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啊,帶着太多人不方便的。李青竹拉着她孃的袖子,撒嬌道,“人家是去蒙麻袋的,不是去羣毆的呀。你讓我帶着這麼多人,我怎麼行動?”
一、二、三……十、十一、十二,整整一打,這麼多人浩浩蕩蕩的,動靜小了纔怪!
越煙容把袖子從李青竹手裡拽出來,將臉一板,嚴肅道:“不行,必須得帶着人。不然的話,你就哪兒都不要去了!”她不想再嘗一次當年那種差點兒失去青竹的滋味了!
顏子衿的生母又是個見識淺心眼小的,當年就敢給青竹一磚頭,如今有越燼撐腰,又有顏子衿的事情在後,逮着機會還不定怎麼折磨自家閨女呢!
這麼一想,越煙容心中的危機感又多了一層。不行,她還是先除掉那個女人好了!跟她閨女的安危比起來,一個賤胚子的命根本就不在越煙容的眼裡。
打定主意之後,越煙容便起身往李雲起的書房走。事關自家閨女,這件事總要做到萬無一失才行。照着當年越燼對那個女人的稀罕勁兒,若是殺了她反而讓越燼魚死網破就不好了!畢竟那個可是自家人,雖說糊塗了些,可到底跟別人不一樣。
再者,他們越家的血脈稀薄,這一輩兒的人統共就這麼幾個。爲了一個不上臺面的女人折了自家人進去,總覺得虧得慌!
李青竹看着她娘面色沉重、頭也不回地走了,不由有些摸不着頭緒。這是怎麼回事兒呀!
再擡頭看看自己面前的十二個男人,李青竹嘆口氣,無奈道:“你們是不是一定得跟着我?”
十二人齊齊點頭,沉默不語。
他們早就知道,自家小主子是個能言善辯的,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能開口跟她講話。不然被繞進去完不成任務就糟了。
看着齊刷刷的十二張面癱臉,李青竹長舒口氣,蹙眉道:“算了。跟着就跟着吧。”她孃的心情她是理解的,既然如此,還是不要讓孃親傷心生氣好了!
更何況,個人戰有個人戰的玩法。團體戰也有團體戰的優勢。她雖然不懂運籌帷幄,也不能指揮作戰,但她有軍師啊!葉拓那廝是個生死場中拼殺出來的,對於安排人手作戰最是在行!
想到這兒,李青竹原本沮喪的氣勢便立刻高昂起來。她昂起頭,小手一揮,清清嗓子,霸氣的道:“小的們,跟我來!本大王帶你們去見見咱們的軍師。定好了計策,咱們今晚就動手!”
麻蛋。敢砸老孃的腦袋,真是不想活了啊!
火字十二人彼此對視一眼,點頭,舉步跟上。
那廂,越玄在正坐在葉拓對面。邊吃着點心邊聽着葉拓的打算。片刻,他喝口茶潤潤嗓子,開口道:“所以說,你是想着今晚就去平了顏子衿的地盤?兄弟啊,顏子衿雖說不是個好人,可到底身上也流着我們越家的血脈。你的主意父皇不會同意的!”
想將有越氏血脈的顏子衿送去最骯髒的窯子,他家父皇不但不會通過不說。還會在心裡給阿拓記上一筆。畢竟,就算顏子衿再不是個東西,可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他家父皇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如此踐踏越氏血脈的!
當初將顏子衿送進妓營,父皇就稍微有些不滿了。可當時阿拓不知道顏子衿的身世,所以還可以不怪罪。如今形勢如此明朗,阿拓還想着這麼收拾顏子衿。肯定是不行的!
葉拓臉色微沉,眼神凌厲的看向越玄,哼聲道:“那個女人所作所爲根本就配不上皇室血脈,聖上真的會願意保她一命?更何況,本將也沒想着要她的命。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她敢強上他!這麼喜歡男人,他就成全她好了!免得她因爲慾求不滿再去禍害別的男人!
越玄手中摺扇一甩,打開之後隔在自己面前擋住葉拓的目光。“兄弟,別這麼看我啊!父皇護短又不是一遭兩遭了,你就是看我也沒用的。顏子衿千不好萬不好,可就是投了一個好胎!”
“不過你放心,父皇也是不待見她的。”越玄想了想,還是決定寬慰寬慰自家兄弟,畢竟出了那檔子事兒是個男人就受不了的。“雖說父皇見不得你整治顏子衿,可換個人就不一樣了。再說了,就算青竹跟皇姑不動手,父皇也是會動手的!”
他家父皇是肯定不會把這麼一個東西放在帝都刺眼的。聽說北方有個大部落的首領剛死了妻子,遣人給父皇送了信,大概是想求娶一個天越世家大族的女兒過去當正妃。他父皇愛民如子,定是不會讓臣子們難做的!
所以,顏子衿真是趕上了好時候啊!
葉拓“砰”的一拳砸在桌子上,面色陰沉的瞪着越玄。他若是不說北方求親這回事,自己還可以去處理掉顏子衿。可如今自己都知道了,怎麼可能還故意破壞掉聖上的計劃呢!
李青竹一臉興奮的走進屋,對着葉拓跟越玄打招呼,“你們都在?這真是太好了!我有一個大計劃,你們幫我出出主意吧!”
越玄對着葉拓飛個眼神,無聲道,瞧,你媳婦兒這不是給你報仇來了麼?有什麼狠招趕緊說吧!顏子衿跟青竹比起來,孰輕孰重一眼了之!
葉拓心中憋火。麻蛋!作爲一個男人,自己丟了面子裡子還得靠媳婦兒才能找回場子的感覺,太憋屈了!
不過即便如此,葉拓依舊不想放過顏子衿。不是他太小氣,而是任何男人都不能容忍一個女人在對自己做了那種事後,依舊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更何況,顏子衿臉長得好,如今又精通各種房中術,若真讓她去了北方,還指不定鬧出多大的亂子呢!
“什麼事兒,娘子說出來聽聽,爲夫一定盡心幫娘子解決。”葉拓拉過李青竹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伸手撫了撫她略帶幾分凌亂的髮絲,認真道。
當然,說話間某大將軍也不忘往越玄那裡扔眼刀。勞資夫妻倆恩愛,你擱這兒礙什麼眼?!
越玄自穩坐如山,他就臉皮厚怎麼了?!還不興他聽聽自家表妹的計劃?再說了,你都不避諱,還等着他這個看客避諱麼?非禮勿視什麼的,越玄表示自己從來沒聽過。
李青竹一手托腮,重重的嘆息幾聲,開口道:“我今晚想去給人蒙麻袋!親自去!可是孃親非得讓我多帶上些人,人一多吧,我就怕動靜大。所以,找你們出主意來了!”
越玄一聽,饒有興致的看着李青竹,問道:“誰得罪你了,幹啥事兒了?怎麼手下人去揍她都滿足不了你,還得自己親自去了呢?說出來哥聽聽,哥一高興,今晚就跟你一塊兒去了!”
李青竹嘟嘟嘴,臉上的神色狠厲起來。“顏子衿她娘!當年拿板磚砸我腦袋了,破了好大的洞,流了好多的血。聽我娘說,我睡了好幾個月,差一點兒就活不過來了!你說,這仇大不大?!”
向來只有她給別人蒙麻袋、掄板磚的份兒,哪有別人砸她的道理?!好,什麼都別說了!她就是這麼一個不講理的人!
葉拓的臉色猛地難看起來,鐵拳攥得緊緊的。好,很好!居然敢對他家娘子下手,那麼,也不用顧忌什麼了吧?畢竟,欠債還債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越玄的面色也凝重起來,點頭道:“這件事我好像聽母后提過。青竹當年的確傷的很重。”宮裡的珍稀藥材都是一箱子一箱子往煙容郡主府送的,可就是那樣都差點兒沒保住她的命!
青竹不提,他還真忘了這件事!
哦,對了,他記得這件事的後續是父皇派人把顏子衿給看管起來了,但是後來卻被人給救了。那個人,好像就是……
猛地一擡頭,越玄發現李青竹跟葉拓兩個都面色難看的瞪着他。他往後縮了縮,略有些不安的問道:“怎、怎麼了?”
李青竹深吸口氣,猛地站起身,拾起桌上的點心盤子就扣在了葉拓臉上,“行啊,英雄救美呢!跟你的美人過一輩子去吧!老孃就不該讓爹爹派人去救你!”
李青竹怒氣衝衝的離開屋子,只留下葉拓跟越玄兩人,彼此瞪眼!
是夜,羣星隱匿,明月含羞。
窗外大風呼呼地刮,李青竹看了幾眼,然後喃喃道:“果然天爺爺是長眼的,他也知道我今天是去報仇的。所以就這麼向着我啊!我要是不把那女人砸個頭破血流,都對不住老天爺!”
換上夜行衣之後,李青竹對着木二問道:小二子,你看,我這身打扮怎麼樣?專業吧?”
木二點點頭,“小姐的準備很充分,這身衣服利落乾淨,很適合夜裡行動。”普通的黑色棉布,不會反光;又經過針線娘子的處理,沒有任何味道,絕對適合潛行!
李青竹自得的昂起下巴,驕傲道:“那是,本郡懂得多着呢!”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看了那麼多的話本,總是能總結出幾條闖蕩江湖的秘籍的!
ps:
處理完了顏子衿母女倆,就是燼王這個大醬油了。梨子正在收線,本月就會完結。嗯,有些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