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回答:“我觀察了半天了,煞姐你其實是很想逃離的吧,但是一直不敢,是害怕那個保鏢嗎?”
煞姐突然笑了,說道:“好像你很懂得樣子。”
我也嘿嘿的笑:“就是猜的,如果煞姐你真的想,那就甩開他吧,我想,你爸不過就是讓他監視你而已,肯定不敢傷害你的,你嘗試着甩開一次又能怎麼樣?打不多回去挨一頓批,但我猜你也根本沒有怕的。”
“陸天,你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吧,這又不是你家的事,你當然可以站在旁邊看戲了。”煞姐突然踩了剎車,車子一下停下來,要不是繫了安全帶,我想我很容易就被衝了出去。
“煞姐,你跟我說這些,不就是想讓我勸勸你嗎?我猜是這樣的,對不對?”我試探的問。
煞姐一邊看着我,眼睛卻一直閃躲着不敢看我,我不畏懼的盯着她,卻發現煞姐眼裡竟然慢慢的氤氳出一些霧氣來,這是要哭了?
我有些慌了,其他女孩子哭我都不知道怎麼辦,煞姐這樣的大姐大一哭,我更沒了方寸,這要怎麼安慰是好啊?
“煞姐,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千萬別哭啊。”我終於害怕了,忙說道。
煞姐一把擦了擦眼睛,淚水立刻沒有了,一雙眼睛盯着我,頭稍微仰起,說道:“陸天,你這人能不能不這麼容易就妥協,要勸別人,就請你一直勸到底,負責到底,別看人要哭你就先放棄了,能不能像個男人。”
我愣了,這話我聽懂了,這是要聽我勸的意思,不愧是煞姐,對一個人妥協,也妥協的這麼霸氣側漏。
“嘿嘿,那就走吧。”我笑着說,又使勁繫了系安全帶。
“我車技不好,你自己小心了。”煞姐又啓動了車子,說了一句。
我的確是心裡沒底,但是話說出來了,不能反悔,也不好下車,就說道:“開始吧,注意安全啊。實在不行,挑沒人的小路走。”
煞姐被我逗的笑了,瞥了我一眼之後,車子就開了,速度比剛纔還要快,到下一個拐彎的地方,終於不再是圍着學校跑,而是向反方向去,離學校越來越遠。
我又透過後視鏡向後面看,看見那輛銀色的捷達還跟在後面,我們加速他也加速,一點也不打算放棄的意思。
煞姐的這車也不是什麼好車,反正就是跟他富二代的身份不成正比,不像那個王碩,每次見都開着一輛新的車,而且價值都不菲。
“煞姐,你家那麼有錢,你爸就不捨得給你換輛好點的車嗎?要是好點的話,甩掉後面那車不就很容易了?”我說,煞姐的車子走了一個輔路,很明顯這條路修的不是很好,因爲車子一直在顛簸。
“我爸也跟你一樣的想法。”煞姐車子沒停,卻說了這麼一句。我明白了,他爸不給他換車,就是怕她跑的更快了。
車子走出去很遠,也沒把後面的車子甩開,我也不敢讓煞姐真的上高速,否則危險的就不止我們兩個了。
後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提議道:“煞姐,找了沒人的地方,把車一停,我們人走好了。你家那麼有錢,應該不怕丟這麼一輛車的吧。”
我笑嘻嘻的說,這車要是我的,我肯定心疼,但是煞姐是什麼人啊,家裡有錢,這車也就十多萬,估計他家是不會在乎的。
“好。”煞姐竟然直接同意了,下個轉角直接就轉進去了,不過這路也不是特別的窄,就是這路依然不怎麼樣,一路顛簸着,慢悠悠的走着。
我在看身後,那車也一路慢悠悠的跟了過來。
“前邊,前邊拐進去,然後我們下車。”我指着前方有一個拐角。這邊我也是來過的,算是海市的一處郊區,平方跟衚衕比較多,前方那條路很窄,也就能進一輛車而已。
煞姐聽了我的話拐過去,車子鑽進去之後就停下來,只是過道實在是太窄了,我倆車子停了,卻沒法開車門出去。最後沒辦法,煞姐把車窗開了,我們倆順着窗子上了車頂,又從車頂跳到車子前方的地上,一路狂奔着跑了。
跑到路的盡頭的時候,我倆還回頭看了一眼,銀色的車看不見,但是煞姐的車子上卻突然站着個人,離的有點遠也看不清楚。只是那個人影一出現,煞姐就直接拉着我的手開始繼續狂奔,我知道,那就是跟蹤他的保鏢了。
我倆就這樣繼續跑了好幾個衚衕,而且還是經常拐着彎的跑,最後煞姐跑的實在太累,這才停下來。但是這點距離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煞姐累的直接坐在地上,不停的喘息着,我回頭幫他看,看剛纔他家的那個保鏢是不是又跟上來,好在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應該都甩掉了。”我說,煞姐擡頭看了看我,喘的說不出來話,最後乾脆就不說了。
休息了一陣,煞姐喘的不那麼厲害,這才擡頭看向我,說道:“你好像挺能跑啊,竟然一點也不累的樣子。”
我呵呵的笑着,繼續幫煞姐放風,說道:“我也就這點優點了。”
“有這樣的優點,以前捱揍的時候爲什麼不跑?非等着別人揍你?”煞姐問。
我低頭看着他:“這話很多人問過我,以前的我就想,我不反抗,那些想欺負我的人欺負的無聊了自然就走了,可是我低估了他們,有一種人就是喜歡得寸進尺,他們覺得我好欺負,就想一直欺負下去,所以現在,我才終於知道反抗了。”
煞姐艱難的笑着,說:“你要是早這樣的話,沒準現在咱們學校三大不能惹的人,就有你一個了。”說完又頓了頓,唸叨着:“不過現在你也是了,賀強那傢伙被你揍了兩次,現在都不敢來學校了。”
“賀強不敢來學校?”我問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怪不得最近總覺得看不見他,原來是被我嚇得不敢來了嗎?
“聽他以前的小弟說,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人了。”煞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