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孰是孰非(一)

陸續的屋裡回來不少人,李蓉就在其中。

李昭見李蓉躲在姜尚宮身後,腦袋時不時的伸出來探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就知道這人不會幫自己。

不幫她也不急,也不怕。

姜尚宮還在咄咄逼問,這是明顯要誣陷她。

面的明顯的誣陷,她有什麼好急的,又有什麼好怕的?

就等死好了。

李昭眼睛上翻,看着屋內的棚頂,不由得想到父親和弟弟送別時的場景。

這個時候,明明白白知道要倒黴,真的不由自主的會想親人。

李昭一直以爲她沒有親情。

記得王氏死的時候,她六歲,只是覺得氣憤,但是沒有那麼多傷心。

李昭想,離開這個萬惡的舊社會有什麼好傷心的,有的,只有不甘心。

這麼死確實有點不甘心。

父親和弟弟的容貌在腦中閃過之後,李昭又想到錢匣子裡的錢。

因爲太瞭解社會制度的不公平,她自己又不是委曲求全的人,所以她儘量避開一些事,努力的賺錢。

沒有權利的時候,有錢就能使對自己不公平的事公平一點。

歷盡千辛萬苦,她終於存了一筆錢了。

她開始嚮往好日子,以爲自己可以獨立了。

誰曾想遇到了什麼該死的選秀。

李昭一瞬間瞪大了眼睛,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出來。

她本應該愉快的在家裡數錢啊,到底是哪個王八蛋讓她來選秀?

她是商戶,沒有資格,沒有資格。

這萬惡的舊社會。

該死的地主老財們。

還有那短命的皇帝,難怪短命,強迫人家良家婦女進宮。

進了宮還不好好對待,就知道冤枉人。

祝他帝國嘩啦一下就傾塌……

楊厚照坐在肩輿上,猛然間打了兩個噴嚏。

趙瑾和馬永才就在肩輿兩邊跟着,聽見了異口同聲“哎呀”。

“萬歲爺,您怎麼了?”

楊厚照道:“一想二罵三叨咕,朕感覺有人罵朕。”

說完讓肩輿停下來,直接跳下去。

趙瑾和馬永才虛接,見他落地後趙瑾搶先道:“萬歲爺,咱們不去是看李姑娘嗎?您怎麼下來了?這離儲秀宮還有一段路呢。”

楊厚照想了李昭一晚上,今早起來決定不賣關子了,他要去看看儲秀宮什麼樣,看看他的阿昭住的地方好不好,然後再給阿昭一個驚喜。

楊厚照將李昭對他說過的話都記得很清楚,李昭說宮裡生活不好,他都放在心上。

看着夾道盡頭那幽深的紅點,楊厚照道:“這樣走太慢了,朕決定用跑的。”

原來是等不及了。

馬永成剛要勸阻,跑起來萬一磕碰到怎麼辦?

但是萬歲爺已經提起龍袍,撒腿就跑。

趙瑾那狗腿緊隨其後,跟一溜煙似的。

馬永成見他又要被趙瑾拉下,這可不是好事,也管不了那麼多,跟着跑。

皇帝和大鐺都走了,那些跟隨而來的內侍們哪敢落後?

於是乎原本清幽肅然的皇宮夾道,頃刻間成了十幾人競相爭奪皇帝歡心的賽場。

…………

李昭那邊,她發呆出神不說話。

姜尚宮以爲她在用冷漠和不削跟自己作對,

急了:“你若不說實話,就等於是默認了,宮裡的規矩處罰你,你別喊冤枉。”

李昭回過神來。

她心想,即便明知對方要誣陷,難道我就應該放棄了嗎?

子曰盡人事,聽天命,我還沒有盡人事,怎麼就開始聽天命了?

一種不認輸的怒氣涌上李昭心頭。

她反問道:“那尚宮允許別人伸冤嗎?”

少女輕蔑的語氣極具諷刺,是在抱怨方纔有人問話偏袒。

姜尚宮心想果真是刺頭,她竟然還想辯一辯,給她機會。

她冷哼:“我到是想知道你有什麼冤情。”

李昭道:“那我就說了。”

“首先,這玉佩肯定不是我的。”

崔靜柔道:“你家是賣玉的,不是你的又是誰的?”

李昭眼睛一斜,聲音冷淡的幾近輕蔑:“你先別忙着誣陷,總得讓我說完話吧?”

姜尚宮對崔靜柔投以警告得目光,崔靜柔嚇得低下頭。

李昭道:“你們之前想誣陷我攜帶男子玉佩,可能是要詆譭我的名聲,現在又誣賴因爲我是賣玉的,這本來就有矛盾,有蹊蹺。”

低着頭的崔靜柔目光一凝,盯着前方的地方有些懊惱之色。

不過誰也沒注意她。

李昭接着道:“再來我知道這玉佩是崔靜柔表哥送給崔靜柔的,查起來十分簡單,崔靜柔或者她表哥身邊的人肯定有見過這枚玉佩的,找出來一問便知道。”

周圍針落可聞,那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清脆聲音猶在耳邊迴響。

崔靜柔沒想到李昭的反應竟然這麼快。

找熟人作證,那她和表哥之間的私情就會曝光。

心裡的恐懼像絕望的海水般涌上來,讓她窒息。

本來她都可以不用選秀的,她有很愛她的表哥。

可是她是小官家的女兒,長住在姑姑家,總是被那些所謂的世家小姐看不起。

等她當上皇后那些人就會後悔了。

表哥再好,皇帝也是少年人,也不見得能好過皇帝。

所以她不用姑姑找關係劃掉名字。

她不顧表哥傷心也要進宮。

她要當皇后,即便不是皇后,四妃也好,就會超過那些賤人們了。

可是如果真的找來證人,她就雞飛蛋打,可能還會招來無妄之災。

不要,不要。

姜尚宮低頭一看,崔靜柔雙眼含淚的看着她求助,那柔弱的樣子如雨中荷花,真是楚楚可憐。

這纔是女人應該有的嬌媚姿態。

她擡起頭面冷目光冷的看着李昭,這個就不能留。

姜尚宮反駁:“你以爲這裡是應天府衙門?這裡是儲秀宮,不是給你們斷案子的地方,你說誰會專門去給你查問,這玉佩是誰的,曾經誰帶過?”

李昭道:“那尚宮大人什麼意思。”

姜尚宮道:“有兩人說看見是你的,她就是你的,我沒有功夫給你審案。”

說完,那她那千年不變的肅然大長臉上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就像是貓玩完了老鼠,準時咬脖子了。

李昭恍然一點頭,姜尚宮這是在耍她啊,給她申辯的機會,讓她生出希望,然後告訴她,她的什麼提議都是不可行的。

因爲這儲秀宮,是她姓姜的說了算。

李昭平日裡性子有些倔強,方纔爲了不惹惱姓姜的,她說話已經很剋制了。

但她知道,有些事她做不到,她最喜歡的詩句是“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她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人不能低下高昂的頭顱。

所以來到這個舊社會,她是有多麼的不適應。

在早上的時候她不妥協,就已經得罪姓姜的了。

這就是她的性格,她也知道,宮鬥劇中她都活不過半集,在宮裡出事是早晚的事。

或早或晚。

所以她排斥進宮,真的就趕了個早。

想通這些事後,李昭心情豁然開朗,既然事情已經出了,還是早晚要出事,可見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忍讓的。

她索性提高了聲音,不吐不快。

“應天府尚且有青天白日的時候,尚宮大人的意思是天子所在的紫禁城反而黑暗無比,您能代表皇上嗎,您有資格處置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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