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_83813從九月家逃出來的秦白,如一個幽靈遊蕩在a市的夜色裡。
對於a市,秦白在熟悉不過了,因爲這座城市是他上大學的地方,更是成名發家的地方。然而如今面對這座熟悉的城市,卻不知道該去哪兒?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可以容他。
一輛麪包車吱的一聲,停在了秦白麪前。
一身女人打扮的秦白心一怔,正要轉身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卻聽到了聲音。
“秦白,快上來。”
這個聲音很熟悉,秦白看向從車窗探出頭的這個人,師父劉國棟。
夜色裡,這輛麪包車行駛在路上,師父專心開着車,副駕駛的秦白望着車窗外那一閃而過的燈紅酒綠。
“師父,不問點什麼嗎?”
“師父相信你是清白的。”
秦白有點疲累的看向師父,發現師父兩鬢已有了白髮,臉上也有着很多歲月雕刻的痕跡。師父也看了一眼秦白,目光認真:“師父能幫你什麼?”
“謝謝。”秦白露出了個微笑,輕輕搖頭:“這個案子很詭異,是針對我一個人的,我現在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翻案,所以不想把師父你拉進來。”
師父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對了師父,你怎麼認出我的?”秦白好奇。
師父一笑:“你畏罪潛逃,師父就猜到了你肯定會來找九月,因爲你沒別地方可去。可是九月家附近蹲守了很多警察,你來這裡就是自投羅網。師父不想看到你受冤,所以這些天沒事就守在九月家附近,看看能不能遇上你,然後幫你解圍。”
對於師父的信任和幫助,秦白髮自內心的感謝,原來自己不是孤家寡人。
“你小子怎麼了?”師父見到秦白眼角滑出一滴淚。
“沒事。”秦白拭去臉上的這滴淚,目光看着車窗外:“師父你說,一個最愛你的人,又是願意爲你去死的人,突然有一天幫助別人來害你,這會是因爲什麼?”
“這個……”開着車的師父想了想,覺得很深奧,他試着說:“願意爲你去死,那麼就說明死是不怕的,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一個不怕死又最愛你的人,突然幫別人害你,那麼只有一種情況……”
“那種情況?”秦白看向師父。
“因愛生恨。”
“因愛生恨?”秦白微微鄒眉,他仔細想了想,覺得不是。
“你是不是指九月在害你?”師父好奇的問。
對於師父,秦白也不隱瞞,點了下頭:“師父,你不是外人,我和你說了吧。我現在正和一個人較量,那個人我不知道是誰,但來頭應該很大,而九月卻幫這個人來害我,取我的體液去陷害我。”
“什麼?”師父愕然,一腳踩了剎車,將車停下,看向秦白:“不是,她爲什麼要害你?她不是很愛你嗎。”
“是啊,我也疑惑對方究竟是用什麼方法說服九月來害我。”
“你是不是搞錯了?”師父問。
“沒有搞錯,她自己也都承認了。”秦白說:“可惜正問到關鍵處,她媽媽進來了,要不然我一定問出一切。現在也只有明天在去找她了。”
“你別去。”師父說。
秦白看向師父。
“你現在已經現身,所有警察都知道你出現在了a市,那麼一定會嚴密監控九月。所以只要你一現身,肯定被抓。如果你相信師父,師父明天替你去見她。”師父真誠的看着秦白:“有住的地方嗎?”
秦白也是今天剛到a市,他搖頭。
“去師父家吧。”
“您是我師父,九月家都被監控了起來,您哪裡肯定也被監控了。我倒是不怕被抓,就怕連累師父您,不想給您添麻煩。”秦白衝師父笑笑:“就這裡吧,我下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師父看向推開車門的秦白:“也許你還不知道,蹲守在我哪裡的警察,你認識,是石毅。”
秦白看向師父,看了看師父的左眼,又看了看師父的右眼,笑了。
劉國棟所住的小區,這個時候一片安靜。
開着麪包車回家的劉國棟,將車停在了自家樓下,然後提着剛買的滷肉滷菜來到了一輛車前。車裡坐着兩個刑警,其中一個是石毅。
“劉哥,剛回來?”石毅搖下車窗,看着外面站着的劉國棟笑問。
“對呀。”劉國棟笑着將手裡的滷肉滷菜亮了一下:“這不買點菜回來喝酒,走嘛,上去喝酒。”
“這個……”石毅笑了笑,看了一眼身旁坐着的同事,對劉國棟說:“劉哥,算了吧,我還有任務。”
“怎麼,看不起劉哥?這裡不是有小王嗎,劉哥我一個人喝酒沒意思,找個伴。”劉國棟說着話,就轉身走了:“要來就來,不來就算了。”
石毅眼珠轉了轉,對副駕駛的小王說:“你先看着,我一會兒就下來。”
晚上十點鐘,這個時間秦白的師母還沒有睡,正和女兒圓圓在客廳沙發上吃着葡萄看着電視。
“劉哥,你知道嗎,秦白來a市了。”石毅一邊上樓梯,一邊跟劉哥說:“我也是剛不久接到的電話。”
“是嗎。”劉國棟裝糊塗,然後問:“你相信秦白殺人嗎?”
“這個,按我瞭解的他來看,應該是清白的。不過這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我們曾經抓的犯罪分子,好多平時看上去都老老實實,結果呢,唉。”
劉國棟沒有說話,來到自家門前摸出鑰匙開門,門打開後,讓石毅先進去。等石毅進門了,劉國棟就朝上面的樓梯轉角看了一眼,然後也進屋了。
進屋的石毅和嫂子以及圓圓笑聊了起來。
“秦白,進來吧。”劉國棟站在門前。
這話一出,客廳裡的三雙眼睛都投向了門口,尤其是石毅,眼裡竟是驚疑。但見漆黑的門外,一個人走了進來,正是秦白。
“秦大哥。”圓圓站了起來,不敢相信的看向門口的秦白。
石毅將目光看向劉哥:“你這是窩藏罪啊。”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劉國棟看向石毅:“何況你真相信秦白殺了人?”
石毅不言,將目光看向門口的秦白。
下一秒,客廳裡的窗簾被師母拉上,以防別人看見秦白出現在了這裡。而秦白,劉國棟,石毅三人就坐在桌上,一邊吃一邊喝,還一起分析整個案子。圓圓和師母就坐在旁邊聽着,看着。
“那你這次來a市是爲了什麼?”石毅問秦白。
“找九月。”秦白實話實說。
師父和石毅對望了一眼,師父問:“從你逃跑距今已過去半個月了,怎麼今天才到a市?這些天你都去哪兒了?怎麼過來的?”
“對呀,這些天你就像人間蒸發。”石毅也好奇秦白這些天藏哪兒了。
“當然是來a市的路上。”秦白笑了笑,大口吃着滷肉滷菜,他好多天沒吃過一頓好飯了。
對於秦白這個回答,師父和石毅都不怎麼信,因爲w市來a市的路程雖然被公安機關嚴密佈控,但也要不到半個月,所以秦白在這半個月時間,肯定還去了別的地方。只是秦白不說,也不好在問。
“啤酒沒了,喝白酒吧,今晚我們不醉不歸。”師父站起身來,去拿白酒。
“師父,不用了,在喝就醉了,那個時候一旦發生什麼事,只有束手就擒的份。”秦白看向去拿酒的師父。
“沒事,這裡是師父家,石毅還在這裡,你還怕什麼?”師父繼續走。
秦白也不好在說什麼,和石毅碰了一杯。旁邊坐着的圓圓看着秦白說:“秦大哥,九月姐姐真的害你了?她怎麼能那樣?”
“我想她也是被人利用了吧。”秦白看向圓圓,笑了笑:“說說你吧,最近學習怎麼樣?”
“還行吧,反正最近在找實習單位。”
秦白點了點頭:“找到了沒有?”
這邊在聊着天,而另一邊去拿酒的師父則蹲在了一個櫃子旁,從櫃子裡取出一瓶白酒。看着這瓶白酒,他的目光閃過一絲皎潔,緊接着擰開蓋子,將一小包粉末倒進了這瓶酒裡。
“來來來。”師父提着酒回到了桌上,一邊給秦白杯子裡倒酒,一邊衝妻子說:“剛還買了一個西瓜回來,你拿去切開吧。”
“我去。”圓圓站起身來,走到一邊抱起那個西瓜去了廚房。
“石毅啊,秦白在我這裡,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師父又給石毅的杯子倒滿。
“劉哥你放心,這件事我誰都不會說。”
“那就好。”師父點了點頭,放下酒瓶說:“你們先喝着,我去上個廁所。”
師父去了廁所,秦白和石毅兩人就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聊着。圓圓也將切好的西瓜端來,放在桌上,大家一起吃。
“這酒,喝了上頭。”秦白感覺有點頭暈,看了看酒瓶上的度數,發現是四十五度,按理說不怎麼高啊,甩了甩頭,看向對面的石毅,好像石毅是兩個石毅,有了重影:“石兄,你上頭不?”
石毅這個時候已經是喝得二麻二麻的,他啊啊嗯嗯的語無倫次,終於把頭低在了桌上。緊接着,秦白也無力的倒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