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男就有女,有正就有反,有黑就有白,這是天地萬物永恆不變的陰陽法則。
與光明世界對應的就是黑暗世界。
這裡殘酷無情且充滿着血腥。
這裡從不缺新鮮,不缺冷酷不缺殘忍不缺刺激,不缺陰謀詭計,但不管缺什麼,就是不能缺這個市場裡的核心,這個核心叫做罰獄。
罰獄。建立至今已有將近七十年的歷史,當初在第一任獄主韓封的創建下,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除盡世間一切邪惡。然而隨着黑暗世界的殘忍及殺戮的持續,慢慢發現殺根本不是長久之道。因爲有人的地方,就會有七情六慾有勾心鬥角有權錢交易有攀比有**,所以黑惡永遠除之不盡。於是韓封領導的罰獄就改變方針。既然鏟之不盡,那麼就用冰冷嚴酷的秩序將其約束管理起來,讓罪惡減少到最低。
幾十年來的成長,罰獄已是黑暗世界的霸主。其組織旗下有情報部技術部後勤部黑客部網絡部,外交部科研部測試部執行部等等二十幾個部門。其成員遍佈全球各個角落,皆是人中翹楚,可以說這個組織就是高手雲集之地,網羅着世界上大批的奇人異士。當然,這個組織也不是誰都能加入。
凡入獄者,幾乎都是自願加入,且有着一顆鐵膽,重情重義,不濫殺無辜,經嚴格審查測驗後方可入獄,入獄後,之前的身份消失,成爲一個無名無姓的罰獄者。有也只是一個代號。
罰獄除了是一個龐大的組織外,還維持監管着整個世界的地下秩序。比如各國,乃至超級,恐怖組織,各**火商殺手界等等。這樣的罰獄自然少不了世界各國的窺視和戒備,其中以中國龍組最爲密切注意,曾多次與罰獄之主交涉,讓其歸附於政府。可罰獄之主拒絕。因爲這黑暗世界是整個地球的黑暗世界。而政府卻是兩百多個國家,如果將管理黑暗世界的權利交給誰,那麼任何一個國家都不會同意,要知道黑暗世界的力量可是全世界的黑暗力量,龐大得令任何一個國家都忌憚。
如果誰掌握了這個力量,用來爭霸,那麼你可以想象一下,那是多麼恐怖。舉個例子,如果這股力量被朝鮮的金胖子掌握,那麼吃泡菜的棒子國是不是第一個被滅?然後狠狠收拾一點紅,以及米字國。這樣一來,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序幕是不是就此拉開。
所以不論交給哪一個國家,都會給黑暗世界帶來麻煩。反而罰獄獨樹一幟,誰也不交,那麼大家都相安無事。最後與龍組談判,簽訂了一個協議,協議內容大致是不讓黑暗世界大亂,不參與各國政治。這才讓龍組沒有舉國家機器來消滅罰獄的原因。
所以罰獄的責任不單單是一個組織一個黑暗世界霸主地位這麼簡單。身爲這個組織的領袖,更是肩負着常人不能承受的重擔。這也是第一任獄主韓封幾十年來都沒有找到能擔第二任罰獄之主的人選。慶幸的是韓封找到了聶雲,以各種手段培養出了聶雲這個實力超羣,心術不邪且意志堅定,還會御霸之術的接班人。
聶雲秉承上一任獄主韓封的思想,是絕不會將罰獄交給任何一個國家,更不會交給中國,因爲現在中國還處於發展中國家,還在發展中就衍生了很多貪污**,這樣的政府能讓人相信管理好黑暗世界?到時候恐怕不但管不好,還會招來國際輿論和多國聯合制裁,黑暗世界也會反彈衍生更多問題,所以那時候帶來的連鎖反應是無法估量的,不管是對罰獄還是對政府都是無利的。罰獄,只能獨樹一幟。
“這就是我罰獄。所以你現在還想招安我罰獄嗎?”聶雲朝他遲震輕佻了一下眉:“又敢招安我罰獄嗎?”
遲震沉默了,無話可說。
聶雲也不說話,一時閣樓裡顯得很安靜。
良久,遲震說話了,他看着聶雲:“你可以解散罰獄。”
“你還是想剷除我罰獄?”聶雲臉色變了。
“是,也不是,因爲你罰獄阻擋了我們的路。”遲震說:“殺手界,組織,恐怖組織,這些是我們必須剿滅的,而你是黑暗世界的領頭人,那些組織都以你罰獄馬首是瞻,如果你插手,那麼我們政府還怎麼進行剿滅行動?所以別讓我們爲難。”
“原來是這樣。”聶雲點了點頭,隨即臉色陰沉,鄭重的看向遲震:“首先本座要告訴你,我罰獄不是邪惡的代表,更不是黑暗的發言人,而是執行者,是監管黑暗和約束黑暗的執行者,黑暗世界裡如果誰泯滅了人性,不用你們各國政府動手,我罰獄就會自行去剿滅。”
“說得好聽,殺手界裡面有五十萬殺手,那些殺手殺人害命,還將魔爪伸向了政府要員,你罰獄剿滅了嗎?還有各**火商,每年販賣大批殺傷性強的武器流通於地下黑市,造成了多少人死亡?你罰獄又爲何不管?”遲震擲地有聲的質問。
這個問題似乎擊破了聶雲的一切謊言,將罰獄這個神壇一下子從天堂打下了深淵。
“你終於抓到了話題的重點,好,既然你想知道,本座告訴你。”
“殺手,這是一個古老的職業,從人類誕生以來就存在,是剿滅不乾淨的,剿滅了一撥,新的一撥又上來了,因爲人心的貪婪促使了殺手這個行業的發展。每年被我罰獄剿滅的殺手,就有一萬人左右,這一萬人會被剿滅是有前提的,那是殺了不該殺的人。因爲我罰獄在殺人之前,有一個調查,如果死者沒有做過壞事,不該殺,卻被殺手殺了,那麼這個殺手必死,反之我們不會管。”
“軍火商,這是利益使然,各國政府都不允許私人兵工廠出現,可是爲什麼還是有軍火流通市面?只有一個答案,各國政府的軍方高層在操刀,就連我國也往外出口了軍火,難道這也要我管?我管,你們恐怕不高興了吧,所以這件事涉及各**方,我罰獄能干涉嗎?一旦干涉,就會與這個國家發生摩擦,甚至和多國發生摩擦,這明顯是不明智的。再說軍火可以殺人,也可以救人,就看你怎麼用,何況我黑暗世界也需要軍火來維持黑暗世界的秩序,所以我罰獄唯一能管的就是,軍火能販賣,販賣給任何人都可以,但若是販賣給一個殺人越貨喪盡天良的邪惡組織,那我罰獄就得剷除這個組織。當然,也只有等他們犯了案才能管,畢竟不犯案,我們怎麼能殺人?這是一個犯案與不犯案的問題,你問的很白癡。”
聶雲的話,再一次讓遲震啞口無言。
“其實說白了,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黑暗,要知道不是每個人生下來就願意生活在黑暗中,一切都是因爲這樣或那樣的社會問題家庭問題以及當局的政策和貪官污吏的壓迫下,走投無路才選擇了黑暗這條路。這些人之所以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並不是因爲他們的天生惡性,而只是因爲他們遭遇了常人不會遇見的人生選擇。”
聶雲鄭重的看着遲震。
“如果政府官員不在存在貪腐和壓迫,如果法律能完善,對待官員和民衆一視同仁,公平,工開,公正,那麼我相信黑暗不剿自滅。”
見遲震不說話,聶雲繼續說:“遲震,我罰獄之所以存在,是它的道理的,是因爲是不完善的正義所創造,每個人的心裡都住在我罰獄扮演的角色,我相信你的心裡也住着,我兒子心裡也住着……甚至很多人心裡都住着這樣一個角色,因爲這個世界上存在着太多的罪惡,人們需要遊離法律之外的執法者存在。”
“不。”遲震厲喝:“人們需要的是法律。”
“法律懲治不了所有的罪惡。權勢高的人可以凌駕在法律之上,狡猾的人可以躲在法律照耀不到的陰暗角落中。”聶雲的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這個道理我十六歲就明白,而你做了這麼多年的高官,難道還不明白嗎?或者,你只是因爲不甘心今晚的失敗便放棄公允來駁斥我的理論?”
遲震竟不知該如何迴應聶雲。他是法律的捍衛者,可是法律真的能懲治所有的罪惡嗎?
“本座有耐心和你說這麼多,只是想讓你明白一件事,黑暗是永遠鏟不盡的,這是一條永無止境的路,只能約束和控制,今晚你即使殺了我聶雲,剷除了我罰獄,我敢打賭,一定還會有第二個聶雲出現,第二個罰獄出現,這就是這個世界的人心,只要有人,就有貪嗔癡,有勾心鬥角和陰謀詭計,乃至殺戮,這就是黑暗,黑暗就存在,遊離在法律外的執法者就存在。”聶雲沉了口氣,看着遲震說了最後一句:“還是想想怎麼完善法律,怎麼肅朝綱,給民衆一個公平公正的社會生存環境吧,比起一味的殺戮,有意義得多。”
遲震沒有說話,就這麼站着,整個人看上去很疲憊。
“天天,帶着她,我們走吧。”聶雲看了一眼兒子和那水冰月,就帶着蘇爲準備離開。
手掌聲響了起來,啪啪啪啪啪不絕於耳。
衆人投眼望去,但見一個老者從樓梯口走了上來。這人身穿深灰色中山裝,梳着後背頭,頭髮全白,是一個目光炯炯有神的老者。
“雷傲。”聶雲叫出來者的名字,嘴角一笑:“雷組長,來了這麼久,聽夠了吧?”
“聽夠了,很精彩。”雷傲是龍組的組長,他看了一眼莫問,點頭含笑:“想不到他就是你失蹤十年的兒子,聶天。”
“組長。”阿飛來到了雷傲身邊,恭敬的喚了一聲。
雷傲看了一眼面前的阿飛,這是龍組的第一戰將。繼而看向遲震,對遲震說:“兩個月前,你制定這清毒計劃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罰獄不能動,奈何你性格剛毅,覺得我是在危言聳聽,在騙你,在懼怕罰獄,加上你代表上面,在全國反貪反腐的大環境下,堅定了打黑掃非方針,是執意要動罰獄。沒辦法,只能讓你來撞撞南牆,受受打擊,磨掉你鋒利的棱角,這對你接掌龍組有非常大的幫助。現在,有什麼想說的嗎?”
遲震沒有說話,就這麼凝視着雷傲,最後輕輕搖頭。
“我正奇怪,你這老不死明明知道我罰獄不能動,爲何要突然撕毀協議,派遲震來剿滅我,原來是在培養下一任龍組接班人,血的洗禮。你真夠陰的,用很多人的鮮血來換這一個培養。”
“沒辦法,上面要動手,只能讓上面接受這個血的教訓。”雷傲臉上很多皺紋,面無表情,語重心長,看着像聶雲:“老夫就要退休卸任了,這遲震是下一任龍組組長,這一次較量,就當是你罰獄之主和龍組的新組長會晤吧,之前我龍組和你罰獄簽訂的協議在老夫這裡失效,協議只能由龍組新組長遲震和你罰獄籤,你沒意義吧?”
“我是沒有意義,就不知道未來的遲組長,可否願意?”聶雲看向了一言不發的遲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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