他看到。

蕊兒靠近了溪緋,溪緋的呼吸很輕,睡在病牀上,因爲身後的傷口有可能都還在滲出絲絲的血跡,蕊兒悄悄的將溪緋的衣服拉起,看到了那用紗布包裹着卻滲出了一大片血紅,她的眼淚就下來了,這該有多疼啊,很長的一道傷口吧,她到底哪裡來的勇氣啊,怎麼什麼都不怕!到底圖了什麼啊,就是那與愛情無關的愛情嗎?!

——顧氏別墅內。

死氣沉沉的餐桌上,顧清澤和麗雅都在沉默的吃着西餐,而籬落將刀叉放在了兩側,手不經意間的劃過,那鋒利的刀尖竟然劃破了他的手,一道鮮紅的血印赫然出現,一旁的傭人趕緊上前:“哎呀,二少爺,你的手流血了。”

他看着手上那道血跡,有些異樣的感覺,似乎是不祥的預兆,看着傭人給他處理着那微不足道的傷口,顧清澤和麗雅在一旁看着,不知道他們又在想着什麼壞主意,但是過些天,父親就該回來了,這是顧清澤所顧忌的。

醫院裡安靜的躺在病牀上的溪緋在夢中囈語:別走……別走……

空蕩蕩的病房裡除了那些儀器的聲音,什麼也沒有,就連她那麼小聲的囈語,也聽得一清二楚。

“這鬼天氣,怎麼又陰暗了下來,又要下雨了。”

“是啊,怎麼最近總是下雨,搞得我都不記得太陽出來是什麼樣子了。”

兩個走過的女傭不滿的抱怨着天氣,愁眉苦臉的朝着新婚房間已經變成舊房的臥室裡走去,所有人都不明白,二少奶奶已經離開顧家了,二少爺爲什麼還要每天晚上都住在那裡。

天空陰暗得像是快要塌了下來,那間還洋溢着紅色喜悅的新房裡,大大的牀上,他蓋着棉被躺在,全身都在輕微的發抖,私家醫生拿着聽診器在籬落的胸膛聽了很久。

一聽說籬落生病也提前趕回來的父親,讓顧清澤和麗雅再次的激起了心中的憤怒,真的是把籬落當成了一個心肝寶貝。

“醫生,怎麼樣啊?籬落怎麼了?”父親緊張兮兮的問,私家醫生回答:“沒事,二少爺還是發燒了,按照上次的方法,給他打退燒針,再吃些藥就好了。”

醫生的話剛一說完,外面就開始打雷了,天昏地暗,然後豆子一般大的雨點就落了下來,白天跟黑夜一樣,分不清時間了。

一直持續到了半夜,女傭到了臥室大喊:“老爺,不好了,二少爺高燒不退,而且溫度還在上升啊。”

“什麼?還在燒?再燒下去不得燒壞腦子啊?”

走廊外顧清澤看着父親穿着睡衣匆匆忙忙的趕了過去,所有的人都惶恐的朝着籬落所住的地方跑了過去。

父親摸着籬落的額頭:“這怎麼還這燙,放塊冰都能化了,快去找李醫生啊。”

高燒中的籬落,眉頭緊皺着,不知道在夢中看見了誰,胡言亂語着:“云溪緋……云溪緋……回來……云溪緋……”聲音已經很疲憊了,可以染很霸道狂妄。

父親聽到了籬落的聲音,衝着身後的那羣人命令:“溪緋呢?他們兩個人又怎麼了,又鬧什麼彆扭了,快去把溪緋給我找回來!”

牀上躺着的他渾身發燙,彷彿一個怒火中燒的火爐,意識不清楚的胡言亂語:“云溪緋,你他媽的給我回來……云溪緋……”

“好好好,爸爸會把溪緋給你找回來的,別生氣。”父親簡直就像是在哄騙一個小孩子一樣安慰着正在發高燒的籬落,身後的古琴找個終於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幾步:“爸,你還不知道吧,他們兩個現在正在鬧着離婚,溪緋估計很難找回來了。”

父親皺起了眉頭:“滾!讓你們去把云溪緋找回來,這麼多廢話做什麼,我管他們離婚不離婚,我只要我的兒子好好的,還不快去找啊!”

“是,是。”所有傭人都膽戰心驚的退下了,他們可是見識過老爺有多寵二少爺,簡直到了捧上天的地步了,什麼事情都由着二少爺。

顧清澤垂落在身體兩側拳頭越握越緊,麗雅拉着顧清澤,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對付這個老頭子,她可知道的,如果來硬的,那麼就會什麼也得不到。

外面的天氣風雨交加,醫院裡病牀上的溪緋的身子也在微微的發抖,她一直都在沉睡,不知是不願意醒過來還是醒不過來,沉浸在夢境中,嘴角掛着微笑。

顧氏別墅裡全身燙的可怕地籬落也一直都在沉睡中,在夢境中,胡言亂語的呢喃着夢話,女傭人一直在旁邊換着冰毛巾,但總是沒一會兒,毛巾都變成熱的了。

也許,他們兩個人之間,真的有心靈感應,存在於無形潛意識的心靈感應。

——第二天清早,天氣並沒有好轉,只是沒有再下雨了,依舊陰霾。

他的身體熱度在慢慢的下降,一旁的女傭都在打着瞌睡,他忽然睜開了雙眼,神智十分清醒的說:“我要見她。”

一個女傭聽到了這聲音,興奮的驚呼起來:“二少爺,你終於醒了,可把我們都嚇死了,我趕緊去通知老爺。”

看到他醒了,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氣。

而他卻坐起了身子來,彷彿昨夜的那個躺在牀上發高燒的人根本不是他似地,衝着下人說:“去把云溪緋找來,我要見她。”

“呃,呃,啊?”女傭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二少爺怎麼一清醒過來就突然的要見二少奶奶啊,二少奶奶不是他趕出來的嗎。

“去把她找來,我要見她!別再讓我說第三遍!”很明顯,他不耐煩的聲音,證明他有些怒了,女傭趕緊點頭走出了房間去。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分這一秒,想要馬上看到溪緋,他在近乎瘋狂的想念着云溪緋,他徹底的被自己打敗了,被自己的感覺打敗了,他認輸了。

一個小時後,他在享用早餐,管家走進來如是稟報:“二少爺,二少奶奶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怎麼都聯繫不到,哪裡也找不到。”

“什麼?人間蒸發?那個該死的景尚河也不知道?”一想到那個景尚河,他就火大,管家搖了搖頭:“沒有,景尚河最近病情嚴重似乎都已經住院了,剛做完手術,也說沒有見到二少奶奶。”

說完手術了?他看着桌面上的那杯牛奶發愣,她哭着求他找一個腎源,如今,腎源根本就沒有,那景尚河換的是誰的腎?那個女人用什麼方法去找到了腎源?

——醫院內。

從麻醉藥中終於甦醒了過來的溪緋,只覺得傷口很疼很疼,麻藥已經散了,不會有那層保護傘了。這時,病房的門小心翼翼的被推開了,蕊兒走了進來,在看到溪緋睜開雙眼的時候,她開心的露出了笑顏:“姐姐,你終於醒過來了,嚇死我了,你睡了那麼久,醫生說,你的麻藥時間早過了,卻睡了好幾天了。”

“可能,我有點累吧。”溪緋聲音沙啞的跟蕊兒說,然後又問道:“他怎麼樣了?醒過來了嗎?”

蕊兒拼命的點了點頭:“昨天就醒過來了,他很好,醫生說,手術很成功。”

“我想去看看他。”說罷,溪緋就想要坐起身來,可是蕊兒將她按了下去:“不行,你剛動完手術,傷口都還沒有癒合好呢。”

然後蕊兒接了一個電話,應答了幾句然後跟溪緋說:“醫生找我有點事,你好好休息,我待會兒來看你。”說完,給了溪緋一個安慰的微笑,然後離開了病房。

看到蕊兒了以後,過了很久,溪緋硬撐着下了病牀,腳步有些緩慢的走出了病房外,忍受着傷口那牽扯的疼痛一步一步的來到了景尚河的病房門前,看到他在裡面安靜的睡覺,現在還是

凌晨六點鐘,看到了他安然無恙的樣子,溪緋也就放心了,有些虛弱的面孔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站在病房前看了很久很久,突然,現在很想見到一個人,她最後看了一眼病牀上的景尚河,他這一生應該會很幸福了吧,再也沒有什麼顧慮了吧,溪緋朝着電梯的方向走了過去,接着慢慢的合上了電梯的門。

一路很艱難的來到了這很久都沒有來過的顧氏別墅的歐式鐵藝大門前,雙手蒼白無力的抓住那大門,看着裡面一切都在照舊,她只感覺到傷口很疼,卻不知那病號服的衣服都滲透過來了鮮紅的血跡,表情失落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眉宇之間的哀愁卻怎麼也化不開。

一個女傭從那片草坪地前經過,無意的看到了溪緋趴在了歐式鐵藝大門上的情景,驚訝得有些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的說:“二,二少奶奶……”

緩過神來的溪緋看到了女傭那驚訝的眼神,也有些驚住了,女傭轉身就跑,溪緋不知道她跑到哪裡去了,溪緋只是艱難的躲到了一旁的花叢中,那片直達她腰際的花海中去了,她的傷口因爲她劇烈的運動在一滴一滴的滴着鮮血,地面上那一滴滴的鮮血就像一朵朵妖冶的花紋在深入地面,天空還是那麼的灰暗。

女傭急急忙忙氣喘吁吁的跑到了正在書房裡發火的籬落面前,喘着大口大口的氣息:“二,少爺,我看見,二少,二少奶奶在大門外站着!”

當女傭說完了這句話,就看不到了眼前籬落的存在,在女傭的話音最後一個字還未落下的時候,他就衝出了書房,一路跑到了大門前,卻什麼也沒看到,命令一旁的傭人:“把門打開!”

門緩緩的打開了,他快步走到了外面,卻什麼也沒有看見,這時天空中又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他看到了地面上前前後後有幾滴鮮血,被雨水衝化開來,成了妖嬈的花紋,他擡起雙眼看向了那片花海中,邁起了腳步朝着那個方向走了過去,蹲在花叢中透過那花枝的縫隙看到了他朝着自己越來越近,溪緋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如果他發現了自己會怎麼樣,又會又羞辱一番嗎,她已經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女傭看着天空撐起了傘走到了籬落的身後:“二少爺,我們回去吧,又下雨了,你發燒剛好,再着涼就不好了。”可是卻被籬落一把將手中的雨傘打翻在了地面上,溪緋聽到了女傭的話,他發燒了嗎,他也生病了嗎,溪緋都聽見了他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他看着地面上的那幾滴血跡,竟覺得心臟在疼痛,難道她真的在這附近嗎,爲什麼不出現?該死的!

就在這個時候,父親撐着傘走了出來,拉住了他的手臂:“你瘋了嗎你,你身體剛好不好知道啊,還出來淋浴,快跟我回去!”

“別管我!”籬落衝着父親大聲吼道,而父親卻命令那幾個男傭將籬落拉回了別墅裡,還一邊說着:“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任性,你以爲你還是三歲的小孩子嗎,這麼大的人了,你就不知道善待你自己嗎,回去!”

籬落不甘的看着那片有着莫名吸引力的花海,被拉回了別墅裡,轉過身,他自嘲的露出了笑容,溪緋怎麼可能會出現,他親口跟她說離婚,逼她簽下了離婚協議書,她怎麼可能還會回頭……

天空中的小雨淅淅瀝瀝的下在了溪緋的身上,看着那扇大門慢慢的關上了,溪緋才緩緩的站起了身子,隔着那淡淡的雨簾看着他在前進的背影,她站在這裡散落的長髮在風中飛舞,止不住的哭出了聲,抽泣着,像個無助的孩子,迷失了人生的方向,直到看不見了籬落的背影,那落寞的背影看不見了,轉身一步一步走在這片沒有盡頭的花海中,草叢中時不時的出現了一滴血跡,她都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雨水打在臉上竟然有一股熱熱的感覺,雙腿是不是在走路,也已經不確定了,整個人都覺得輕飄飄的,穿着那件大大的病號服,擡頭看着溼潤的天空,蒼白的笑着:“西顏,是你在哭嗎。”

——蕊兒哭着在整個醫院裡大跑着,所有人都用着異樣的目光看着她,她在哭喊着:“姐姐,你在哪兒啊,你出來啊!你快出來啊,我求你了!”

等她回去病房的時候溪緋不見了,她問遍了所有的護士,問遍了所有的醫生,都說沒有見到過,那要怎麼樣,身體還那麼虛弱的她到底去哪裡了,蕊兒在大雨中瘋狂的奔跑着,不停地在尋找着溪緋的身影,可就是找不到,這麼多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是她,她到底去哪裡了!

蕊兒有些崩潰的站在雨中大哭了起來,爲什麼她要不聽話的一個人離開了,爲什麼連說也不說一聲,她像一個落湯雞一樣回到了景尚河的病房,躺在病牀上一動也不能不動得看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水的景尚河看到她這個樣子,不禁皺起了眉頭:“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

即使蕊兒內心有多麼的害怕,可還是不能夠告訴景尚河一個字,因爲如果告訴他,也許他會比自己更激動,剛動完手術,醫生說不可以讓他受到很大的刺激,而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刺激。

——坐在石階上的他背對着夕陽神態疲憊的一下又一下的按下了接聽鍵,可電話裡卻一次又一次的傳來了令他失望的聲音。

“二少爺,我們找遍了整個城市,還是找不到二少奶奶。”

“二少爺,還是找不到……”

“二少爺,對不起,找不到……”

他已經不記得這是他聽到的第多少遍了,也許已經無數遍了,她到底去哪裡了,居然會連他也找不到,難道她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還是人間蒸發了?

他找了一個月,沒有找到,聽到的全是沒有找到,夕陽暖暖的照着他的後背,卻暖化不了他那如同千年寒冰一樣的寒氣。還記得她站在他的面前眼神中有着失望:“你就認定那件事情是我做的嗎?”還記得管家在他的身旁說:“我覺得二少奶奶不像是做那些事情的人。”

他的感覺始終都是在相信溪緋,可是他最終沒有敵得過自己的親眼所見,他按下了通話鍵放在了耳邊,聲音深沉:“我讓你準備的監控資料,準備得怎麼樣了?”

“哦,二少爺,早就準備了,還以爲你都不想看了呢,我這就給你送到影音室去。”

語畢,掛掉了電話,他看着電話愣了幾秒鐘,然後起身朝着影音室的方向走了過去,影音室的門外,管家早已等候:“二少爺。”

“嗯,監控資料送來了嗎?”籬落問道,管家點頭:“已經送到了。”然後拿起了遙控器按了一下,畫面就開始出現了那醫院走廊裡監控的畫面非常的冗長,籬落看了很久,最後終於不耐煩的按了快進,在快進到了那一天麗雅穿着和溪緋一模一樣的衣裝走在了這條走廊上,起初他並沒有看出什麼,反反覆覆看了很多遍後,突然發現了一個異常的現象,將畫面放大了百分之五十,看到了畫面中的這個溪緋的腳裸處有一個黑色的蝴蝶紋身,而這個黑色的蝴蝶紋身讓他一瞬間瞭解了一切,就連旁邊的管家也不禁喊出了口:“麗雅夫人!”管家說完之後,又不太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看向了籬落,看着籬落還盯着屏幕,但能夠隱隱的感覺到他正在醞釀當中的怒氣了,只見籬落憤怒的將遙控扔向了地毯上,那麼不經意的一摔,卻快速的按下了快進鍵,快進到了後來麗雅引.誘溪緋再次來到木紫嬈病房裡的那個畫面,看到麗雅走進了病房裡面以後,溪緋在後面跟着也走了進去,然後籬落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也出現在了畫面裡,原來是這樣!

管家在一旁都有些生氣的斥責:“二少爺,肯定是麗雅夫人的,她的心怎麼這麼狠。”他早就看出來了,平常看着麗雅夫人就不善良,真的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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