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小心甘的名字好聽嗎？我想好了，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叫小心甘，這個名字，你別改了。”
看到這裡，時玉兒的眼睛也溼了，心痛到她幾乎快要無法呼吸。
視線變得模糊，她看得不太清楚他的樣子，只能聽見他釋懷的聲音。
“真是怪，這輩子我只兩個女人哭過，一個是你，另一個是我母親，玉啊，上輩子是我欠你的吧……怎麼就沒能讓你愛上我呢？”
說完這句話之後，視頻就結束了。
怎麼就沒能讓你愛上我呢？
這句話，成了他畢生的遺憾。
時玉兒失控地坐回沙發上，懷裡依然抱緊小心甘。
不知是不是被母親的情緒感染了，小心甘突然哭得很兇。
然而，此刻她已經沒有心思去哄她，一顆心痛到要超出她的承受範圍。
煙急忙把女嬰抱過來，連聲安慰，“流沙怕你接受不了，所以讓我等你身體好點之後再告訴你真相，你不用太難過，流沙決定做的事情，誰也阻止不了他、”
“你們明明就可以阻止他！”時玉兒擡頭瞪她，“他身體不好，你們有什麼阻止不了他的，爲什麼要讓他亂來，他纔是你們的老大，我就是一個拖油瓶！”
煙沉默了片刻，發出沙啞的聲音，“我只服從流沙的命令，他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他愛你，我也會愛你，這是我的命。”
時玉兒好笑之極，“可他現在死了，你還有命嗎？”
煙面不改色道：“他的心在你的身體裡，他就沒有死。”
“夠了！”時玉兒捂住耳朵，恨不得把全世界都趕出她的心，可她做不到。
心亂，心痛，讓她無所適從。
過了許久，她的情緒才稍微穩定一些，心也沒那麼痛了，彷彿不用她努力，這顆心也能自己安靜下來一樣。
煙見她終於安靜了，才說：“等你什麼時候想回華國，跟我們說，等辦完流沙的喪事，你就可以回去。等你回去之後，想做什麼都不會再有人阻攔你，而且聯不聯繫我們也隨你，我們不會主動去找你，這是流沙的命令。”
時玉兒好笑地看着她，眼淚又失控地流了下來，“你不覺得，我拿着他的心，跑去找別的男人很過分嗎？”
“至少你已經對流沙動了心，這是流沙夢寐以求的事，雖然他已經感受不到。”
對他動了心？
時玉兒覺得自己並沒有，只是在愧疚。
她佔了他一輩子的感情，到頭來什麼也沒有給到他。
“他把我的人生都安排滿了，我自己要做什麼？”時玉兒問他，可惜他已經聽不見。
煙頓了頓，低聲說：“流沙只是想讓你回到最開始的地方，就當從來沒有遇到過我們吧，你天生善良，我相信善良的人去哪裡都不會被人遺忘。”
“他讓我雙手沾滿了鮮血，現在還要我善良？”時玉兒笑了。
流沙啊流沙，你果然不理解我。
煙說：“不管怎麼樣，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好好想想吧，葬禮我會親自操辦，你來不來，隨便。”
說完，將小心甘還給她，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