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6 驚弓之鳥
之後，她給洛氏的法律顧問打電話，讓他介紹了一個行內打離婚官司很在行的律師過來，陪着黛比商榷了一個下午。
黛比看着律師，激動地握着對方的手道：“我可以不要錢的，我只要我的孩子們！只要能有搶到撫養權，我別的都不要了！”
一邊的靳如歌看着這幅畫面，氣的不行。
當初，那個青春而充滿活力的混血美少女，如今在殘酷的歲月洗禮下，已然被婚姻傷成了驚弓之鳥！
看來，重塑黛比的自信，還是一個大工程。
靳如歌把律師拉到一邊，認真道：“黛比性格善良軟弱，但是我要的效果不僅僅是撫養權！這場婚姻裡，慕希宸屬於明顯過錯方，一百萬太便宜他了！要什麼線索或者證據只管說，我們全力配合！撕破臉也在所不惜！”
律師明白靳如歌的意思，點點頭：“好的，靳總，我一定盡力。我現在要了解的，就是黛比女士跟慕希宸之間的婚姻狀況。”
於是，三人坐在沙發上，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開了。
面對律師的種種疑問，她們算是知無不言。
整個過程裡，靳如歌緊緊握着黛比的一隻手，當一個女人要在外人面前闡述自己的婚姻從幸福走向不幸的過程，這樣的感覺，有些傷自尊。
而黛比如今在回憶與慕希宸戀愛時候的種種，也是極度潸然淚下。
這世上，有一個人，你放棄一整個世界來愛他，包括放棄了你自己，你們曾經有着植入骨髓的親密，有着海誓山盟的期許，可轉眼間，他就可以變了一張臉，讓你懷疑從前的一切，是否真實存在過。
他否定了你的真心，揮霍了你的青春，踐踏了你的自尊。
你依然愛他，依然不捨。——有一種愛情，叫做黛比！
靳如歌靜靜看着黛比的眼淚，心裡酸酸的，黛比從慕家搬出來不過半個多月而已，可是她已經消瘦的不成樣子了！
聽說早上慕希宸還過來找過黛比，靳如歌不清楚，當慕希宸看見這樣的黛比，他的心裡，究竟有沒有掠過一絲絲地心疼？
那可是爲了他生育了三個孩子的女人！
靳如歌在一邊靜靜聽着，時不時對她的闡述進行補充。而律師的手裡始終拿着一根錄音筆，將她們的話語悉數錄下。
末了，黛比眨眨眼：“畢竟還有三個女兒們，還是不要鬧得太僵，我能要回撫養權就好了。撕破臉的話，對孩子們也不好。”
她說完，垂下睫毛，淡淡的懦弱浮現在眉宇之間，宛若陰雲。
靳如歌很鐵不成鋼地盯着她：“他在外面搞女人，拋棄糟糠之妻的時候給你留面子了嗎？你這時候還在擔心會撕破臉？黛比，你跟他留着臉面幹什麼，你還打算以後沒事請他吃飯？”
“我，”黛比蹙了蹙眉：“我。。。算了，我不說了。”
律師聞言，會意地笑了。
他明白靳如歌的身份，也明白這場官司真正出錢的人是靳如歌，因此，他肯定是站在靳如歌的立場上，幫助黛比獲取最大的利益。
“靳總放心，我心裡有數了，我今晚回去就我們今天談的內容整理一下書面的資料，開庭的時候我們需要列舉的證物證詞，我晚上一一列出來，我們明天再談。”
“好的。”靳如歌道：“我的家丁們比私家偵探還要厲害，周律師有什麼需要儘管說，不管是什麼證據，我一定想辦法配合，給你弄到。”
“好的。”周律師起身，跟黛比還有靳如歌一一握手，最後離開了。
離開前，靳如歌拿過沙發上的三個袋子，遞給律師：“這是慕希宸給三個女兒買的衣服，可是沒有合適的，不知道能不能做證物，證明他是個不合格的父親？”
律師好奇地看着袋子，又問了些原委與細節，最後點點頭：“可以的。這個是幫助黛比女士拿到撫養權很好的證據。只是，要想辦法證明，這些確實是慕希宸給孩子們買的。”
“這個簡單，黛歌有監控錄像，慕希宸去買這些，商場裡也有監控錄像。”
靳如歌想了想，打開袋子看了看，果然，每一件衣服的發票都在裡面：“呵呵，太好了。”
周律師聞言，點點頭：“衣服你們先保管吧，我先回去整理資料，傳票到手的時候聯繫我。”
“好的。”
律師離開之後，靳如歌長長出了一口氣，離婚，打官司，還真是麻煩！
須臾，黛比開車去接女兒們放學了，而凌予也開車過來，接了靳如歌回洛宅。
一路上，靳如歌都蹙着眉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她總是心不在焉，雙眼明明直直地注視着前方，可是卻一動不動，一眨不眨。
凌予不着痕跡地擡起一隻手，輕輕覆在她的手背上：“怎麼，還在爲黛比的事情難過傷神？”
自從慕希宸外遇以來，凌予每每壓制着想要把慕希宸揍一頓的衝動。
對於慕希宸的婚姻，這些年來靳如歌格外關注，就怕他們過不好，如今真的出了問題，除了黛比，最難過的自然就是靳如歌。
他柔聲道：“老婆，你懷孕了，不能太過CAO勞的。既然律師現在都已經接手了，那麼，你就交給律師吧！你已經幫着黛比搬了家，幫着她開了畫廊，她現在有地方住，也有固定收入，剩下的日子是她自己的了。老婆，你現在一胎兩寶，要好好安胎，我才能放心去演習。”
靳如歌嘆了口氣，煩躁的思緒一下子被凌予牽扯到演習上了。
她點點頭：“好，以後我不每天都往黛歌跑了，以後，我兩三天去一次。”
“乖！”
凌予說着，車子已經開進了洛宅，他收回緊握她的雙手，換了個檔，一想到要與她分開了，心裡還真是不捨。
迎着璀璨的晚霞，車子還沒開進院子，靳如歌就瞥見了祁夜的車。
她挑了挑眉：“小姑父來了。”
凌予順着她的目光瞥了一眼，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